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振山穿着拖鞋,在地上來回走動,滿心悲涼,他剛剛接到消息,他的堂侄子馬斌落網了。
這傢伙膽子很大,沒搞清楚和盧北川一起來的那兩人身份之前,就胡作非爲,後來發現這兩人刑偵局的身份是真實的,竟然採取極端措施,要將對方殺害……
關鍵是,事情做的漏洞百出,人沒殺死,還給人抓住了把柄,這回估計活是活不成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馬斌不是馬振山關心的,他只是馬振山一位堂兄的兒子,雖然有血緣,但已經沒有那麼近了。
他現在所擔憂的還是盧北川,盧北川抓住了胡一道,又去了千鼎博物館,已經說明他知道了那琺琅彩盤子出自他手中,想必很快就要找上門來,如何應對?
對方可是一名修真者,從胡菲口中得知,此人的修爲極高,現在撕破了臉皮,如果殺上門來,無人能抵抗。
馬振山從來不是一個坐着等死的人,既然和盧北川開撕了,與其受到杜半城和林東基的不斷蠶食,削弱勢力,還不如除掉盧北川這個隱患,在對這兩個卑鄙的小人絕地反擊,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要想對付盧北川,尋常修真者根本不是他對手,只能請妙法山龍天尊!
而要想請來龍天尊可不容易,馬振山付出了一個億的代價!不過,只要能打敗盧北川,一個億也值。
爲了表明態度,馬振山讓胡菲親自前往崑崙域妙法山,希望她能快些回來……
此刻,在別墅中,除了馬振山,還有他的兩名堂弟,以及三個侄子,他們在馬氏集團都有股份,每年至少拿到幾百萬以上的分紅。
身爲至親,在爲難時機,馬振山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們。
“山哥不用擔心,外面有大頭他們十幾個特種兵,一百人來了都不是他們對手,就算盧北川能打又能怎樣?”一個年輕的堂弟嘗試着安慰馬振山。
馬振山有些漠然,微微點頭,算是迴應了,身邊的三個侄子,坐沒坐樣,站沒站相的呆在那裡,有的雙手飛快按動手機鍵盤發短信,有的打電腦遊戲,還有的聽流行歌曲,時不時露出一抹放蕩不羈的眼神,絲毫沒有大敵當前的危機感。
這讓馬振山心頭恐慌,眼皮一個勁的狂跳,休息不好是一方面,這兩天的壓力太大了,他目光不由的朝外掃了一眼,在他別墅外面,停着幾輛黑色的汽車,裡面坐着的都是馬振山的貼身保鏢。
這幫人是他親自從特種大隊挑選出來的,隨意拉出一個都能以一當十。他其實也知道,這種人在面對上盧北川的時候,恐怕是不堪一擊,但有總好過沒有,至少心裡上有個安慰。
天漸漸黑了,家裡的保姆做好了飯菜,馬振山沒有任何胃口,整個人顯得很是焦慮,美味可口的飯菜,被他三個侄子一掃而空,還喝掉了他兩瓶簡直十幾萬的紅酒。
吃過飯之後,一個侄子按耐不住,道:“叔,我女朋友找我,我能開我弟的車把他接過來不?”
在別墅的車庫中,放着馬振山和馬奔躍的車輛,其中光馬奔躍就有三輛汽車,奧迪Q7,寶馬Z4,還有一輛保時捷。
馬振山眉頭稍稍一擰,他急的火燒眉毛了,這幫人還如此不當回事,這讓他心中又多了一抹悲哀,馬氏這一代,垮掉的不止是馬奔躍,而是整個一代……
別墅的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
“啊!”
馬振山嚇的身體一顫,心臟彷彿被人捏了一下,旋即站了起來,扭頭看去,但見是除了楊凌之外,最信任的保鏢大頭,他是這羣保鏢的隊長,擁有十年特種兵大隊服役生涯。
“馬先生快走,那人來了!”大頭說着跑了進來。
剛纔說話的侄子冷笑,抄起了旁邊的一根金屬棒球棍,“麻痹的,讓他進來,只要敢進來就是私闖民宅,老子分分鐘垂死他。”
另外兩個侄子也紛紛拿起了武器。
大頭驚慌失措,滿臉大汗,目光中帶着恐怖,“馬先生,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們至少能夠阻擋十秒。”
十秒!
十幾名超級一流特種兵,只能阻擋十秒……
馬振山的心彷彿被大錘猛砸了一下,十秒鐘,他能跑的了嗎?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伸手摸摸睡衣兜裡的手槍,道:“跑是沒用的……”
轟。
他話音剛剛落地,別墅的大門轟的一聲,被撞了個稀爛。
“跑不成了。”大頭聲音顫抖的道,眼睛帶着一絲恐懼,望向大門。
一股子塵埃混合冷氣吹了進來,塵埃落地,一席黑衣的盧北川,擡腳走了進來,臉上掛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每往前一步,馬振山就覺得心跳加快一分,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啊!”大頭咆哮一聲,衝向盧北川,速度之快,遠超常人。
盧北川揹負雙手,只是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卻帶着一股強大的無形壓力,如海浪般的勁氣橫掃過去,大頭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頓時飛了起來,撞擊在六十四寸等離子液晶電視機上,將電視撞了個稀巴爛,隨後落在地上。
噹啷。
剛纔叫囂要教訓盧北川的那名侄子,手一哆嗦,金屬棍落在了地上,幾個人目瞪口呆的望着。
望着繼續朝他靠近的盧北川,馬振山忽然掏出手槍,發瘋一般大叫着扣動扳機,槍口火光閃爍,彈殼嘩啦啦跳了出來。
卻見在盧北川面前,憑空出現一道如水波般的屏障,子彈陷入屏障之中,再難往前半分。
“上,上啊!”馬振山對旁邊的堂弟和侄子說。
幾個人叫囂起來,一擁而上。
盧北川微微一笑,目光閃爍,手袖一揮,氣障頓時崩開,氣波宛若實體碎片一般,朝衝來的幾人爆射去。
噗嗤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