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這次博弈中失敗了的話,對我們的打擊會是巨大的,對整個炎夏的格局,都會有震動。”吳長陽沉沉的說着。
“真正的博弈還沒開始呢,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既然是兄弟,我們就應該相信他。”慕容青峰斬釘截鐵的說着。
“要是我們能把那些王巴蛋統統留在炎京就好了,能幫他一點是一點。”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卻是左安華坐在輪椅上,被一名護士推了出來。
“你怎麼下來了?”慕容青峰道。
“那些人欺人太甚。”左安華沒有迴應慕容青峰的話,而是目露兇光。
“我們何嘗不想這樣做?可這根本行不通,動不了,連我爺爺那裡都沒有辦法。”吳長陽道。
“就如六合所說,我們不要去想那些沒有用的了,我們能做的,只是幫他看護好這後院,幫他穩固住炎夏的形勢,讓他心無旁騖的去迎接這場博弈。”慕容青峰說着。
幾人皆是輕嘆着,愁容與壓抑在他們心中瀰漫......
車上,也是沉默至極,在這種時刻,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去說話。
蘇婉玥默默的坐在陳六合的身旁,兩人十指緊扣着,沒有言語上的交流。
蘇婉玥內心無比擔憂陳六合,可她也知道,說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她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陪伴着陳六合,理解這個男人,支持這個男人。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醫院,陳六合一走進病房,就看到了奴修和離幽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等候。
陳六合笑了起來,道:“這是在迎接我?你們倒是夠積極。”
“不錯,狀態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你小子沒讓人死亡,這樣都要不了你的小命。”奴修站起身,迎向了陳六合,看的出來,再次見到陳六合,眼神中有着難掩的激動。
離幽的神情亦是如此,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複雜的很。
“陳六合,這一次,離天宮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離幽說着。
陳六合擺手:“我們之間不用談這些沒用的,人我給你帶回來了,沒讓你失望。”
“聽說,這一次在蜀中,太上家族折損了十二名殿堂境強者?”奴修問道。
陳六合點頭:“你消息很靈通,的確是死了十二名殿堂境。”
“好,好的很吶,大快人心!這一次那幫太上家族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樣的慘重損失,足夠讓他們撕心裂肺的痛了!”奴修亢奮的說着。
“修羅斷了一臂。”陳六合沉沉的說了句。
奴修一怔,旋即嘆了一聲。
“我很想知道,太上家族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這接連博弈過來,他們折損的殿堂境強者,怎麼也超過二十個了,這對他們來說,還不算是致命的打擊嗎?”陳六合凝着眉頭,這是他很想知道的問題。
“打擊當然慘重,至少古家就已經沉淪了不是嗎?離滅亡一步之遙。”離幽說道。
頓了頓,她又道:“至於其他幾大家族,必定也受到了重創,只不過,想把他們徹底擊垮,並沒有這麼容易罷了。”
“以我猜測,除去瑞木、聞人、太史三大家族之外,軒轅、秦家、帝家這三大家,存留的殿堂境,最多應該不會超過三個了!”
奴修說着:“殿堂境強者何其珍貴?向來都無比稀缺,再加上二十五年前那一場曠世大戰,已經讓他們傷筋動骨了,雖然經過這二十五年的修養,可他們也絕對沒有恢復到鼎盛時期。”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應該擔心,已經不是殿堂境級別的強者了,即便數量足夠,也無法對你造成最致命的威脅!別忘了,我們這一邊的殿堂境強者也不少。”
離幽說着:“最致命的,還是那些殿堂境之上的老怪物啊......”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的確,這纔是壓在他胸口的那塊巨石,這纔是讓他無法喘息的主要原因。
“這一次,軒轅家、秦家、帝家三大家族的家主齊聚炎京,聽說還來了一位超越殿堂境的老怪物!”奴修凝聲說道。
陳六合再次點頭,這個消息,他是知道的。
“無妨,來就來了,在炎京,他們撲騰不出太大的浪花。”陳六合說道。
“可如果他們不走的話,終究是會給我們帶來巨大隱患的。”奴修凝重的說道。
“是啊,十天,最後十天的期限,期限一到,炎夏方面也無法再給你庇護了。”
離幽說着:“到時候,你離開炎京是必然的形勢!如果那個超越殿堂境的老怪物一直緊盯着你不放的話,怕是在你離開炎京的那一刻,就會有殺身之禍降臨。”
聞言,陳六合冷笑了起來:“我怎麼會讓事態按照他們所設計的劇本去走呢?想用那樣的方式扼殺我,沒那麼簡單。”
“最後這十天,你有什麼打算?想好了破局的方法了沒?”奴修問道。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沒有着急開口,眼神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華。
沉默了許久,陳六合才道:“這十天的確很關鍵,自然是不能浪費,也該開始排兵佈陣了。”
“這塊棋盤上的形勢,雖然是一面倒,但咱們總得有屠龍的野心.......”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說着。
夜深時刻,陳六合依舊沒有入睡,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寧靜夜色。
忽的,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能嗅到空氣中都瀰漫着那股緊張與肅殺的氣息。
這是妥妥的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陳六合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着,一刻都沒有停息下來。
他在想着,他手中到底有幾張牌可以打。
他在想着,他手中到底有幾枚棋子可以穩穩的落在這塊棋盤上,來爲他增添勝算。
勝利的曙光?說實話,陳六合真的沒有看到,至少現在是看不到的。
因爲太上家族的實力太強,強大到就像是一座橫在他身前的山嶽,要讓他去翻越一般。
但想要翻過這座山嶽,又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呢?登天一般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