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站冷哼一聲,撇着嘴角,一臉不屑的說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強?竇戰龍不會回來了。”
“爺爺,求求您。”突然,巧珍臉色有所改變,聲音哀求的對東方站說道:“我們再等最後的十分鐘。十分鐘後,竇戰龍不回來的話,我就聽您的話。”
東方站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忽然,遠方出現一個黑影,慢慢的移動過來。
“一定是竇戰龍回來了!”巧珍臉色驚喜,邁開大步,快速跑了過去。
“不可能!”東方站臉色大驚,搖着腦袋,神情有些慌張,喃喃自語道:“沒有人能夠活着闖過山谷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竇戰龍揹着牧流冰,身體踉蹌着走了過來,面色冷峻的看到東方站,露出一臉狡黠的笑容,說道:“東方前輩,我沒有食言,也沒有超出規定時間吧?”
話音剛落,傳來了鐘錶“吧嗒”的聲音。
東方站臉色陰沉,聲音冰冷的說道:“你拿到雪蓮花了嗎?”
“當然!”竇戰龍兩眼微眯,臉色凝重,不急不慢的將牧流冰輕輕放到地上,說道:“在那之前,我有一個人希望你能見一見。”
“什麼人?”東方站臉色不耐煩,沒好氣的說道:“你不要在這裡和我故弄玄虛。”
“您還記得牧流冰嗎?”竇戰龍慢慢站起身,臉色凝重的說道:“這個東西是他要我交給你的!”
東方站臉色大變,眉頭高挑,神情緊張,眼神有些恍惚的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牧流冰。”
“您看一看這個人,或許能夠勾起一些回憶的。”竇戰龍眯起雙眼,面色冷峻的說道。
東方站睜大眼眸,看向竇戰龍的方向,眼神大驚,聲音吱吱嗚嗚的說道:“這,這是牧流冰?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巧珍站在一旁,臉色茫然的問道。
竇戰龍直直的盯着東方站,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能夠活着回來吧?那都是多虧了牧前輩的幫助。”
“牧流冰獨自闖進了山谷,破解了山谷中的障氣之謎?”東方站高挑着眉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說道:“不對,牧流冰手中握有雪蓮花,應該是長生不老的。”
“這個東西,是牧前輩留下來的。”竇戰龍將一個紅色的布袋交到牧流冰的手裡,說道:“你還是先看一下吧。”
東方站身體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接過布袋,拿出一張字條和一個類似香包的東西,打開一看,眼眶微微有些溼潤。
字條上只有幾句簡單的話語,道:“雪蓮鮮奇,內含劇毒,誘人喪志,善加利用,方爲人事。”
東方站雙手顫抖,打開香包,定睛一看,眼神大驚,顫抖着說道:“這居然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雪蓮花。”
香包內是雪蓮花的乾花瓣,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只有氣力渾厚的人才能聞得到。
他身體踉蹌,眼神恍惚啊,慢慢的移動腳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伸手撫摸着牧流冰的亂髮,情緒激動的說道:“牧流冰啊牧流冰,你是何苦要這樣?”
“牧前輩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解開與你之間的糾葛。”竇戰龍臉色凝重,眼眸深邃的說道:“這朵雪蓮花,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成功摘取的。”
東方站轉頭看向竇戰龍手中嬌豔的雪蓮花,不由得臉色大驚,心情很是澎湃,顫抖的伸手,想要接過雪蓮花。
忽然,他迅速撤回雙手,好似受驚的小鳥一樣,眼神發怔。
“咳咳!”竇戰龍咳嗽兩聲,聲音有所緩和的說道:“牧前輩明明知道我是你派去的,也清楚的瞭解你利用我的目的,但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幫助我。恐怕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其中的目的吧?”
東方站深吸一口氣,臉色暗淡,抿了抿嘴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牧流冰,陷入深深地沉思當中。
巧珍慢慢的走到東方站的身邊,小聲問道:“爺爺,你的臉色不太好,沒有什麼事情吧?”
東方站眼神發愣,沒有理會巧珍,直直的盯着牧流冰的遺體,內心複雜,五味雜陳。
竇戰龍微微彎腰,輕輕拍了拍巧珍的肩膀,使了個眼色,躡手躡腳的離開,走進房間,看望竹倩兒。
“巧珍,我不在的這些天,辛苦你照顧倩兒了!”竇戰龍坐在牀邊,伸手撫摸着竹倩兒的臉龐,聲音沉悶的說道。
“你別這麼客氣。”巧珍搖着腦袋,臉色有些嬌羞的說道:“你對倩兒姐姐一片癡情,深深打動了我。不論做什麼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竇戰龍深吸一口氣,臉色疲憊,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能問一下,爺爺和外面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嗎?”巧珍睜大眼眸,試探性的問道。
“他們曾經是師兄弟,是最好的朋友。”竇戰龍不假思索,實話實說道:“後來因爲各自的貪慾,感情崩潰,分道揚鑣。”
“原來是這樣!”巧珍煞有其事的點着頭,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這樣頹廢,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竇戰龍嘴角一揚,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老一輩的事情,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所不能參透的。”
巧珍眼神迷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臉色興奮,眼神敬佩的看着竇戰龍,說道:“你真的得到雪蓮花了?”
巧珍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雪蓮花的故事,卻從未見過,甚至以爲那都是傳說中才有 的東西。
今日一見,巧珍深深地被雪蓮花的美麗所吸引,目不轉睛的盯着雪蓮花,說道:“爺爺說,雪蓮花不僅稀有罕見 ,而且很難採到。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竇戰龍臉色淡定,不以爲然的看着雪蓮花,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轉而改變話題,說道:“倩兒的情況有好轉嗎?”
巧珍皺起眉頭,看着竇戰龍,七天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思念和憤懣一涌而出,說道:“你知道我這七天有多麼想念你嗎?可是,你的眼裡只有倩兒姐姐。”
竇戰龍看得出來巧珍對自己的心意,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面色冷酷,一臉狠心的說道:“倩兒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擔心他。爲了她,我甘願付出任何代價,包括生命。”
巧珍眼眶微微溼潤,臉色有些失落,尷尬的玩弄着手指,說道:“難道在你的心裡,真的沒有一點我的位置嗎?”
竇戰龍眼神一斜,嘴角一撇,一臉不屑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的女人不止竹倩兒一個,在江龍,還有很多。而你,算得了什麼呢?”
巧珍面色姣好,心地單純,本性純良,應該屬於這種山裡無憂無慮的生活。
竇戰龍身份複雜,結怨甚多,隨時都會遭遇生命危險,根本就不應該招惹巧珍這樣的女孩,更不能接受巧珍的這份感情。
巧珍深受打擊,臉色通紅,十分尷尬,傷心的跑出門外,恰好碰上進門的東方站,二話不說,徑自跑開。
“雪蓮花,就放在這裡。”竇戰龍見東方站走進來,絲毫沒有驚訝,臉色淡定,語氣平穩的說道:“到底應該怎麼用,完全取決於你。”
東方站面無表情,雙目憤恨,直直的瞪着竇戰龍,聲音沉悶,嗔怪道:“你爲什麼要利用牧流冰的率誠?”
竇戰龍臉色一驚,聲音犀利的說道:“我並沒有利用牧流冰,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只是爲了滿足你的私慾。”
“不,不是這樣的!”東方站情緒激動,瞪大眼眸,挺起胸膛,眼神倔強而憂傷的說道:“你是故意栽贓陷害我,要我淪爲罪人的!”
竇戰龍皺了皺眉頭,眯起雙眼,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說道:“東方站,你是時候清醒一下了。”
東方站神情恍惚,看着鮮豔的雪蓮花,臉色難看,緊緊閉起雙眼,搖着腦袋,說道:“你趕快把雪蓮花拿走!”
東方站看着雪蓮花,腦海中的私慾騰然升起,控制不住。但是良心猶如錘頭,敲打着自己,絕對不能像當年那樣莽撞。
“東方站,逃避是最無能的方法,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竇戰龍站起身來,瞪大眼眸,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如果真的想要擺脫良心的譴責,就應該打起精神,勇敢地面對雪蓮花,改正以前的錯誤。”
東方站情緒愈發激動,一雙眼眸更加黯淡,陷入一片內心的糾葛當中。
忽的一下,竇戰龍腳步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東方戰身邊,猛然擡手,一把揪了起來,挑眉瞪眼的說道:“東方站,你要是個男人,就勇敢一點,該面對的事情,總是要面對的。”
東方站神情失落,全身彷彿泄了氣一樣,打不起精神。
“牧流冰已經在爲當年的貪念和私慾,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竇戰龍緊皺眉頭,厲聲厲色的說道:“而你,卻選擇做一個縮頭烏龜。”
“不,我不是!”東方站眼神發怔,搖着腦袋,極力否認。
竇戰龍兩眼微眯,眼神輕蔑,迅速抽到,玩弄指刀於手掌當中,說道:“你就是縮頭烏龜!”
“你,你怎麼會使用指刀?”東方站眼珠一瞪,十分驚訝的說道:“牧流冰居然將自己必勝的絕殺技傳授給你了?”
竇戰龍肯定的點了點頭,從容淡定的說道:“因爲牧前輩心裡敞亮,想得明白,一切身外之物不過是過眼雲煙。”
東方站深受刺激,慢慢的伸出雙手,拿過雪蓮花,抑制着內心的激動,思索片刻,說道:“我會救活竹倩兒的。”
竇戰龍神情欣喜,語氣輕鬆了許多,說道:“你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東方站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