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堯就這麼呆呆的望着那個神一般的少年。
這就是2號樓的傢伙嗎?
太可怕了,想到此前他的種種挑釁,張志堯頓時不寒而慄,他有種預感,今晚張家要完了。
“志堯,你還愣着幹嘛,趕緊打電話啊。”
張文強急了,擡手扇了這蠢兒子一巴掌。
哦哦!
張志堯回過神來,趕緊摸出手機,撥打了警務求救電話,然後聽筒裡傳來的是讓他絕望的無法接通。
“爸,無法接通!”
“於先生的手機也關機了。”
張志堯兄弟倆哭喪着臉道。
“哎呀啊!”
“都怪我,太信任這四個廢物了,讓老於切斷了報警電話,這下麻煩了。”
張文強一拍額頭,跺腳痛嘆了起來。
“別慌,咱們外面還有好幾百個人呢。”
“石館主他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幾百個人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張志堯想了想道。
張文強覺的也是,當即吞了口唾沫,乾澀道:“你,你等着,我有的是招。”
“好,我等着!”
秦羿不疾不徐的喝着酒。
反正他也沒啥事,不如陪張家父子玩到底。
張文強扯着嗓子衝外面大喊了起來:“石館主,石館主,來人啦,來人啦。”
外面院子裡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哪裡還有石龍的影子。
石龍可不傻,一聽說四大宗師死了三個,領着手下第一時間溜了!
“張爺,你別叫了,石龍早跑了,這會兒說不定早鑽進娘們被窩裡睡大覺了呢。”
黃麻子在一旁乾笑道。
他這叛徒是當過癮了,即出了在張家受的惡氣,還能保命,這幾年錢也沒少拿,至於張家父子是生是死,與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石龍,我去你祖宗的。”
張文強仰天痛罵。
“張爺,你就認輸了,任何跟秦侯鬥法的人,都會死的很慘,你也不會例外的。”
黃麻子笑勸道。
“呵呵,你確定嗎?”
“你再厲害,你能比槍桿子還硬嗎?”
“我手裡有的是牌對付你!”
張文強咬了咬牙,再次撥通了龐勳的電話,冷冷道:“龐少校,亮劍吧!”
……
虹橋警備部,士兵們早已整裝待發,其中還有兩輛裝甲車。
龐勳這些年沒少從張家拿銀子,今兒正是有意顯功,回頭不愁獅子開口要不到好價錢。
“全體都有,都給老子聽好了。”
“出發!”
龐勳正了正軍帽,大手一揮,下令道。
轟隆隆!
虹橋離張家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門外汽車摩擦地面的刺耳響聲。
緊接着唰唰的腳步聲中,數百名大兵涌進了張家大院。
“有暴徒公然挾持張家,爲了維護雲海的地區安全,我令你們,但凡有敢反抗者,當即槍殺。”
龐勳跳下汽車,衝大兵們吼了一嗓子,在副官的陪同下,快步來到了大廳。
“爸,是龐少校來了,咱們翻身的機會來了。”
張志忠是幾人中最爲冷靜的,也是唯一一個還能笑的出來的人。
“沒錯,他就算是再能打,還敢跟警備部的人對着幹嗎?”
張文強懸着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大兵們在外圍架起了機槍,把宅子圍了起來。
龐勳在幾個警衛的簇擁下,進了大廳。
“龐兄弟……”
張文強見了這根救命稻草,一改此前大佬之態,親暱的迎了過來。
“嗯?”
龐勳故意擺了個高姿態,冷哼了一聲。
“龐,龐將軍,請上座!”
張文強連忙改口,陪笑而請。
龐勳傲慢的坐了上去,他向來話少,如今正是拿一把的好時機,自然不會客氣。
“張總,我這些兄弟出來一趟不容易,回頭這……你可得多意思點。”
龐勳脫下帽子,放在一旁,搓了個響指暗示道。
“我懂,我懂,三倍,不,五倍!只要能消災解難,那都不是問題。”
張文強忙點頭道,然後親自給他點了煙,奉了茶。
“消災解難那是道士乾的事,不過這平亂除惡的事,我還是比較擅長的。”
龐勳冷傲的目光落在了秦羿臉上,冷哼道。
“龐少校說笑了,這裡哪有惡人啊,這位可是江東秦侯,我想你一定聽過他的威名吧。”
黃麻子舔着臉拱手拜道。
他既然選擇了跟秦羿一條線,今兒自然得一跟到底了,以張文強的性格,一旦秦羿落了難,他也是必死無疑。
“什麼秦侯?這裡是雲海,我說他是惡賊,他就是惡賊。”
龐勳大眼一張,拍桌大喝道。
“侯爺,大事不妙,我看咱們還是見好就收,先走爲妙吧。”
“今兒這場子怕是不好找了。”
黃麻子見到這些粗暴的兵油子,兩腿直打顫兒,趕緊湊在秦羿耳邊,小聲勸慰道。
在武道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民不與官鬥,即便是像崆峒派掌教這些人,也不敢在警備部面前撒野,畢竟都是肉體凡胎,什麼宗師、天師,也頂不住大炮啊。
不過,他琢磨着以他和秦羿的身手,趁着不備,逃跑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無妨!”
“區區一個虹橋警備部的校官,還沒資格在我面前撒野。”
秦羿卻是淡然一笑,至始至終連個正眼都沒看下龐勳。
“喲呵,口氣還挺狂,小子這裡可不是江東,由得你撒野。”
“我知道你跟夏榮清有點交情,但我警備部可不歸他管!”
“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現在就槍斃你。”
龐勳拍桌而起,怒喝道。
秦羿在江東戰區的身份,只有極少數要員才知道,龐勳這種級別,遠遠不夠資格。
要不然,他豈敢如此放肆?
“槍斃我?只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秦羿端起茶杯,把玩了一圈,徐徐笑道。
“秦羿,你想幹嘛,莫不成連警備部的人都不放在眼裡?”
張志堯戰戰兢兢問道。
“龐少校,跟他廢話幹嘛,直接一槍斃了得了。”
“十倍,我出十倍於往年的供奉!”
張文強怕夜長夢多,趕緊催促道。
“媽的,我沒這個種,今兒就斃你一個試試!”
龐勳求財心切,拔出配槍,上了膛,扣動了扳機。
“啪!”
子彈帶着憤怒,出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