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林飛都不知曉那詭異的侵蝕力量從何而來,爲何能更改宇宙位面的原有天地規則。
就在他的眼前,又一個位面瀕臨淪陷了。誰又能知曉,這種侵蝕力量,以後又將對多元宇宙造成何等破壞?
此事細思極恐。
但無論如何,都不影響林飛接下來的舉動。
他伸手虛握,位面中赫然有一顆較爲完好的星辰震顫着,隨後轟然炸裂,化爲無數小行星碎片帶。在極道偉力下作用下,自位面投影奔涌而出!
與天皇帝俊一般,爲了讓自己的極道帝兵有着足夠的體量,林飛選擇毀掉一顆星辰,讓其體量盡數融入天罪。
看到這一幕的惡魔,無不爲之驚懼震顫,惶恐至極。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饒,並高呼着傳說虛構中的創世魔神名諱。乞求名爲“奎穆託斯”的創世與毀滅之神仁慈,不要毀滅他們所在的宇宙位面,願意奉上元神與永生的忠誠云云。
無怪他們反應如此激烈,因爲眼前這一幕,徹底超過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一羣惡魔只見到這顆星球莫名其妙地就炸開了,緊跟着更是憑空消失,再也感覺不到它存在過的跡象......除了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奎穆託斯大神,還能是誰?
說來諷刺可笑,作爲殘忍冷血的惡魔,讓無數生靈顫慄恐懼,此刻卻怕得像龜孫子似的。好像他們纔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脆弱受害者,在真正的魔王面前瑟瑟發抖。
然而林飛根本懶得理會這些生靈,只將破碎的星辰煉化,凝聚爲拳頭大小拘禁於掌心,並一掌打向天罪,讓兩者融合。
天罪所能達到的體量極限,是六十四萬億億噸,稍勝太初鴻蒙尺一籌。
沒什麼好說的,就憑這個重量,拿月球這種衛星當高爾夫球、打得滿太空亂飛都沒問題——前提是衛星沒被瞬間打爆。
但極道帝兵變化多端、神異非凡,既可輕若鴻毛,也可重若星辰。
“轟隆隆——”
天罪煉成的剎那,綻放無盡黑色神光,恐怖的極道威壓席捲八方。一顆顆星辰竟然在微微震顫着,乃至於整個洪荒大陸都能震驚地看到,空中有一顆星辰般的渺小黑色光點!
“鏘——”
天罪瞬間縮小,化爲一指粗細的黑色豪芒,沒入林飛眉心,緊緊沉寂在識海之中。
九萬八千斤極道材料、混沌之血、北海魂武,並以太陽真火祭練,吞噬一顆星辰的體量......
這簡直足以讓絕大部分仙帝強者目瞪口呆,爲之眼紅髮狂。
仙帝初期的修士,竟然煉製出了至強極道帝兵,甚於東天二皇的帝兵!
林飛可以肯定,就憑這天罪的極道之威,一擊之下便足以打破竹清風的萬竹圖!
“大功告成。”他長吐出一口濁氣,一步踏出,金光大道延展,通往中央洪荒天庭。
但就在此時,林飛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因爲他感受到了天劫醞釀的氣息。
紫霄雷劫!
就在天庭不遠處!
一瞬之間,林飛便已然知曉發生了什麼,當即一指點出。
那紫色的雷雲,赫然定格凝固在空中。
天地迴流!
紫霄雷劫還會開始,便已經被強行中止,萬千紫色雷雲竟然在此刻潰散,消弭於無形。
蔡北魚心頭一顫,揚起臉看向蒼穹。
林飛降臨在她身前,伸出手指。
蔡北魚竟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閉上眼睛將臉微微偏開,似乎在等着挨收拾......
過分可愛。
饒是林飛也不禁爲之莞爾,本來想彈她額頭的手指,也轉而捏了捏她的精緻瓊鼻。
他嘆息了一聲,無奈道:“你啊,何必如此衝動?”
蔡北魚稍勝寒起靈、風荷初一籌,也算有極道之姿,但沉澱還不夠。若非要強闖紫霄雷劫,形神俱滅的可能性,至少佔六成以上。
有風吹起蔡北魚的鬢邊髮絲。
她抿了抿嘴脣,略顯沉重道:“我不想什麼也做不了。”
若換作其他仙帝作爲林飛的對手,蔡北魚都不會如此憂心。
可那是林淵。
這一刻,林飛突然覺得什麼語言都沒有意義了。
眼前的女子,就這麼執拗、倔強地站在原地。
第一次不聽自己的話。
林飛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不在,蔡北魚不會有絲毫猶豫,必定再次衝擊極道境界。
稍作沉默後,林飛的聲音溫柔了下來:“怕了你了。不準再衝擊極道境界,聽到沒有?”
話音落下,他竟然伸出了小指。
蔡北魚那雙秋水明眸中寫滿錯愕,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飛,心中似掀起驚濤駭浪,無法平息。
堂堂萬聖天尊,竟然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和自己拉勾?
林飛報以溫和的笑容,輕聲道:“想想看,你要是死了,我得多難過?”
蔡北魚突然感覺心臟受到了一擊猛擊,緊緊縮成一團、而後狂跳起來,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算是...表白嗎?
不行了。
頂不住啊!
蔡北魚伸出小指,和林飛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颯颯——”
勁風涌動,草地上葳蕤青草彎下了腰,如綠色浪潮逶迤起伏。
風揚起了地上的草屑枯葉,也讓兩人的髮絲和衣衫飄揚。
蔡北魚的笑容,燦爛如冬日陽光。
只是這一刻,她心中愧疚地默唸道:對不起天尊,我騙你的。極道境界...我非要闖上一遭不可!
然而她剛閃過這般念頭,林飛便伸出兩指,輕點蔡北魚光潔如玉的額頭。
一個玉青色的“封”字烙印,赫然浮現在她眉心。
後者猛地瞪大了雙眼:“你騙人!”
“你先騙我的。”林飛笑了,直接岔開話題,“走了,還有重要的事宜要談,得先把我們的勢力集結起來。林淵一統魔界,想必麾下金仙衆多。他與我對陣之時,你們也並不安全,需做足完全準備。”
他不知曉和林淵之戰的結局,到底是誰勝誰敗。
但有一點完全可以肯定,無論是誰,都不會贏得輕鬆。
必然是一場惡戰。
但饒是林飛也沒想到,林淵爲了能取勝,到底做到了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