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一下,請問你是誰?”
肖強客氣的阻止了小個子。
小個子很不高興,他看着肖強的眼神很嚴厲。但是這個眼神落在肖強的眼睛裡卻覺得有些怪誕。
肖強看得出這個人沒有修爲,體質很弱。唯有精神力略微強過普通人。
但是他的眼神很犀利,略微壓制着怒氣,但仍然很犀利。
肖強有一剎那竟是被這犀利的眼神逼迫的有點自卑。
這個眼神好熟悉。好像是在中學的時候見到過。
哦,王志國!
肖強忽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想起那個死鬼了?
王志國的魂魄早已經魂消魄散,不可能再出現了。但是小個子卻和他神似。
因爲他們都有學霸的眼神。
此時小個子看向肖強的目光就像當初被肖強打擾了讀書的王志國放下書本時的眼神一樣犀利和不耐煩。
肖強感到一種憋屈。
心裡又罵了一句。
“特麼的,真沒出息,都做到修真界第一人了,還是無法面對學霸的鄙視呢。”
小個子開口了。
“我叫李東陽,其實我叫什麼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七歲就讀完了高中課程,十二歲軍校畢業,我可以隨口說出你能在書本上查到的任何一場戰役或是戰爭的任何細節。關於戰爭,我是專家,我是唯一一個適合指揮你們戰鬥的人。這就夠了。”
肖強張大嘴巴。下意識的“哦”了一聲。
其他人衝着肖強報以無奈的微笑。但是從他們的神態裡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李東陽還是很尊敬的。
肖強笑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接受你的指揮?”
“沒錯,聽從專家的意見,可以讓你減少損失,或者這將是你獲得勝利的關鍵。”
肖強笑了笑,“那我倒是想知道你對修真界的戰爭知道多少,讀過的書裡寫了多少場關於修真界的戰爭?”
李東陽順口就說了十幾場戰鬥的名字。包括肖強指揮的河口阻擊戰,和神南街保衛戰。
李東陽還對肖強在這兩場戰爭中的表現做了點評。
“錯漏百出的指揮。如果不是敵人更加錯漏百出的應對,你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我懷疑魔主軍的指揮者根本是故意輸掉這場戰爭,不然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表現。”
“如果一定要找個在這兩場戰役中最大的功臣,那無疑就是魔主軍的指揮者——五道。”
李東陽的評判,讓肖強汗如雨下。肖強昨夜纔剛剛審問過雲開(馬約翰),從他關於五道的表述裡可以知道,五道確實是進行了一場必須去死的戰鬥。
所以在大家都以爲肖強會暴怒回擊的時候,肖強擦着額頭的汗水,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好吧,我同意接受你的指揮分工,但是你要清楚,修真者的部隊只能接受我的調遣,你的安排我儘量尊重,但不是必須聽從。所以別耍花招。”
李東陽笑了一下:“閣下可以放心,我是專業的。”
李東陽快速的分配了戰力部署和需要執行的任務。
肖強聽了之後更是佩服,這傢伙竟是對現在的戰局瞭如指掌,甚至對非洲某個小村落裡的一次流行感冒都計算在內,來判斷敵軍力量和行動的依據。他的戰力分配細緻到最小的作戰單位和手槍的型號甚至子彈攜帶的數量。
每個人都接受了安排,大家都表示服從。但是肖強聽到對他的安排之後還是詫異的提出了異議。
李東陽要求肖強堅守神南街,任務是每天向全世界的修真者和非正常人類發表一篇演講,演講的內容必須是鼓舞人心的,必須是希望就在前方,必須是我們可以做到,必須是後方有你愛的女人和父母你不可以放棄,你必須誓死保衛。
肖強的工作,用一個詞可以總結——洗腦。
“我反對!”肖強大聲說道:“我是當今修真界戰鬥力第一序列的高手,你讓我在家裡寫稿子?我堅決反對。”
李東陽冷着臉說:“你說錯了,你的任務不是寫稿子,而是讀稿子,你的戰鬥力也不是你打架的能力,而是你對修真界的影響力。你的名氣,可以讓那些戰鬥在一線的人堅定,不妥協,不後退。此時我們最需要的就是這些。沒有什麼可以打敗人類,除了人類自身的軟弱。”
肖強:“啊?”
李東陽:“你要相信專家。我就是專家。”
……
澳洲的聖族彙集力量,對政府軍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他們包圍了幾乎所有的城市。他們突襲了一切向城裡運送物資的車隊。導致城市裡的物質極度缺乏,甚至連飛機的燃油都供應不足。
城裡的士兵們在最高長官的指揮下炸燬了最外圍的高樓大廈,用推土機將他們堆成一道滿是水泥塊鋼筋條的防線。
每一個水泥塊的縫隙都架着機槍,坦克和大炮就在機槍的後方。
每當有聖族衝過來,他們就會用機槍掃射出密集的火力網。將炮彈打入聖族中間將他們炸上天空。
可惜的是,那些破衣爛衫的聖族根本不懼生死。他們像是行動果敢的螞蟻一樣一次次衝鋒,不分晝夜。
他們的屍體鋪滿了荒野到建築碎塊堆成的防線上。
這天清晨,按照慣例是聖族每日例行的送死戰的開端。但是清晨的迷霧被風吹去的時候,士兵們沒有看到聖族的蹤跡。
一箇中尉拿着望遠鏡,站立在高出眺望,他看到一些零星的聖族正在從屍體上拿走物資,然後想着遠處逃亡。
敵人崩潰了!
這條消息,瞬間將疲憊不堪的士兵振奮。
追擊!殺光他們!
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這是獲得戰功的最佳時機。
戰後新世界的建立,你站在什麼位置,將取決於你在這場追擊戰中收穫了多少顆人頭。
急於立功的青年軍官,帶領着數萬大軍衝出了防線。
大軍嚎叫着,四散出去。
他們在荒野裡如收割韭菜一樣將毫無抵抗能力的聖族射成篩子。
一隻千人部隊,快速收復了很多失地,他們的戰果爭分多秒的彙報給作戰指揮部。
指揮部不斷的發來表彰,並不斷的提醒他們不要冒進,小心中了埋伏。
軍官跑着步,氣喘吁吁的聽着通信兵傳回指揮部的命令,不屑的說:“小心個屁,這幫官老爺難道不知道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的道理嗎?我們絕不會給敵人喘息的機會,絕不會讓他們再次凝聚起來,我們就是插入敵人心臟的尖刀,我們要一擊將敵人徹底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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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老兵指着遠方大聲說:“連上,前方有個小鎮!”
軍官笑罵道:“混蛋,你纔是連上,老子現在是團長了!我命令你帶着你的士兵衝上去,講那個小鎮收復!之後你就是副營長!”
老兵憨厚的笑着,一揮手,喊道:“三班長,二班長,一班長,跟我衝!”他帶着他手下的三個兵快速的衝過去。他們原本只是剛入伍的列兵,此時卻已經榮升爲班長,只可惜這支部隊最低的等級就是班長,他們沒有兵。
老兵衝到山坡上,前方是一大片開闊地。原本看到的幾個建築物以爲是小鎮,原來卻只是一座古堡,古堡後大概是某個土財主的私人土地。此時那土地上黑壓壓的聚集着一萬多個聖族。
三個列兵驚慌的要跑。老兵咆哮道:“跑什麼?該跑的是他們,咱們有槍,他們有什麼?給我掃射!”
話音才落,一個火球從天而降,將老兵和三個列兵,連同整個山頭炸燬!
聖族的萬人隊伍中,傳出一聲尖嘯,他們每個人都揮手。
數不清的法術像雨點一樣從高空落下,落向後方猝不及防的千人隊。
千人隊瞬滅。
……
指揮部,突然亂了起來。
“喂喂,你們的部隊在哪?九營?九營?回話!特麼的!”
“報告,前方多支作戰部隊突然失聯,懷疑受到敵人埋伏。”
坐鎮指揮部的指揮官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軍官,老軍官陣亡後,他因爲作戰用管,第一時間想到了炸燬樓房建築防線的辦法,而被提拔爲代理指揮總長。
他輕蔑的笑了一下。
“慌什麼?只不過是失聯,誰說是被埋伏了,這幫兔崽子,按照他們的速度應該都追到山區裡了,咱們的通信設備到了沒信號的地方自然聯絡不到。等等,他們殺光了山區裡的鄉巴佬自然就會跟你聯繫了。”
可是……
更多的失聯消息不斷的彙報過來。
年輕的指揮官坐不住了。他來到一個通信官跟前,耳朵貼着耳機。
忽然一聲巨大的轟鳴從耳機裡傳來。
“報告,我們被埋伏了,敵軍對我們發動了魔法攻擊,我們抵擋不住。”
指揮官搶過話筒和耳機,大聲的詢問:“通信兵,你現在正在跟總指揮說話,我命令你不要慌張。勝利一定屬於我們,現在你穩定一下情緒,然後告訴我你們在哪?敵人有多少人,傷亡情況。”
話筒裡傳來一聲帶着哭腔的咒罵:“我去你媽的,都死了,一下子就都死了!轟……”
有一聲爆炸聲,聽筒裡只剩下刺耳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