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清暗忖道:“這人雖然說話做事,都大玩無賴之舉,但其實才智高絕,輕輕幾句話,便纏得人家對他沒有了一點辦法,以他剛纔表現出的輕身功夫,就想自己要擺脫他,只怕也難已做到。”
李傑這次不敢攔到她前面去,在她身後輕輕道:“不知顏姑娘要去辦什麼事?我李傑是否可幫上一點忙?”
顏玉清心中一嘆,道:“我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也只喜歡是那樣子,李兄請回吧!”她現在真有點後悔此次統帥府之行了,竟然會給她遇到李傑。
李傑嗅着她清幽沁鼻的體香,怎肯這樣便讓她走,盡最後的努力道:“不如你將要辦的事說出來,若我自問真的幫不上忙,也不會厚顏要幫手出力。”
顏玉清突然轉過身來,淡然道:“剛纔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答我,現在爲何我卻要將自己的事告訴你?”她絕少這樣和別人針鋒相對,斤斤計較的,但對着這膽大包天,臉皮厚若城牆的人,不知不覺間,辭鋒也咄咄迫人起來。
李傑最受不得顏玉清那種淡泊無爭,像是看透世間一切情愛的眼光,皺了皺眉道:“算我怕了你!其實我之所以會出現在統帥府,只因爲那裡是我的……”
可他的話才說到這裡,顏玉清卻直接截斷他道:“對不起!現在我卻不想知道了。”
“你真的好狠心,聽到你這麼無情的話,咱這心,捧出來,碎的就和餃子餡似的!”李傑呆在當場,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憐神色。
顏玉清心中有點不忍,柔聲道:“爲了許氏家族的事,最近幾天,冷無涯便會派人到統帥府興帥問罪,我要在他們行動之前,先找到黑狼國的禁衛軍統帥,現在時間已愈來愈少!李兄請便吧!”
她終於說出了要辦的事來。
李傑大喜道:“如此便沒有人比我更有幫忙的資格,因爲我就是許氏家族整件事情最關鍵性的人物。”接着又摸着鼻子道:“方逸羽應該早告訴了你關於我的遭遇,爲何你總是對我不屑一顧,難道你仍懷疑我不是李傑嗎?”
顏玉清冷冷瞅他了一眼道:“誰說過我不信你是李傑?”她表面雖若無其事,卻是心中凜然,自己一向精明仔細,爲何卻偏偏漏掉了這李傑,難道自己怕和他接觸多了,會受他吸引,所以才故意從內心中,不想接觸這難以形容的人!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他的,爲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就是讓他跟着自己,又有何妨,頓時便道:“好!李兄若有空,便隨我走上一趟,看看你真能否幫助我,弄清楚整件事。”
李傑雖然不知道顏玉清心中想法,但也知道是這個難得與佳人共事的機會,心中雖然喜出望外,幾乎要歡呼起來,表面上,卻不動形色,只是點頭應好。
“你還是趁早斷心中那份妄想,我一定會讓你死心的!”顏玉清在心中再給自己作出一份保證,這才微微一笑,領先轉身掠去……
李傑嘴角也飄出一絲笑意,輕呼道:“等我!”緊追着去了……
兩人一路踏瓦而過,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座屋脊最高處,輕鬆寫意地坐了下來,俯視對面的一間酒樓。
李傑來到顏玉清身旁,尋了一個落腳之地,也學着她那樣坐了下來,差點便挨着她嬌軀。
“你……”顏玉清皺起眉頭,但想想若出言叫李傑坐開一點,反會着了痕跡,只會更加表明自己在意他的一舉一動,而且這人做起什麼事,向來都有些隨性而爲,自己若真讓他坐遠點,只怕反而會事得其返。
李傑沒在意顏玉清的神情,低輕道:“這大清早的,就趴上人家的房頂上看日出,是不是早了點?”
顏玉清直接無視李傑的話語,伸出纖纖玉手,輕撥一下被輕風吹拂着秀髮,頭也不回道:“李公子,你介不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
心中女神在自己面前,軟語相尋,吐氣如蘭,就算要給她捅上幾劍,他也心甘情願,何況是幾個問題,連聲道:“不介意,不介意!顏小姐儘管問,我定知無不言!”
顏玉清別過臉,瞅了李傑一眼,肅容道:“那天在護送我回來的途中,你爲什麼要一路跟隨在後,難道你早就發現了那些人意圖?”
李傑目瞪口呆道:“我還以爲你從沒有那將事放在心上了,爲何那天他們要接走你時,你沒有半點表示,連回頭看一眼的動作也沒有?”
顏玉清道:“那天那些人才進入房間,我便留心到後面的那輛馬車了,一來因它停的位置,很有點心思,其次便是它旁邊的車伕,也很陰沉……究竟是我在問你問題,還是你在問我問題?”
李傑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是顏姑娘在審問我,幸好你的答案也是問題,我也是注意到了這些事,擔心你受到傷害,所以纔不辭辛苦,一路跟着的,你別問原因,因爲我每次見到你,都有種……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嘿!對不起,將話題岔遠了。”
顏玉清沒理會李傑後半句話,露出深思的表情,點頭道:“那些人爲什麼要綁架我,難道真是冷無涯派人做的?”
李傑大奇道:“你應該不會是故意上他們車,想找出他們綁架你的原因吧?噢!我又忘記了!”說到這裡,李傑摸了摸鼻子道:“我問了,只能你問,我來答。”
顏玉清看了一眼他的傻頭傻氣的尷尬模樣,終是忍不住,不由淺笑道:“我之所以不想讓你說話,只是怕你擾亂了我平靜的心境,現在的我,不想有任何身外之物掛身!喂,爲什麼你這樣呆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