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老者盧北川不認識,但老者身後的青年男女卻認得,男的器宇軒昂,滿臉正氣,女的英姿颯爽,眉宇帶着一抹淡淡憂愁。
這兩人正是執法堂弟子玉山,玉琴。
盧北川和這兩人打了不止一次交道,當初盧北川修爲不高,還在龍江唸書的時候,因爲和馬家對抗,弄傷了馬奔躍,得罪了馬振山。
馬振山一路前往崑崙域,尋找執法堂的弟子,希望藉助他們的手段,收拾盧北川。
結果盧北川在大堤上運用陣法,同時境界突破,一舉殺死了兩名執法堂弟子,打碎了玉山的法器琉璃塔。
玉山和玉琴狼狽而逃。
後來因爲玄塵子下山的緣故,使得盧北川暫時脫離了執法堂的報復。
在函谷黑市還見過一面,玉山和玉琴被秦玄眼看殺死,是盧北川出手殺了秦玄,玉山沒想到當日和他差距甚微的人,如今實力如此強大,內心的嫉恨頓時浮現出來。
這一別,將近一年時光。
不料在這裡又碰上盧北川了。
跟在這白鬚老者身後,玉琴也注意到了盧北川,忍不住道:“師兄,你看……”
“我已經看到了。”玉山淡淡的道,現在的玉山已經不是十個月前的玉山了,他本身覺醒了劍靈根,成爲長老院弟子,接受衆多長老們的指點,十個月時間,他連續突破,半個月前突破清骨,進入辟穀,成爲崑崙域青年一代的驕楚。
當初在函谷關,玉山見識到盧北川也不過是清骨境,而今玉山已經突破清骨境,進入了全新的二元境界,自身的優越感爆棚。
天門宗的六大長老看見來的三人,頓時猶如看見了親人一般,非玄子激動之下,走路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哭着跑到了老者面前,“玄明真人在上,求你爲我天門宗做主啊。”
玄明?
盧北川看向這老者,一席青袍,身材消瘦,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身上卻蘊含着一股令人不容小覷的威壓,他是天門宗請來的幫手,氣息收斂,修爲恐怕不在月玄之下。
身後的有十名天門宗弟子,甚至跪在了玄明面前。
玄明連忙身手,一股柔和的勁氣釋放出來,將所有人從地上托起,隨後仰頭看向月玄,“月玄師妹,許久未見,脾氣還是那樣暴躁。”
月玄冷哼一聲,“老鬼,你是來給他們當說客的嗎?如果是,就不要枉費心機了,趕緊滾蛋。”
“放肆!”玉山爆喝一聲,指着月玄叫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對我玄明師叔大呼小叫,敢在無禮,這便帶你回崑崙域,打入崑崙谷底!”
“你放肆。”林煌兒也不相承讓,道:“你又是何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哈哈哈。”玄明笑着擺手,制止了玉山,看向月玄道:“師妹,先恭喜你結丹成功,天門宗弟子哭着前往崑崙域求救,說有個女魔頭來這裡霸佔了他們的門宗,要將他們趕出去,呵呵,我一早就該想到是師妹了。”
旁邊的非玄子哭訴起來,“玄明真人明鑑,此地是我天門宗衆多弟子,這女魔頭來到之後,不分青紅皁白,將我等六人打成重傷,先讓我們騰出了玄武宮,供給他們居住,吃喝玩樂。
然後她不滿足,先後將我們從青龍宮、朱雀宮、白虎宮攆出,讓我們睡在這裡,我多次和她詳談,願意拿出賠償,請她離去,她卻不肯,咄咄逼人,而今要將我們攆走,霸佔這裡。
這無異於對我們天門宗的侵略啊,還請玄明真人明察,幫我們主持公道。”
“嗯。”玄明微微點頭,“師妹,有什麼問題能否商議?”
“呸!”月玄絲毫不給面子,叫囂道:“你們崑崙域受了他們多少好處!”
玄明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現在幫助他們說話了,當年天門宗欺壓我玉女派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出來幫忙?天門七子沒一個好東西,這些年來,他們包括他們的徒弟,殘害了我玉女派足有百人性命,怎麼不見你們出來主持公道?這便是被他們殘害的人員簿!”月玄說着,拿出一大把身份石牌和卷軸名單扔向玄明。
玄明寬大的手袖揮動,將名單又拋了回來,“對於這件事,爲兄聽了,也很是難過。”
“屁!虛僞的老東西,滾,我和天門宗的恩怨不需要你們插手。”
玄明臉色逐漸冷了下來,玄明是執法堂的長老,威望很高,哪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月玄師妹,稍安勿躁,你在這裡聒噪鬧事,你的百名弟子難道就能活了?”
“至少,我心中的一口惡氣能散開一些。”月玄道。
“你把他們都攆走,讓他們去哪?殺人者償命,但他們不是殺人者!”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殺人者,這六個老東西也不是好人,他們也曾去我紫玉山偷過。”
六大長老不敢否認,當然也不敢承認。
“師妹,你在這裡叫囂有何用?就算殺死了他們,除了平添殺戮,能挽回損失嗎?依我來看,還是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死者已矣,關鍵是給活着的人留下一些什麼。”
“滾。”月玄叫吼道:“不用你當說客……”
天門宗外一顆百米高的古樹之上,青陽子帶領兩個弟子站在這顆大樹上觀瞧着,臉上帶着一抹悲痛和擔憂。
青陽子三人已經來這裡多日,只是站在暗處,沒有前往。
“師父,這人是誰?”悟淨問道。
“玄明,執法堂四大長老之一,此人修爲高超,可惜,心胸狹窄虛僞,此次來這裡,定然是收了天門宗的好處,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下山。”
“崑崙域不就是維護修真界秩序的嗎?”
“孩子,你記住。”青陽子語重心長的道:“這天下除了你自強能夠保住自己不受欺辱,指望任何人都是徒勞。
尤其是如今的修真界,如果沒有實力,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悟淨頓時感受到一股冷寒,望着青陽子,心頭頓時多了一抹安全感,還是跟着師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