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到了中午解散的時候,在袁卓光的提議下,袁卓光帶着張琪以及上午和張琪發生口角的那兩位教官一同到了校外的一間飯店裡面,爲了避免影響不好,他們幾個人還特意找了一個帶包間的飯店,畢竟張琪現在還是一個學生,如果讓別人看到了張琪和這些教官坐在一起吃飯,那可就有些不太好了,雖然不可避免的會被一些人見到,但是能少則少……
其實在上午的時候,當這兩位教官在見到袁卓光面上對張琪露出笑意,而且態度極好的情況下,他們兩人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位連長一定和張琪認識,而當他們兩人在袁卓光的指示下來到飯店的包間裡面,看到了席間的張琪,更是堅定不移的肯定了這一點,不然的話,難道說袁卓光會無聊到找一個陌生人吃飯?那是堅決不可能的。
“上午所發生的事,還請你們兩位不要在意,我在這裡先行給兩位兄弟賠個不是,先乾爲敬……”在幾人坐罷,菜還沒有上齊的時候,張琪便站起身,舉起手中的酒杯,對這兩位剛剛進門的教官低聲說道,說罷,將手中的裝滿啤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都說男人是不打不相識,原本這兩位教官其實也沒怎麼樣,又不是什麼世仇,只不過是當時礙於自己的面子,不好和張琪退讓罷了,而此時張琪既然已經率先對自己賠了不是,他們兩人難道還能追究什麼?就算是追究,好像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到頭來等張琪離開了,袁卓光這邊可饒不了他們,還是要責怪自己,還不如趁着這個臺階急忙下來,或許這個飯局,本身沒準就是自己的連長準備給自己的一個臺階,他們兩人不能不接受……
而當張琪喝完之後,這兩位教官其實也想將身前已經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可是奈何他們兩人卻遲遲沒有拿起酒杯,而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坐在張琪身邊的袁卓光。
而袁卓光見到這種情況,面上當即一笑,隨即轉頭對張琪說道。“師兄,他們兩個下午還要訓練,這喝多了可不太好吧,形象問題……”此時,袁卓光似乎是在和張琪解釋他們兩人爲什麼不喝酒,不過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對張琪說的,而是對那兩名教官說的,而當袁卓光說完,沒等張琪說話,便看向那兩名教官,繼續說道。
“不過,這一杯兩杯的,好像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一個大男人喝一杯酒都能夠醉的話,那就不是我帶出來的兵……”
說着,袁卓光對這兩名教官擺了擺手,隨後從桌面上的煙盒裡面拿出一根菸,隨意的低頭在自己的身上翻找打火機。
而袁卓光這樣做的原因,難道還不明白嗎?如果這樣的時候那兩名教官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也就真該死了,只見就在袁卓光低頭找打火機的時候,這兩名教官急忙拿起身前的酒杯,站起身對張琪說道。
“是我們做事有些衝動,這杯我們敬你……”
說罷,兩人紛紛一飲而盡,而喝罷,這兩名教官急忙把酒杯推到了一邊,再次端正坐好,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在他們兩人把酒杯推遠之後,袁卓光這邊終於找到了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角的香菸後,看向那兩名教官,又看向了他們身邊不遠處的兩個空空酒杯,隨後說道。“怎麼弄灑了?太Lang費了……可惜了……”
說完,袁卓光拿起自己身前的酒瓶將張琪的空杯倒滿,舉起自己的酒杯,看了一眼張琪,隨後對這兩名教官繼續說道。“你倆小子竟然還要我師兄先賠不是,如果不是我師兄手下留情,你們兩個早進醫院了……”
“連長……他究竟是……”此時,聽到袁卓光的話,這兩名教官紛紛不約而同的看向張琪,對袁卓光輕聲試探着問道。
不過當他們兩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袁卓光就急忙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道。“這件事不能對外說起,知道嗎?保密條例難道你們忘記了?師兄現在只不過是學生而已……你們今天也只是和我過來吃頓飯而已……”
聽到袁卓光的話,這兩名教官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當袁卓光看到他們點頭後,隨後看了一眼張琪,隨後笑道。“不過,雖然師兄的事情我不能說,但是我的事情,我說點還是可以的吧……”
說完,袁卓光仍舊沒等張琪說話,袁卓光便將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手臂下面的一道彈痕所留下的傷口,繼續說道。“我的這個槍傷,你們兩個知道吧,記得你們聞起來過,告訴你們兩個,這個傷可是我和師兄兩人在一次劫機之中與歹徒搏鬥留下的,別以爲自己當個兵就目中無人了……”
這兩個教官不過是二年級的上等兵罷了,根本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鬥,雖然正常的訓練開槍是正常的,可是面對持槍的歹徒,那可就是沒有過的事情了,畢竟就像袁卓光所說的,在這裡,基本是用不着他們這種軍人什麼事情。
而此時袁卓光的這番話,終於讓他們兩名教官知道了爲什麼自己在張琪的身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甚至於張琪或許根本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威脅的存在。畢竟一個能夠讓自己連長都心服口服的人,他們還能夠說什麼?只能苦笑表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了。
在這頓飯上,袁卓光順便也便把今天上午的時候與張琪商量好的事情交代給了那名教官,而聽到袁卓光的吩咐,他們兩人還能說什麼?當然是按照吩咐,統一口徑對外了,畢竟他們兩人誰也不想因爲這樣一間自己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得罪了袁卓光,又得罪了這個連袁卓光都要稱之爲師兄的學生……
下午,在軍訓再次開始後,那兩名教官便分別公佈了對於張琪的處理結果,而聽到這個結果,似乎並沒有出乎那些同學的意料,甚至於可以說是和張琪最熟悉的孫立洋都沒有說些什麼,畢竟在他們這些同學看來,教官其實就是自己的老師一樣,別說動手了,就是罵兩句,都要記大過,領處分,而張琪現在僅僅是被停止軍訓,這在他們看來,其實都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而且有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心中暗自嘀咕張琪沒事找事,自找沒趣,當然,這並不是全部人的想法,最起碼,還有一個人不是這樣想,而這個人,正是上午被張琪解圍的那名叫做李憶雪的女孩子,此時,李憶雪已經再次回到了隊伍當中,繼續着沒有訓完的軍訓。而當李憶雪聽到了對於張琪的這種處罰,而自己卻沒有半點的責罰之後,心中很不是滋味,其實,李憶雪在上午張琪走後沒多久便從宿舍回到了隊伍裡面,而當她聽到張琪因爲自己和那兩位教官產生了衝突,而且還動起手來後,李憶雪便一直擔心着張琪。
而此時,已經被特殊照顧的李憶雪不再像上午一樣經受着嚴厲的訓練,更多的時候,則是站在隊伍的旁邊,進行見習軍訓,而她能夠得到如此待遇的原因,其實也不過是因爲張琪罷了,李憶雪心裡清楚的知道這個情況,而此時,站在隊伍裡面的李憶雪,不禁偷偷看向了遠處的一個揹包裡面所裝的一套軍訓服。
那裡裝着的,正是上午的時候,張琪那件給自己圍在腰間,爲自己遮擋腰間的上衣,此時李憶雪原本準備還給張琪,可是現在,自己卻根本看不到張琪的影子,而對於張琪被禁止軍訓,李憶雪的心中,更多的卻是有些內疚……畢竟她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下,竟然只有和自己有矛盾的張琪會挺身而出,這點,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
而事實上,張琪究竟在什麼地方呢?真的被關了緊閉?被禁止軍訓?當然不可能,他此時正和袁卓光兩人仍舊在飯店之中的包間裡面在喝酒,袁卓光可是連長,這些教官裡面他的軍銜最高,絕對的領導,他可不用去太陽光底下經受這暴曬去訓練那些學生,他本來在這裡就十分的無聊,現在正好抓到了張琪這個老朋友,袁卓光又怎麼可能讓張琪輕易的就離開呢?
這一頓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多鐘,直到袁卓光已經迷迷糊糊,正在說着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明白的胡言亂語的時候才最終停了下來。
雖然說張琪喝的一點不比袁卓光少,但是張琪卻沒有像袁卓光一樣醉醺醺的,或許是因爲自己體質的因素所決定的,只要讓自己休息一會,便絲毫感覺不到醉意,最起碼現在的張琪,還能將袁卓光扛上汽車,並且將停在飯店門口的汽車偷偷的開進校園之中。雖然說張琪知道這飲酒駕車是不好的,但是好在自己開着的是軍車,而且自己開的又不快,任是誰也不敢過來查自己,而當張琪將袁卓光的汽車在校園裡面找了一個地方停好了之後,張琪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袁卓光,面上一笑便轉身開門下車。
“張琪……你……”正當張琪下車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撞見了溫雅,真後悔當時張琪沒有注意到竟然有人,而且還偏偏是認識自己的。
此時溫雅正和兩個同學從張琪身邊經過,而看到張琪後,溫雅這邊便停下了腳步,而她的另外兩個同學看了一眼張琪後,便面上一笑,似乎有些偷笑,隨後便急忙快步離開了這裡,而此時,這裡除了那個已經熟睡,並且打着呼嚕的袁卓光外,就只剩下張琪與溫雅他們兩人而已。
“張琪,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他怎麼了?”溫雅看了一眼汽車之中正在熟睡的袁卓光後,再次對張琪問道。
“他?他喝多了……沒事,沒事……”張琪露出笑意說道。
“你不是應該去軍訓嗎?怎麼會在這裡?他……他是他們領頭的吧……難道說……”溫雅再次看了一眼袁卓光後,看到了他肩膀上面的一槓三星上尉軍銜後,對張琪問道。
雖然說溫雅不知道袁卓光的級別有多高,但是這很明顯也不是普通士兵的級別,而且剛剛從遠處溫雅就看到了這輛汽車開過來。袁卓光現在這樣的睡意,當然不可能開車,而開車的只能是剛剛下車的張琪,再聯想起張琪的那些什麼包含了自己根本想不到地方的朋友,所以溫雅纔會聯想起什麼,如此對張琪問道。
而聽到溫雅的話,張琪這邊當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面上再次一笑後說道。“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沒想到這次來的教官都是他們連隊的,所以中午就出去喝了點……誰知道他這麼容易醉,這不,才把他送回來……”
說完,張琪爲了岔開話題,防止溫雅繼續追問,急忙問道。“對了,你這是去幹什麼?沒課了嗎?”
“恩,沒有了,下午就一節課……準備去自習室……”聽到張琪問起自己,溫雅這邊忽然間面上一紅,低聲對張琪說道。說完,溫雅似乎想起什麼,再次說道。
“那……那你們認識的話……那你是不是就不用軍訓了?”
“恩,他把我關禁閉了……”張琪聽到溫雅的話,笑道,而笑罷,張琪急忙說道。“別跟外人說起我倆的關係啊,不然這件事可就不好辦了……”
可是聽到張琪的話,溫雅這邊終於露出了笑意,對張琪說道。“放心吧,我還能給你打小報告嗎?再說了,你們是大一的,我是大二的,又不是一個學院的人,我給你打小報告,也不能給我什麼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