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剛剛剛想要請命的時候,王瀟就已經擡起了自己的手臂,輕鬆說道:“這是個好機會,單絲不成線,獨木難成林,他們之間定然是矛盾重重,只要能夠把握好這一點,我們就能夠成功將他們擊敗,對嗎?”
“嗯。”金剛點點頭,隨後不解問道,“可是,瀟哥,你爲什麼不動手?”
“我在等。”王瀟呵呵笑道。
“等?”
王瀟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隨後說道:“只欠東風,至於這東風,自然就是風魔世的訊號。”
“要是等到他發出訊號的話,那不就晚了?”金剛有些堂皇的問道,不過這個時候王瀟已經轉身離去,看着王瀟那堅實的背影,金剛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瀟哥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告別了金剛離開之後王瀟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陽臺上的他表情逐漸陰冷。
“你的心神不定。”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款款而來的是一襲白衣勝雪的伊邪那美。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儘管王瀟也能夠與面對其他的女人一樣表現出來自己的輕佻,但是他卻有一種雞蛋碰上石頭的感覺,而伊邪那美也如同是那些個理智的追星族一樣,在一開始喜歡上了王瀟但之後接觸的越多就開始恢復平常,儘管還在愛,但是相濡以沫的味道要稍稍的多了一些。
伊邪那美走到了王瀟的身邊,站在陽臺上,凝望着繁華的大阪城,腳下燈光點點,和盡頭處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莫名輕嘆一聲。
曾經自己差一點就成爲風魔黨的聖女,而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成爲了洪幫少爺黨的一個首要成員,這樣地位身份的巨大轉換,對於她來說,竟然只是在淡然一笑之間,就輕鬆的輪轉過來。
“你都知道了?”王瀟淡淡地問道,並不奇怪此時此刻伊邪那美的出現。
“不知道。”伊邪那美搖搖頭,轉過頭去看着王瀟在黑暗中格外動人心魄的側臉輪廓,清冷道。似乎她的性子天生便如此,沒有什麼人和事能讓她動容,起碼錶面如此。
“伊賀宗本爲首的伊賀流已經被風魔世給擊敗,同時,無論是海國政權還是伊賀流的勢力都已經成爲了風魔世的走狗,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面只剩下了一個風魔黨,而沒有了伊賀流,當然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擰成一股繩的風魔黨只不過是強弩之末,只有一批華麗的陣容,但是還沒有產生足夠的化學反應!”王瀟冷笑道,雙手放在欄杆上身體前傾的他俯視着腳下的大阪城,他向來就很喜歡以一種俯視的姿態來面對自己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無論是人,還是事,他只習慣站在巔峰。
“那麼你呢?”伊邪那美的反映很平靜,甚至語氣都沒有絲毫波動,夜涼如水,站在絕對和平靜無緣的陽臺上時時刻刻都要接受勁風的摧殘,伊邪那美的到來讓黑夜驟然多出了一份柔和與曖昧,“你覺的現在已經弄死了那麼多的高層還有中層幹部的洪幫少爺黨究竟還有多少力量能夠對付風魔黨?”
“我?你覺得我是應該用什麼方法來風捲殘雲一般的將風魔黨給徹底的擊敗或者是風林火山一樣的將風魔黨給徹底的覆滅不留下一絲痕跡?抑或者說你還有更好的建議?”王瀟不無嘲諷道,轉頭凝視着伊邪那美,充滿挑釁,在這個亞洲裡面,唯一一個能夠有能力對付風魔黨還有整個海國地下世界的人或者就是王瀟還有他的洪幫少爺黨了!
“我的預料並沒有錯,你的心神不定,而這件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事情讓你感受到了危機感。”伊邪那美依舊神色平靜,緩緩地搖搖頭,聲音輕緩而平靜,似乎沒有看到王瀟眼中閃爍的詭異火焰。
“你真的很聰明呢。”王瀟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翻過身來靠在欄杆上,揚起頭看着酒店更高層輝煌的燈火在他的視線中渲染開了一大片璀璨,漆黑的夜空竟然也鍍上了一層庸俗。
“你是擔心你的那幾個敵人聯手來嗎?對付現在最不穩定的洪幫少爺黨和你。還是說擔憂在海國周圍虎視眈眈的其他亞洲地下世界組織會在這個時候橫插一腳,從而給你的洪幫少爺黨帶來前所未有的磨難?”伊邪那美說完之後便啞然輕笑,顯然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大錯特錯,這種放在其他人身上理所當然的擔憂放在了王瀟的身上便是可笑的笑話,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在很早之前就敢指着海國地下世界巔峰伊賀宗本的鼻子然後豎起中指,強大到令人髮指的男人呢。
“你覺得你的男人會是那種面對幾個所謂的強敵就會變成軟腳蝦的男人嗎?”王瀟滿含笑意的眸子凝望着伊邪那美,巧妙地借用這個話題改變了兩人之前之前略顯沉悶和壓抑氣氛的他,則是毫無顧忌色眯眯地看着因爲勁風迎面而來緣故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線的伊邪那美。
已經學會了自動無視王瀟話語裡輕佻成分的伊邪那美淡淡地搖搖頭,深深地看了這個表面輕浮的男人一眼,輕聲道:“你習慣性的輕佻面具其實命不能掩蓋很多東西,我承認你的演技能欺騙太多太多的人,但是你欺騙不了我。”
“扯淡。”王瀟嗤笑一聲,伸出手抓住了伊邪那美手腕將這個海國女武聖帶到自己懷裡,居高臨下地用充滿侵略性的眼神看着這個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女人,玩味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會對你做出真正出格的事情?要知道,懷疑男人在這個方面的能力可是很危險的。”
“我該走了。”伊邪那美撇開了王瀟的眼神,打算離開。
王瀟怎麼可能會放手,拉着伊邪那美的他忽然放開了伊邪那美的手腕在她離開之前抱住了她的身體,在伊邪那美的眼中怒火升騰起來之前,對於伊邪那美來說,這個世界上面能夠真正碰到她的男人至今爲止還根本沒有,就算是她深深愛着的王瀟,也絕對沒有任何一點的辦法能夠打開她身體上面的那些個綢緞或者是粗布,不過隨後她還是怔了一下,因爲王瀟根本就沒有急於對付她這倔強的個性,而是適可而止,王瀟的聲音從埋在她脖間的面龐下傳來。
“不要走。在陪我一會。”
伊邪那美的手指微微顫動,已經擡起來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拉開這個正在褻瀆她的男人。
自從來到海國之後精神一直都處於緊繃狀態的王瀟露出一絲不可避免的疲憊,忽然感覺到一股從骨子裡彌散開來的倦怠的他忽然產生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的可笑感慨,抱緊了伊邪那美的王瀟實質上心裡包括身體都沒有一點褻瀆的意思,在海國,真正能讓他放心的女人也只有她。
似乎是察覺到了王瀟流露出來的疲憊,或者是感覺到了王瀟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繼續挑戰她底線的行爲,伊邪那美始終都任由王瀟抱着,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陽臺上,良久。
“我該走了。”當伊邪那美髮現自己竟然開始逐漸依賴於這個男人的懷抱時,她決定自己不能再這樣心軟下去,否則淪陷的必然是她這個始終對自己的性子都相當的高傲的聖女,儘管她從來都不想要成爲什麼所謂的聖女,但是現在她還不想要將自己交給王瀟,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伊邪那美已經不着痕跡地脫離了王瀟的懷抱。
“去哪?”王瀟看着保持高度戒備站開老遠的伊邪那美,一閃而逝的疲憊感消失無蹤之後的他恢復了他臉上永遠不會卸去的僞裝。
“風魔黨的耐心似乎是在一點一點的失去,儘管現在的海國地下世界一言不發,但是誰都明白,在一瞬之間就成爲了這個國度首屈一指的勢力之後,風魔黨必定不會就此寂靜下去,他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升級,從而爆發。”伊邪那美搖搖頭,恢復寧靜祥和心境的她淡淡道。
“有我在,他們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王瀟說完這句話之後,伊邪那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身離開,看着伊邪那美轉身離開的那一光影,王瀟忽然又喊了一聲,“只要等到他們有任何一點的叫囂,我就出手,這一切,你放心吧。”
佳人已去,王瀟的手臂卻似乎還殘留着她的芬芳,靠在欄杆上的王瀟抽出一根菸,卻發現指尖竟是伊邪那美身上淡淡的香味,最終還是選擇保留這股香味的他把那根菸放回煙盒,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的僞裝和麪具全部可以被拋棄,他可以把自己的疲憊盡情地表現出來不要再刻意地隱藏,即便是在伊邪那美面前都選擇有保留地泄漏出真實感情的他終於不用在有任何保留,因爲她,便是他一生最珍愛的女人。
“芸黎。”
當那個不管是跟哪個女孩子在說話的時候腦海裡面都完全不會忘記的身影,王瀟只是聽見了對方的聲音之後,就已經意識到對方此時在作什麼,他微微一笑,眼神裡面蘊含着的都是粉色的春意,輕聲說道:“芸黎,你現在是不是在洗澡啊?”
似乎是被他一語中的的蘇芸黎這個時候聲線明顯的一抖,隨後輕聲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要問你一件事情。”無論是觀察力還是自己的思維能力都正處在巔峰狀態的王瀟這個時候輕輕問道,隨後他就已經從對方那猛然之間有了一聲明顯喘息的氣息裡面聽得出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定然是與對方脫離不了關係,眼神驟然一個凝聚,他的聲音不知不覺的有了一絲嚴肅,“風魔黨與伊賀流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指的….是什麼地方?”蘇芸黎反應過來,明顯是已經警惕了很多,輕輕問道,似乎是在刻意隱瞞一些什麼。
王瀟輕咦一聲,隨後呵呵一笑,說道:“爲什麼伊賀流會成爲風魔世的勢力,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兩個人之間莫名之間就已經陷入了一陣陣的沉默,隨後蘇芸黎的聲音變化的有些顫抖,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拜託爸爸….這一切都是他…”
“父親?”腦海裡面浮現出來那個身手強悍的男人身影,王瀟的身體驟然之間就已經打了一個激靈,隨後嘴角展顏一笑,心境平和了很多,說道:“原來是因爲這樣,我明白,謝謝你,芸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