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清冽的目光在童戰和楊釤兩人之間徘徊,嶽巖密濃的劍眉輕微皺了一下,童戰繼續說:“我們的檔案資料確實的假的,嶽巖,我和楊釤也有自己的苦衷,但請你相信我們,我們對你絕無加害之意,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們會親口告訴你。,: 。”
“嶽巖,我母親告訴過我,不要隨意的把別人當兄弟,但一旦成爲了兄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背叛,你是我們的兄弟,我只有這句話。”楊釤沉聲道。
望着童戰和楊釤堅定的神‘色’,嶽巖沒有再說什麼,笑了一笑,道:“說這些做什麼,我們是兄弟,我對你們真不信任,那我的命早就不在了。好了,談點其他的!”
光頭一拍茶几,吼道:“媽的,搞得人人都不信任了!不說這個了,巖少,我就問你,那個....慕容大美‘女’,你們咋了?”
“是啊嶽巖,就算是吵架,有什麼誤會,也不至於要殺她吧!昨天幸好眼鏡蛇沒有下手,否則麻煩會不斷的到來。”
童戰勾着嶽巖脖子,笑道:“我說兄弟,這回你可真把人家姑娘傷得夠深的!還是去解釋一下,我們兄弟幫你打氣。”
這件事,嶽巖還真是不能說出來,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啞巴吃黃連是什麼感覺。“當時我也在氣頭上,可大錯已經造成,還是算了吧!要恨就讓他她恨。”
光頭嘆了口氣,道:“我說巖少,喜歡就去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和她不是一個臺階的人,我們這一行的,拿什麼跟人家平起平坐。”
“話是這樣,可我感覺慕容小姐真的喜歡你,昨天我讓人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失魂落魄的,嶽巖,再怎麼風流也不能這麼搞吧!人家可是特派員,要動你的話,你招架不住的。”
“靠,別給老子說風流話,有事沒,沒事我要出去了。”
“等等...”光頭把嶽巖摁下,楊釤思索着說:“我剛打聽到,慕容小姐要被調走了,而且調令已經到了n京,她小‘腿’的骨折好得差不多,昨天那一刀也是皮外傷,她很快就離開n京的,你真不把握機會?”
調走?這麼快?夕顏啊夕顏,嶽巖無法向你道出實情,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走了也好,這樣你就安全一點。
“嶽巖你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句話啊!”
“有什麼好說的,我跟她又沒什麼。”
光頭語塞,童戰樂呵呵的豎起大拇指。“兄弟,你夠絕情!把人家玩了之後一腳踹開,你....夠種!”
“老子沒心情跟你們扯淡。”
“嘿....”
童戰三人算是無語了,望着嶽巖離開的背影,他們真不知道嶽巖在這件事上是怎麼想的!對慕容夕顏真夠絕情的。
不是嶽巖絕情,而是他太在乎慕容夕顏,所以他必須這麼做,要是因爲自己的事連累慕容夕顏,倒是她有生命危險,嶽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開着一輛十幾萬的車離開天上人間,漫無目的在n京城市中‘亂’轉!車裡抒情歌曲很容易讓人感染。
喧譁的城市,夜夜笙歌!白天也是如此的熱鬧,這個時候,嶽巖能夠想象得到在醫院的慕容夕顏如何痛恨自己,可是,他只能這樣了,希望夕顏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後若還有機會的話,嶽巖一定會給她解釋清楚。
是的,夕顏很傷心,甚是痛得撕心裂肺!在醫院的她,這一天都躺在病‘牀’上,她想着嶽巖會來給她把事情說清楚,可等了二十幾個小時,嶽巖始終沒有出現過,漸漸地,夕顏徹底的恨上了嶽巖。
調令下來了,夕顏心裡異常的失落!出院後的她,回宿舍簡單的收拾一下,就拉着行李箱在局長等人的相送下,去了機場。
站在安檢通道口,夕顏那顆被傷得血淋淋的心疼痛了好一會兒,美瞳泛紅的她,‘玉’手抵在心口疼痛的地方,孤單走進候機室。
而此時在步行街的閒逛的嶽巖,心口忽然疼了一下,身子裡似乎有一種東西正漸漸的消失!兜裡的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摸’出手機,瞧得是影子兄弟的號碼,他立即接聽。
“老大,慕容小姐走了,剛上飛機!”
“我知道了,你們回來吧,不用跟去了。”
“是。”
手握手機,嶽岩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好幾天了,他都沒有去看望慕容夕顏,如今夕顏走了,站在步行街人羣中的他,凝望烏雲密集的天空,視線模糊的時候,一股暖流直衝腦‘門’。
嚥下的唾液,如此苦澀,但在嶽巖嘴角噙着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炫目!他吐了口氣,在人羣中慢慢的走着,走着。
跟在不遠處的莫夜,依稀能夠感覺到嶽巖情緒的低落!拱橋巖下,莫夜沒有下去,只是在這裡等着嶽巖。
嶽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在不知不覺中來到這裡!橋‘洞’下的殘疾老人,正啃着一塊骨頭,一眼看去,那骨頭沒有‘肉’了,像是別人吃完之後扔給他的。
嶽巖的出現,殘疾老人明顯一驚,下凹褐‘色’的瞳子裡,沒有一絲亮光,黯然無比;靠了上去,汗臭味異常刺鼻,嶽巖皺眉的同時,在殘疾老人面前蹲了下來,望着他黑黝黝的臉龐,心裡有一絲的不忍。
“老爺爺,我又來看您來了!我不是已經給你錢了嗎,您怎麼還吃這個?”擠出一個笑容,嶽巖嗓音輕和的說,殘疾老人又聾又啞,他發現嶽巖眼底有着淡淡的憂傷,搖搖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一個老人過着這樣的生活,真是令人心兒酸酸!嶽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關心這位殘疾老人,他只覺得在老人的身上,有一種的感覺很熟悉,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嶽巖還是莫名其妙的。
從錢夾掏出僅有的現金,幾十張大紅鈔票,嶽巖咬‘脣’塞進老人手裡。“老爺爺,我要走了,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以後我們可能見不到了,這些錢您拿着,這地方很髒,去找個趕緊的院子,度過剩下的時間吧!”
殘疾老人拿着一疊大紅鈔票,望着嶽巖英俊白皙的臉龐,他連連搖頭,把錢還給嶽巖。
“老爺爺,相識就是緣分,我殺人太多,就讓我做點好事,積點德吧!您保重,我走了。”起身,就要離開的嶽巖,猛然被參加老人抓住‘褲’腳,他轉身低眼,又蹲了下來,輕輕的說:“老爺爺,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您就不要再推遲了,收下吧!”
殘疾老人捏着一疊鈔票,他感覺這些鈔票有些燙手!在嶽巖的茫然中,他把鈔票擋在草蓆上,黑乎乎的手伸進‘胸’膛,‘摸’了幾下,拿出一顆小石頭放在嶽巖手心,還將嶽巖的手中握緊。
石頭與嶽巖肌膚接觸的那一瞬,一股冰涼的感覺襲來,但也很快消失。見狀,嶽巖擡眼望着殘疾老人,見老人點頭,他笑了一笑,道:“好,我收下!我會把他當作紀念。”
殘疾老人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朝嶽巖點頭,嶽巖起身,深深看了老人一眼,就走了!站在拱橋上,嶽巖拿出溼巾將汗臭味很濃的石頭擦乾淨,這塊一塊石頭,若不是殘疾老人相贈,嶽巖早就丟了,可不管怎麼樣,這石頭還有些漂亮的,穿過石頭的細繩,也漂亮,整體來說,好看。
擦了幾張溼巾,終於沒有了異味,嶽巖在手裡掂了幾下,就自己系在脖子上,放石頭放進短袖裡。
而拱橋下面的殘疾老人,他收起嶽巖給的一疊鈔票之後,舒了一口氣!那塊石頭,他已經保存了很多年,很多人都要想,可他一直都藏着,如今贈送給嶽巖,也算是爲石頭找到了一個好歸屬,他心裡沉重的擔子,卸下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