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位奴隸老人突然喊住林峰。
“在下高耿,東京城高家人,三十年前遭至親之人陷害纔會淪落至此!“
“待我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今日的恩情定會相報!”
雖然輩分不同,但高耿還是給林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隨即,高耿沒有一絲停留,消失在幾百米遠的原地…
熊三似乎知道這個高家,整個人呆若木雞,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熊三,別愣了,跟我去個地方。”
高耿的話林峰沒有多在意,不過初來東南境,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
“東京城的高家?!”
“天吶!那樣的大人物怎麼會被唐泰勇抓來當奴隸?!”
“……”
直到林峰走遠,底下一片喧譁。
衆人心中震驚不已,怪不得那老人幫林峰連贏三場,原來一切不是巧合!
人都散得差不多,唐詩詩終於捂着血淋淋的臉擡起頭來。絕望的她腦子裡依然是林峰最後離去的背影,她雙眼無神空洞,慢慢的,她的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林峰,你殺我親人,欺騙我的感情,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一定會!”
唐詩詩此時心中五味雜陳,這即是滔天的恨意,也是變態扭曲的愛情…
她恨透了林峰,同時也愛慘了他!
…………………
蛇珠酒店,地下車場。
此時,一輛大型貨車正不停的滴着猩紅色鮮血,車廂裡時不時傳來陣陣悽慘的**。
幾個男子把守在車子四周,個個虎背熊腰,身強力壯,而且手中皆拿着長鞭。
下一刻,兩道身影出現在地下停車場,其中一人氣場十足,剛出現便吸引了幾個守車大漢的注意。
“什麼人?”
“原來是熊三大哥,你來此有什麼事情?”
其中一人攔住了林峰,看清他身邊的人是西龍王旗下的小頭目,頓時態度好了許多。
“沒什麼,就是我的新大哥想要你車上的人。”
熊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嬉皮笑臉的給這幾個大漢都點了支菸。
“新大哥?”
大漢疑惑不解,他們都是直接受命於西龍王,沒有主人的親口命令,誰都沒有資格要車上的任何一個奴隸。
“是這樣的,我跳槽了。”
“唐泰勇那老頭剛剛死了。”
“這位就是我的新大哥。”
熊三依然笑臉盈盈,說出的話卻讓幾個大漢瞬間警惕。
“你…?!”
那大漢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立刻被熊三扭斷了脖子。
“他叛變了!”
“乾死他!”
其他人手持長鞭立刻圍住熊三和林峰,抽得地板火星子直冒。
然而,熊三一個胯步上前,三兩下便把他們撂倒在地,隨後便用大漢的長鞭將他們捆綁起來。
“大哥,您久等了。”
解決了阻礙,熊三轉頭便對着林峰彎腰鞠躬,一臉討好的模樣。
幾個大漢都快看傻了,這熊三跟着西龍王的時候也不見得他這麼狗腿,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究竟是誰,竟然讓他如此敬畏…
“你在這等着。”
說完,林峰自己打開貨車的鐵門。
車廂裡,十幾個奴隸擠在一起,他們看到林峰時眼底滿是恐懼,唯有那個最小的女孩子用圓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林峰,除了好奇沒有其他情緒。
這些都是在唐泰勇的壽宴上存活下來的奴隸,每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外傷。傷口觸目驚心,有的深可見骨,有的皮開肉綻,但這些看守者絲毫沒有幫他們包紮的意思。
林峰篤定,他們之中要是誰撐不下去而喪命,這些看守的大漢定會毫不留情的丟棄屍體。
這便是奴隸悲慘的命運!
飛身一躍來到車廂,所有人都害怕得顫抖起來。
見到此景,林峰並不打算用任何語言去安慰他們,因爲他們所受的創傷,最深的是在心靈之上。
此時,姚靜贈予的古書在腦海中出現,第一頁的其他幾行逐漸清晰明瞭起來。
運行丹田的氣息,擡手一股暖流在掌心生成,手中銀針微微發熱。林峰輕輕揮手,銀針落於奴隸的傷口周圍,下一秒,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不停往外滲血的傷口瞬間止住,那些不嚴重的外傷也慢慢癒合,僅剩淡淡的疤痕在告訴他們,這並不是在做夢。
十幾個奴隸一臉吃驚,隨後激動得跪拜林峰道謝,搞得這看似冷血的軍主大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們的家都在哪裡?”
“別怕,我是想讓人送你們回去。”
林峰收斂住身上的氣息,儘量表現得親切一些。
然而,所有人聞言都陷入沉默。
林峰對待惡棍向來都是殺人不眨眼,但是對於這些平民百姓,他依然有一顆惻隱之心。
所以在宴會時,他便打算救下這些活着的人。
“家裡的人都死光了。”
“我們沒有家。”
這時,那個之前幫林峰拿果子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開口,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林峰。
林峰摸了摸她的腦袋,儘管她身上又亂又髒,但林峰也沒有半分嫌棄的意思。
只見林峰一揮手,十幾個奴隸的鎖鏈瞬間斷開。
“熊三,帶他們回我家。”
眼看着將要進入深夜,林峰只能暫且收留他們。
而且看他們手腳的鐵索印已經有些年頭了,肯定是被關了數年才能弄出這樣可怕的磨痕。他們這麼多年沒跟外面的人接觸,如今恐怕已經與社會脫節了。
林峰心裡清楚,現在救下他們便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
夜色朦朧,林峰到家之時已是深夜。
院子裡,熊三的手下們蹲在枯樹旁打瞌睡,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他們立馬迎了出去。
“大哥,大哥的大哥,你們回來了。”
一羣鼻青臉腫的混混齊刷刷的排成兩列,同時鞠躬。
如今,林峰成了熊三的大哥,熊三的手下也自然而然成爲林峰的手下。
林峰離開家的時候交代他們要保護好林心怡,同時又不能嚇着她,於是他們只能鬼鬼祟祟的躲在院子裡,這會已經給蚊子叮得滿頭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