白頭佬躲不過,心口上正着。撲倒在地,但一沾地又迅速跳起來。他用手揉揉心口,咳嗽了一聲,強壓住體內氣血上涌。文飛得理不饒人,繼續進攻,又是一連串的飛腳。白頭佬連連後退。
文飛大叫一聲,跳起來一個側踢。那白頭佬也好生了得,忙下腰躲過了。文飛暗讚一聲,沒想到白頭佬的身體柔韌性這麼好。竟藉着身子在空中翻轉的勁力,又踢出了另外一隻腳。白頭佬剛躲開站好,沒想到又一腳又至,再也閃不開了。大陽穴上被踢中,他的腦子就象灌了漿糊一樣,一片混濁,身子側着撞向旁邊的牀鋪。牀鋪上又是一個大洞。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六七個人,都在低聲呻吟。牀鋪很多都塌陷了,地上和牆上到處是斑斑血跡。還有五個人正躲在角落裡,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萬狀的看着文飛。整個監倉裡一片狼籍,哀鴻遍地。
文飛嘴角上也掛有血跡,用手擦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倒在地上的人沒人起得來。
從旁邊監倉裡有聲音傳來:“白頭佬!怎麼回事?是不是打死了人?”
“沒人被打死,白頭佬現在昏過去了。估計要在病牀上躺幾個月。”文飛輕描淡寫的說道。
旁邊幾個監倉聽到後,一陣騷動。還有人不相信似的,敲着牆壁或者鐵欄杆叫道:“道哥!白頭佬!是真的嗎?”還有**笑,“前幾天三號倉也有人反把,有五個人住院了。今天八號倉又反把了,是不是這段時間,警方在搞什麼行動,抓了這麼多狠手進來……”
文飛用手一指胸口,大聲說道:“你們聽清楚了!今天六號監倉反把的人是我——洋灣的文飛!以後我就是這個監倉的總把。”
這幾句話各監倉都聽到,譁然聲四起。文飛找了一個完整的鋪位,坐了下來。看到自己的棉被在地上被踩的髒亂,用手一指站在牆角上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把這裡收拾乾淨。這些躺在地上的人全部擡到毛坑邊上去。”
這裡是勝者爲王的地方,誰最強誰就是王者。文飛現在已經是這個監倉的總把了,他在這裡面說話等於是下聖旨,衆人如釋重負,高興的答應一聲,手腳麻利的,兩人一組擡起地上人放在後面的毛坑邊上了。動作非常熟練,一定是經常做這些事。
那精瘦漢子也在其中,文飛一指,說道:“你給我過來!”氣勢威嚴。那精瘦漢子嚇得臉都變色了,腳都發抖了,站在那邁不開步。
“你過來啊!我又不是打你!”文飛眼一瞪。那瘦黑漢子聞言,臉上驚恐的神色才稍微改觀了,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雙眼呆呆的望着文飛。
“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跟我把灰拍乾淨了,放在牀鋪上。”文飛努努嘴吩咐道。
“是!飛哥!”那精瘦漢子站直了,敬禮,還吸了一下鼻涕。
衆人收拾完之後,就站在一邊,都看着文飛。“文哥!要不要我跟你按摩一下,我按摩的手法很不錯啊。”精瘦漢子對着文飛諂笑着。
文飛厭惡的看了一眼精瘦漢子,冷冷的說道:“不用!”然後他想了一下,“快去把警察叫過來,受傷的人要住院治療,要不然以後就會終身殘疾了。”
“哦!是叫管教進來吧。他進來看到這個場面,估計會嚇一跳啊。”精瘦漢子有點幸災樂禍。
“快去叫啊!你囉嗦什麼!是不是你也想到醫院躺幾個月?”
精瘦漢子連連擺手,乾笑道:“我不想去,在這挺好的。我這就去喊管教來!”說完,走到鐵欄杆邊,拍打着鐵門,扯開破鑼一樣的嗓音,大叫:“報告啊!警官快來呀!白頭佬他們不行了!要打死人了!”聲音在監牢內久久迴盪。
大約一根菸的工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過來,然後就聽到外面的鐵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後一大羣警察拿着橡膠棒,跑到了六號監倉。領頭的正是胡警官,他打開監倉的鐵門,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張大了嘴久久沒有合攏。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文飛身上。文飛囚衣上沾有血跡,正氣定神閒的躺在牀鋪上休息呢!“你給我起來!”胡警官一隻手指着文飛叫道,另一隻手緊緊攥着橡膠棒。樣子看起來暴跳如雷,連五官都有點挪位了。
“是!胡警官!”文飛懶洋洋的站起來了。胡警官一把將靠牆角站着的精瘦漢子提起來,另一隻手舉高了橡膠棍,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他媽的跟我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精瘦漢子被胡警官提着,呼吸不順暢,憋紅了臉哆哆嗦嗦說道:“道哥——哥,被——被飛哥反——反把了!”
胡警官將精瘦漢子放下。揹着手在文飛身邊走了一圈,他瞪大了眼睛,細細打量了文飛一番,說道:“果然是‘武神’啊!白頭佬手下有這麼多狠角色,都被你小子反把了。你好厲害啊!”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胡警官幾乎是吼出來的。
文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胡警察氣極,拿起手中的橡膠棍狠狠向文飛背上打去。
文飛不敢躲,橡膠棍打在背上,發出沉悶“嗵”的一聲。文飛痛的彎下了腰,他咬牙又慢慢的站起來了。
胡警官又是一棍下去,文飛“哼”了一聲,身子又彎下去了,雙手撐在地上,努力不使自己倒下。他的口鼻中有血流下來,“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胡警官見文飛還撐着沒倒下去,將手中的橡膠棍高高舉起,對着文飛的頭部就要打下去。旁邊有一名年歲較大的警官一把抓住胡警官的手,說道:“小胡,你不要亂來啊。這是市局反黑組點明要的人啊!他如果有事,我們沒法交待啊!”
胡警官聞言,氣呼呼的將橡膠棍放下,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那名老警察說道:“他死了,就說是被同倉犯人打死的啊。”
“他死不要緊,關鍵是人在我們這出事,我們這總要有人負責。再說還有這麼多犯人看着的,你敢保證沒人說出來。這件事捅出去可不只是開除那麼簡單,搞不好還要負刑事責任啊。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現在怎麼辦?白頭佬也是沒用,還吹牛說會功夫呢!原來是花架子。”胡警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白頭佬,繼續說道:“他現在打傷了這麼多人,這個監倉空了一半人,難道就這樣算了。”
“還是按着老規矩辦吧!該住院的住院,該關禁閉的關禁閉。”老警官的這番話獲得了旁邊幾個警察的贊同。
“起來!今天我就放過你,下次你還敢鬧事的話,我讓你一輩子在輪椅上坐着。”胡警官對着文飛咬牙切齒說道。
文飛用手擦了一下鼻子和嘴邊流出來的血,沒有說話。他艱難的爬了起來。胡警察冷笑一聲,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名老警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拿給文飛說道:“你要不要到醫院檢查一下。”
文飛接過紙巾,仔細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還撐的住。”
“你們幾個把受傷的人扶起來,全部送到醫院去。”老警官指着衆**聲說道。監倉裡的人慌忙兩人一組將躺在地上的人擡起,很有秩序的魚貫而出。
“最近醫院的牀鋪很緊張啊。前幾天三號倉反把,有幾個受傷的,都是臨時在醫院裡借了值班醫生的牀鋪。”有一名警官在旁邊說道。
“那是醫院方面考慮的事,跟我們沒關。我們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老警官揹着手在一旁監督。那名警察點點頭,就和另外幾員警察護送着傷員出去了。
等衆人都出去了,那名老警察對文飛說道:“把你的棉被拿起來,跟我走吧!”
文飛從牀鋪上將棉被一卷,跟在了那名警察後面出去了。經過其它監倉的時候,很多人都站在鐵欄杆前,一睹“武神”的風彩。能夠反把成功的人都是這些犯人所崇拜的對象。
老警察帶着文飛,來到了一個狹小的樓道里面。這裡面很安靜,也很潮溼,空氣裡混合着一種令人難聞的黴味。陰森的通道,亮着微弱光茫的白熾燈在不知從哪吹來的陰風中,輕輕的搖晃,還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響。
燈光映照下,兩人的影子拖的老長,也跟着燈光在不停的晃動,就好象幽靈在手舞足蹈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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