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可以吧?”陳豪也吃了一驚,看起來,這件事情好像有些大條了。同時,他心下間也隱隱有些奇怪,看起來,這個李望山對馬家的情況很熟悉啊,要不然,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剛剛說到這裡,就聽見外面零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後,房門就被“砰”地一腳踹開了,馬越就直衝了進來,一邊臉龐高高腫起,同時滿臉是血,連衣服的前襟上都被血染紅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血人一樣。
“哎呀我地媽呀……”李望山險些一下子就昏了過去,回頭怒望着陳豪,簡直要崩潰了,他很想抓着陳豪的衣襟狂怒地質問他一句,“小王八蛋,這就是你所說的還可以?”
“李望山,我都讓他打成這個樣子了,眼看就要被打死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跟個罪犯喝茶?你爲什麼不把他給我抓起來?你要是不把他抓起來,就等着被削了這頂官帽子去坐牢吧!”馬越聲嘶力竭地叫喊着,在屋子裡亂蹦亂跳一氣,望着陳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只不過,陳豪卻是皺起了眉頭,緊緊地盯着她看個不停。
不對啊,他當時確實打過馬越幾個耳光,可是僅限於幾個耳光罷了,他手下有分寸,馬越當時連鼻血都沒有出,現在看上去,好傢伙,簡直跟個血人似的,這怎麼回事?難不成她又遇到什麼事情了?不過,按理說不應該啊。
“我,我……老弟,實在對不起了……”李望山看着馬越身上的血,咬了咬牙,轉頭望向了陳豪,眼裡掠過了一絲混雜着憤怒的歉意,一揮手,“把他給我抓起來。”
旁邊就有兩個警察亮起了銬子,向着陳豪就撲了過來,而旁邊的宋明雷則有些不忍地轉過了頭去,他奶奶的,爲了一個京城裡來的小丫頭,像豪哥這樣的英雄好漢卻要被生生地銬起來去訊問,他想想都替陳豪覺得有些憋屈。
陳豪倒也沒有反抗,只是輕哼了一聲,伸出了手去,任由兩個警察給他戴上了銬子。而此刻,他就看見,馬越正
死死地盯着他,不過眼裡卻掠過了一絲得意和狡黠的神色,好像是在說,小子,你想跟我玩兒,還嫩了點兒,信不信我現在玩兒死你?
陳豪眼神一掠之間,就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只是心下間暗自冷冷一笑。
“帶到審訊室去。”李望山怒喝了一聲,其實也是在裝模做樣,給馬越看呢。
幾個警察就抓着陳豪,往下面的審訊室走了過去。
“馬小姐,我現在就陪你去醫院療傷看病,好不好?”李望山就走到馬越的身畔,小意地問道。
“不用,我要親眼看着你們審訊他。”馬越咬牙切齒地道。
“這,那你的傷,不要緊吧?”李望山隱蔽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只看見她的左臉頰有些紅腫而已,卻並沒有看到她身上有其他的傷口,他是個老江湖了,登時心下間就明鏡似的,卻也不好說破,只裝做沒看見。
“這,好吧。”李望山點了點頭,同時鬆了口氣,看起來,這就是這個小丫頭玩兒的一個博眼球的小把戲而已,只要她沒有表面上所受的傷那麼嚴重就好。
“走走走,馬上就審訊他,不,在審他之前,我要親自好好地問問他,我跟他倒底有什麼怨什麼仇?怎麼要下這樣的狠手?!”馬越惡狠狠地道。
“好吧。”李望山面無表情地道。
儘管這根本不合規矩,可是馬越的身份背景在那裡擱着呢,如果真要因爲這件事情找她的麻煩,也十足夠他喝上一壺的。畢竟,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馬家那位老爺子有多寵愛這個小丫頭。
“李叔叔,你這個人很好,回去後,我會跟爺爺說,你是一個多好的人。”馬越臉上就露出了笑嘻嘻的神色來,向李望山說道,看那個精神和得意的勁兒,又哪裡像是滿身是血受了重傷的樣子?
“真他媽倒黴,怎麼捲進了這種小孩子的遊戲裡。”李望山在心裡頭罵道,不過臉上卻是綻開了受寵若驚的笑容,“那就有勞馬小
姐了。”
“不算什麼大事兒。”馬越很是小大人的拍了拍李望山的肩膀,走了出去。
樓下的審訊室內,陳豪已經被鎖在了屋子裡的鐵桌子上,屋子裡沒有一個人,連攝像頭都頭掉了,那必定也是李望山的吩咐了。
他皺起了眉頭,思忖着這件事情應該怎麼破,是不是應該適時給穆叔叔或是雲霞嬸孃打個電話?
正想到這裡,門開了,就看見馬越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像個打勝了仗的將軍一樣。陳豪看到這裡,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好笑,還真是一個小丫頭啊,其實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就是被家裡人寵壞了的小魔女而已。
只見,馬越倒是進了屋子裡來,後面卻並沒有跟着人進來,陳豪眼神一動,隱隱約約地知道這個小丫頭想幹什麼了。
“陳豪,你服不服?”馬越走到了審訊桌前,坐在椅子上,蹺起了二郎腿來,盯着陳豪,不停地挑着小眉毛道,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服什麼?孵小雞麼?”陳豪故意裝糊塗。
“混蛋,你以爲你是母雞麼?還孵小雞。我問你,對我是不是服了?”馬越“啪”地一拍桌子,卻是震得手掌生疼,怒哼了一聲,背地裡卻是將手拿到了桌子下面使勁揉了揉。
“爲什麼要服你?”陳豪斜着眼睛問道。
“這……廢話,你敢打我,我當然要整治你,哼哼,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現在,陳豪同志,你要認清形勢啊,不是本小姐不寬容,是你實在太過份了,如果,你現在要是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說三聲大姐頭我錯了,以後乖乖地當我的小弟,我心情一好,沒準兒就真能饒了你。要是你不這麼做的話,哼哼,哼哼,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馬越一口清脆的京片子,還帶着北京老胡同串子特有的那種貧嘴滑腔,明明很可怕的事情,卻是被她裝模做樣的愣是整得特有喜感,聽得陳豪真心忍不住想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