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麼名分,也不要和別人爭做他的妻子,只要他在乎我就行。您和爺爺一輩子還不是到老了也分開了?
“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在乎自己的人就是長相廝守又能怎麼樣?可是,棟兒不一樣,他處處爲我着想,爲我安排好每一件事。
“如果不是認識他,我還在醫院裡做一名自以爲是的小護士,每天的日子過的枯燥寂寞,可是,他讓我去學習,我認識了許多和自己差不多的同學,也學了很多知識,我過得很快活。
“他說要讓我像芸芸姐那樣成爲威風八面叱吒風雲的女老闆,想想都讓我激動,那纔是我想要的,就像奶奶一樣,我的血管裡流着奶奶的血液,孫女和你一樣要做一個不尋常的女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幫我做到,奶奶,你相信麼?”
韓巧雲笑了,慈愛的撫摸着漓漓的頭說:“這一點奶奶深信不疑,如果棟兒答應了你,他一定會做到的,芸芸現在已經是我們江城數得着的大老闆了。
“還有那個西餐廳的小惠老闆,據說江城的西餐廳比她們春城總店還掙錢,那也是庭棟的功勞,還有云鶴山莊的兩個女經理年紀都不大,聽說原來不過只是門面,現在都成了真正的女經理。
“棟兒,聽說你還要把天河大廈買下來,又在商談收購針織二廠,有把握控制這麼大的攤子麼?”
庭棟笑了:“奶奶,你看我控制啥了?我啥也不管,把那些交給有能力又樂意管的人,給他們空間,讓他們發揮自己的能力,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看芸芸、蓮姐,他們不是做的很好麼?別說我現在上學呢,就是畢業了我也不管,漓漓將來樂意做什麼就讓她做,先讓別人帶一段,很快就會上手,沒什麼了不起的。
“春城的雲東分公司馬上就回開張了,馬曉晴過去,她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培養的管理人才。
“奶奶,我志不在做商人,骨子裡像許多男孩子一樣,我喜歡政治,可是我又不喜歡國內的某些政客,可是自己又怕做不到更好,所以我會選擇一個自由職業,那樣會活得更舒服,嘿嘿!”
韓巧雲搖了搖頭,用手點了點庭棟說:“你這孩子啊,聽你說的這些話哪裡像個孩子啊?分明是看破世情的小老頭,應該和我年紀差不多。
“好吧,你們真的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我也就不多管了,只要你們自己過得開心,我就放心了。”
這頓飯吃的大家還是比較愉快,沒想到就這樣老少三個人達成了一致,最高興的要屬漓漓,吃完飯,她乖巧的爲奶奶泡茶、削蘋果,很是殷勤。
韓巧雲看着孫女忙忙活活的,不由得笑道:“是臭丫頭,還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再獻殷勤拍馬屁了。”
漓漓坐在奶奶身邊,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口。
韓巧雲用手指點着孫女的額頭說:“剛纔吃飯的時候什麼都敢跟奶奶說,那麼沒羞,現在這是怎麼了?不說拉倒,我看電視了。”
沒辦法,漓漓只好扭捏着說:“好奶奶,我想留棟兒今晚在這裡睡,您答應我好麼?”
孫女的央求和撒嬌讓韓巧雲無可奈何。
從心裡說,她希望看到兩個孩子圍繞在自己的膝前,這叫天倫之樂。上了年紀的人本來就喜歡熱鬧、害怕寂寞,何況她這位曾經擔任過前呼後擁的副市長這樣的人呢!
可是,她也有些爲難,她畢竟是他們的長輩,這樣縱容兩個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未婚同居是不是顯得有些荒唐呢?
沒有猶豫幾秒鐘,韓巧雲就下了決心,點了點頭說:“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孫女的幸福最重要,別的都不重要。”
漓漓立刻高興的跳了起來,十足一副小兒女態。
此刻她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有奶奶和情郎的雙重寵愛,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快樂的事呢?
像一隻蝴蝶一樣,她迅速的飛到了庭棟的身邊,拉起庭棟的手說:“親愛的,奶奶答應了,你不會讓我失望吧?你知道麼,今天對我來說具有多麼不同尋常的意義啊?”
庭棟攬住她的肩膀,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說:“寶貝,知道麼,我們是在給奶奶出難題啊,滿足了我們的願望是和她的道德相違背的,可是她愛我們,所以選擇了我們的快樂,我們應該真的應該感謝奶奶!”
韓巧雲滿意的看着庭棟說:“棟兒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我相信你不會讓奶奶失望,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漓漓幸福,對嗎?”
看見庭棟堅定的點了點頭,漓漓再次流出了幸福的淚水,也許在她還不太成熟的少女心中,今天應該算是他的新婚之夜吧?
伏在情郎堅實的胸膛上,漓漓喃喃地說:“今天我是公主,你是我的王子,好好的愛你的公主吧,她會一生一世做你的愛人,無論發生什麼,永不變心。”
庭棟的心情很平靜,似乎所有的爭鬥和煩惱都離他而去了,萬丈豪情化作了無限溫柔纏繞在他的心間,此刻,他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小女孩的男友、情郎、依靠。
一場抵制學農基地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庭棟和他的同學們獲得了勝利。
張峰付出了幾百萬的代價,儘管不情願也無可奈何。通過哈斯文,他表達了想見一見庭棟的願望,他想看看這個一面沒見的小對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庭棟拒絕了,雖然他答應不再就這件事採取其他行動,可是不表明他會接受這個令他心中充滿厭惡的人,這是個地地道道的僞君子,表面上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慈悲的長者,實際上是個貪婪的吸血鬼。
張峰感覺很鬱悶,沒想到,自己都沒怎麼出招就敗在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的手裡,還受到這樣的羞辱,他不甘心。
他拿起電話,很隨意的撥了個號:“世良嗎?我是張峰老師啊,哈哈!方便吧?有這麼個事兒,聽說針織二廠要轉讓啊,我聽到羣衆一些說法,似乎有人認爲這會造成國有資產流失。
“呵呵,我是怕有對你不利的輿論啊,是不是應該慎重考慮啊?好,推遲一些好啊,慎重是對的,不打擾你了。”
放下電話,張峰冷笑一聲,自言自語的說:“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走着瞧。”
剛剛和他通電話的正是是江城市主管工交的副市長柴世良,從口氣上就可以聽得出兩個人的私交相當不錯,根本聽不出來多少上下級的關係。
事實上,兩個人之間更多的是師生關係,而且,在張峰離休之前,柴世良也沒有到市級領導崗位上來,並且以前還得到過這位恩師的多方提攜,所以,在張峰面前,柴副市長擺不起官架子。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庭棟撥通了邊沁的電話:“沁姐,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嘿嘿!我的意思是不要只盯着針織二廠,如果出現變故就影響我們的計劃了,前兩天我和春城聯繫了一下,他們也有兩家類似的服裝企業面臨資不抵債,可以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