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聽到了秦立的問題,許見仰天長笑,剛纔白瑤的陳述他是坐在最近的位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得清清楚楚的,秦立問這種問題根本就找死的行爲。
“震霆,你瞧瞧咱們兒子,多霸氣!多有風範!這個猥猥瑣瑣的什麼秦的,怎麼可能是咱們兒子的對手!”劉美江看着許見的毫無禮節的放肆大笑反倒是覺得臉上增光。
許震霆倒是跟白家夫婦一樣沒有說話,雙眼卻緊緊關注着答辯臺。
“在場的所有觀衆!大家請聽好了!陳教授!也請德高望重的您做一個公正!我要當面拆穿這個小丑!討回的清白!還有榮耀!”許見厲聲說完,昂首一步走到了答辯臺的正中央,臉上掛着冷峻的笑容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他能夠看到這些人眼神中對他的崇拜和期待,他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最後幾個字就是——觀點陳述完畢,答辯完結!”
“就是這幾個字!一字不差!我記得清清楚楚!許見我崇拜你!你是最棒的!”
“說得好!許見沒有作弊!沒有說謊!那個秦立纔是撒謊的人!他是個小丑!讓他滾出去!”
“對!讓那個干擾答辯的小丑從這裡滾出去!滾蛋吧!你就是蠢貨!無恥的東西!”
“……”
許見話音一落地,臺下羣起激動紛紛站起來力挺許見,要求秦立滾下臺去,場面再次變得混亂失控起來。
“各位同學!各位同學!大家請靜一靜,究竟怎麼樣!最後還要咱們得陳教授給以公正的評判!”羅琛立刻站出來維持現場秩序,好一會現場才恢復了安靜,但依舊有些聒噪的聲音。
陳遠新看了看許見,然後對白瑤說道,“白瑤同學,麻煩你把你手裡的答辯陳述稿給我看看。”
白瑤臉上閃過一些猶疑,最終還是把答辯稿交給了陳遠新,陳遠新拿着答辯稿目光掃到最後面,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僵,忽然不說話了。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陳教授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直接宣佈啊!宣佈許見說的是事實。直接扇那個秦立的臉,不要客氣!狠狠地扇!”
“陳教授該不是被震驚了吧?!他肯定是已經意識到了許見的才華和能力!一定是這樣的!咱們就等着爲許見歡呼吧!”
“不對!陳教授的表情感覺好奇怪!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還不說話?!”
“……”
陳遠新拿着白瑤的答辯稿子半晌沒有說一個字,讓臺下的猜測四起,而他臉上的豐富表情更是讓臺下的人坐不住了。
眼看着現場的秩序又一次地要躁動起來,羅琛正準備站起來維持秩序的時候,陳遠新開口了!——“等等!我有可能會去上個廁所!”
整個現場呆滯了幾秒鐘……
“這……陳……陳教授吃壞肚子了?先說了是不是啊!給個最終判決再去上廁所嘛!那不成說幾個字會這麼難?”
“搞什麼嘛?!居然這個關鍵的時候跑去上廁所!陳教授您老人家
的風度呢?難道就不能忍一忍?”
“今天這個答辯還真是一波三折啊!最後還上演了一出教授鬧肚子!哎!真是替許見感到着急不公。”
“……”
臺下的羅琛跟吳敬也是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老教授居然這個時候提出了上廁所的要求,兩人一時間哭也哭不出來,笑更笑不出來。
“各位同學!你們誤會了!不是我要上廁所,是這篇答辯稿的最後幾個字寫的就是——等等!我有可能會去上個廁所!”陳遠新手裡拿着答辯稿一邊展示給現場的人看,一邊解釋說道。
呼……
幾乎所有的人都能夠感覺一陣冷風吹過後頸脖子,這句話一出來,長了腦袋的人都知道許見纔是一直在臺上挑樑的小丑。因爲照許見的話,他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寫好了答辯稿,是根本不可能在上面寫上“等等!我有可能去上個廁所!”這樣的字。就算是今天臨時加的然後交給白瑤的,也根本沒辦法解釋得通,因爲他是第一個上場的,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不可能在答辯稿上這樣寫。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遲到的秦立早早寫好交給了白瑤做一個預防提醒,而他遲到正好說明他真的去上了一個廁所!
顯然,白瑤是絕不可能把這麼幾個字念出來的,而除了她和秦立也根本沒有外人知道。
一心想要公正的陳遠新擔心臺下的人看不清楚,於是將答辯稿放在投影機上,透過強光把這篇答辯稿投影在投影儀上,雖然是反過來的,但是“等等!我有可能去上個廁所!”這幾個秦立寫得格外碩大的字沒有一個人不認識。
刺眼!難堪!羞辱!苦澀……無數情感頓時涌起在現場支持許見人的心頭,他們感覺這幾個大字像是才撈起來的牛糞還帶着熱乎的勁兒,然後被秦立塞進了他們嘴裡,真是……酸爽!
許震霆鐵青着一張臉,冷哼了一聲,站起來徑直離開了答辯大廳。而劉美江猶不甘心地大聲喊道,“這算是什麼?坑人嗎?見兒怎麼可能說這幾個字!要說也是說正文啊!這就是見兒寫得!絕對就是!誰敢懷疑?!誰?!”
“阿姨……許見確實有可能不念這幾個字,而念正文。”白瑤拿起話筒對吵鬧的劉美江說道,既然父親白從戎已經做出了表率,她也沒有什麼好爲許見這個渣男袒護的了。
“那不就行了!這不就能說明情況了!瞧瞧這些人是什麼表情?!剛纔一個個還要死要活地支持見兒!這會該你們說的時候怎麼不說了?”劉美江越發地生氣說道。
“但是!他沒有理由寫這幾個字!而且!這篇答辯稿是我親手從秦立手裡接過來的,也是我幾個小時之前在圖書館裡親眼見他寫的。之所以之前沒有開口,是顧忌許見的臉面。但是他越發地過分,還對我進行要挾!還好……”白瑤說着看了一眼白從戎繼續說道,“我的父親給我做了表率,我愛他也很感謝他。”
白瑤總算是放下了心裡的負擔和顧忌,把事實的真相給說了出來,其實她在白從戎澄
清的時候就想開口說了,但是想想自己剛纔已經對陳遠新點頭了,如果這會又說不是,豈不是打自己的臉,猶豫半天到現在才說了出來。
現場還剩下的一些對許見抱有些許希望的人都已經變成絕望了,對許見的徹底絕望。
“人渣!許見滾出去!根本不配做帝國大學的學生!敗類!人品敗壞!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謊!愚弄我們!滾蛋吧你!”
“滿嘴謊言!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竊賊!小偷!無恥之徒!許見滾出去!滾出帝國大學!”
“不要臉的狗東西!你之前的成績都是作弊的吧!肯定是作弊的!狗屁的明星學生!就是侮辱帝國大學的狗屎!滾出去!”
“許見滾蛋!許見滾蛋!”
“……”
當大廳裡一致響起許見滾蛋的喊聲的時候,許見發狂似地扯掉了西裝外套,用手指着所有人放話說道,“你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說完,瘋狂地跑了出去,而劉美江則擔心地也跟着追了出去。
當許見離開答辯大廳的時候,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停了下來。
陳遠新這個時候拿起了話筒,對秦立說道,“既然你已經證明了許見不是白瑤的答辯副手,那麼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白瑤同學的不及格就作廢了。”
聽見陳遠新這麼一說,很多人尤其是畢舒開始爲白瑤擔心起來。沒想到陳遠新接着說道,“白瑤同學的答辯陳述不需要再做一遍……”說着,他的眼神看向了秦立,於是就對秦立問道,“既然這邊答辯陳述出自你手,那麼請你用一句話概括你所想要表達的觀點,我會根據你的這句話給白瑤同學做出評分評價,不及格也是在評分範圍內。”
陳遠新這麼一說,無疑是讓很多人覺得白瑤是在劫難逃了,剛纔一連串的波折,加上秦立搬出了學校的規章制度,在場的人都覺得陳遠新只是很有風度地給了學校規章制度一個面子,但是白瑤的“不及格”還是躲不過去的。
“老白,你說陳教授會不會給咱們瑤兒不及格啊?我好擔心吶!”畢舒緊緊捏着白從戎的手說道。
白從戎對妻子溫柔地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跟陳教授有交情。按照他的性格和人品,肯定會實事求是的。即便是不及格咱們也要接受。”
就在臺下一片擔心,已經準備唉聲嘆氣的時候,秦立說話了,“一句話就是……凱恩斯主義就是個屁!沒了。”
站在一邊惴惴不安的白瑤臉都綠了,她真的很想把秦立給掐死在這裡,居然當着陳遠新的面這麼說。
臺下更是一片譁然,紛紛哀嘆秦立果然還是靠不住!
“好!”
忽然冒出來的“好”字,讓衆人愣了愣,紛紛張望着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知死的這麼大膽,敢說“好”!
“好啊!哈哈哈……這篇答辯稿果然真是你寫的!完全能夠道出精髓!我給滿分!滿分!”陳遠新激動地抓着秦立的手哈哈大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