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就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至少感覺到了那麼幾分古怪!
而聽到陳六合剛纔所說的話,楊頂賢心中也是一動,暗道一聲聰明,他知道,陳六合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但楊頂賢註定了是不會跟陳六合解釋其中深意的,他意味深長的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你也別問了,總之,到了時機,你自會知道便是。”
陳六合深深的凝聲了楊頂賢一眼,吸了口氣,最終道:“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們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吧。”
“不過,我說實話,一週的時間的確太短的,特別是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是幾乎,而是絕對。”陳六合說道,感覺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正是你陳六合的風格嗎?”
楊頂賢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說道:“小六子,我們對你的期望,無限大啊……”
陳六合凝重的看着楊頂賢,這一眼看了很久,最終,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道:“我會盡快動身的,炎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幫我看好這座後院,要是敢出現什麼差池,別怪我變成瘋狗!”
丟下這句話,陳六合就轉身離去,步伐鏗鏘,背脊挺拔,這一刻的他,竟給楊頂賢一種偉岸而毅然的感覺!
會讓人不由而然的騰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敬佩感!
“小六子。”楊頂賢忽然喊了句。
陳六合頓足,沒有回頭。
楊頂賢張了張嘴巴,說道:“注意安全!活着回來!”
陳六合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一句話也沒留下,大步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楊頂賢的視野當中!
“小六子啊小六子,或許這樣,會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
楊頂賢在夜空下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呢喃:“但是,我們對你的期望豈止是一個天字號的執掌者那麼簡單啊,你……是最有資格爬到那個位置的人啊……只有熏天的功績,纔是你最好的籌碼……”
夜風中,這些呢喃話語,很快就隨風飄散,也註定了,陳六合永遠不可能聽到這席話。
再次深深凝視了一眼陳六合離去的方向,楊頂賢轉身,大步離開。
公園內重新陷入了沉寂當中,漆黑無比,空無一人,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離開了公園,陳六合滿腹心事,他獨自一人在街道上徘徊遊走了很長時間,儘可能的消化着腦海中所得到的信息量,儘可能的把自己的心緒穩定住,儘可能的把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和會出現的格局分析的透徹。
此刻,他處在一個很關鍵的位置,所以事事都要極度的小心,不能出任何紕漏和差池,否則,眼看即將到手的生理,很可能因爲一個小的細節和疏忽,就功虧一簣、毀於一旦!
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發生的情況!
忽然,陳六合仰頭看着頭頂的這片夜空,輕聲道:“我走了之後,這天,會不會變呢……”
其實這話,都是多餘,只不過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慨罷了!
陳六合心中也很清楚,不管他走了,這天會不會變,這一次,他都必須離開,別無選擇,他也不會去做多餘的選擇!
因爲,他天生就是一個會爲了這個國度而付出一切的戰士!
這是他的天職,也是他的使命!
眯了眯眼睛,眼縫中,迸發出了一股足以令人寒徹刺骨的凜凜寒意,陳六合再次低語:“希望諸葛家能夠規矩老實一點,千萬不要做出什麼玩火的事情,否則的話,待我歸來之時,必定屠你滿門!”
這個晚上,陳六合心事重重,並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着。
似乎走累了,他就在街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腦子裡有太多的事情要在這短時間內就整理清楚。
這一行的兇險,楊頂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根本不必在做過多的贅述。
而陳六合也無比肯定,榮戰絕不是個簡單的人,敢反叛龍魂和這個國度,沒有一定的底氣和自信,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瘋狂且大膽的決定的!
這個任務,恐怕只會比預期中的更加兇險,更加艱難!
想着些這,陳六合再次拿出了榮戰的資料,仔細觀看了起來。
看着資料,陳六合禁不住再次頭疼了起來,愁緒鎖眉的他,習慣性的用手指輕輕敲擊着自己的腦門。
拋開這次任務的艱險和難度不說,現在最讓他頭疼的問題是,連榮戰深處何方都不知道,他就算想盡快的行動起來,都找不到方向啊……
想到這裡,陳六合不禁又在心中惡罵了幾句楊頂賢,這搞的都是什麼破事?
在腦海中快速思索了一翻對策,陳六合掏出了手機,調出了一個在手機中,已經封存已久的號碼。
看着屏幕上兩個大大的“赤焰”字眼,陳六合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那個金髮女郎的絕美面孔,那副惹火到足以勾魂奪魄的豐腴身段!
輕輕點了下撥通鍵,陳六合把電話放在的耳旁。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求助的,似乎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人了,而那個古剎利亞家族最傑出的繼承人,也是近代黑手套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女教父,古剎利亞。赤焰,無疑是其中之一!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接通了。
傳來了古剎利亞那充滿了獨特與磁性的嗓音:“陳六合?”她說的,是炎夏語,很標準!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六合的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了一抹絢爛的弧度,道:“是我,美麗的赤焰小姐,聽到你久違的聲音,讓我心情瞬間變得愉悅。”
“很沒誠意的誇讚,如果你會想我,就不會在必要的時候才聯繫我了。”赤焰語態平和的說道,無喜無悲,更沒有所謂小女人的嬌俏姿態,更多的則是一種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