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招標的慶功宴進行到了尾聲,盧北川將幾個客戶送上車,花融喝了不少,今晚恐怕無法加班了,這個任務交給了杜子琪。
杜莉開車帶上花融也離開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路上行人稀少,小雨依舊,路面溼滑,盧北川和杜子琪分別,後者帶着團隊繼續回到花融製作公司加班,將今日招標的十幾個廣告客戶,植入到還未播出的第二期節目當中。
盧北川獨自一人步行返回老醬菜廠,路經一片拆遷棚戶區,四周豎着藍色鐵皮,上面貼滿了各種牛皮癬廣告,本來平整的地面,已經被大量的超重渣土車壓的凹凸不平。
雨勢漸大,髒兮兮的路邊出現了積水,走在這條狹窄的小街上,盧北川沒有打傘,猶如閒庭散步一般。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在盧北川四周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如蛋殼一樣的氣罩,這個氣罩將他完全包裹,雨水落在上面,頓時汽化,地面上的泥水也並未沾在他身上。
行走到小街一半,迎面兩輛開着遠光燈的越野車飛馳而來,車燈刺的人眼睛睜不開,縱然是盧北川,也是稍稍眯了起來。
與此同時,身後也有車燈找來,同樣是兩輛黑色豐田漢蘭達越野車,四輛車同時出現,必有蹊蹺。
盧北川屏息凝視,真元緩緩擴散出去,頓時感悟出來,這四輛車上載滿了人,清一色血氣方剛的漢子。
四輛車飛快的從泥水凹坑上開過去,將盧北川堵在中間,隨後停下,車門打開,二十多名黑衣漢子從車上下來,手裡都拿着傢伙,鋒利低碳鋼狗腿開山刀,從自來水管子上截下來的鍍鋅管,還有電動車鏈條。
砰砰砰。
車門被最後下車的幾個漢子狠狠的關上,這幫漢子和普通小混混有些區別,那一雙雙冷厲的眼神散發着兇惡的光芒。
人羣散開,留着一頭長髮的劉長青披着黑西裝,嚼着口香糖走來,身後還有人給他撐起了一把黑傘,傘面上印有奧迪四個圈的標誌。
在他旁邊,卻是被開了瓢的龍伍林,身後同樣有小弟撐傘。
“呵呵。”盧北川淡淡一笑,“五哥,一個小時前,咱們兩個交過手,我還跟您說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沒想到見的真快呀。”
“小子,跪下給五哥磕頭,從我們所有人的褲襠下鑽過去,叫我十聲爺爺,包個十八萬八千八的紅包,擺上十八桌,我會考慮放過你。”劉長青伸手指着盧北川道。
盧北川笑着問道:“你是何人?”
劉長青身後撐傘的一個鼻孔朝天的小弟指着盧北川道:“擦,我老大的名號也是你這種癟三能問的,趕緊跪下磕頭。”
“還真是囂張。”盧北川淡淡的道。
劉長青冷笑道:“盧北川,我知道你!敢和我們馬少對抗,也算你是條漢子了,年紀輕輕就創造了什麼跑腿公司,很牛逼嘛,不過,小子,記住一句話,過剛易折!今日,你要不拿出個態度來,我會教你做人。”
“呵呵。”盧北川冷笑,他仔細盯着劉長青看,模糊的記憶稍微有些清晰,眼前這個人好像有點面熟,“你可是大富豪的劉長青?”
劉長青一愣,隨後笑道:“沒錯,就是我。”
塵封許久的記憶瞬間打開,盧北川想起了一些往事,高中畢業那年,他的分數考的極差,但父母依舊願意供應他上一所三流野雞大學,爲了補貼家用,盧北川去了大富豪的商務會所當服務員。
每天累的像狗一樣,提着啤酒來回包廂竄,結果有一回忙過頭了,盧北川跑錯了包廂,結果撞見了一對男女在包廂中行苟且之事。
他頓時知道錯了,連忙退了出來,卻不料,這件事還是被客戶捅了出去,告訴了會所的保安部部長,劉長青。
劉長青找來了盧北川,讓他當中給這位顧客磕頭,甚至舔他的鞋底子。
上一世的盧北川縱然是懦弱,但還沒有弱到給人磕頭,當即不同意,結果被劉長青當中打了十幾個耳光,還剋扣了兩千塊的工資。
關鍵是,這件事盧北川還不敢跟父母說,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天,待臉上的傷好了,纔敢回家。
強烈的屈辱和憤怒,讓盧北川的怒火在這一刻燃燒起來,尤其是看到劉長青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伸手在腹股溝處抓了一把。
忽然之間,盧北川猛地一個前衝,速度之快猶如閃電一般,轉眼間便到了劉長青面前。
“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劉長青吃驚的叫了一聲,他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臉上帶着一抹驚異。
盧北川揚起了手臂,大耳光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
這一耳光速度又快,力量又打,且不說是劉長青,連他身後舉傘的小弟都沒能反應過來,從盧北川忽然靠近,到出手扇耳光,也不過一秒鐘。
力量太足,劉長青被打的一個趔趄,眼珠子差點被扇飛出去,半邊臉都是麻木的,腦子也是嗡的一聲,整個人旋即摔倒在地上,身上披着的黑西裝也掉在地上,沾滿了髒泥水。
摔在地上的劉長青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隨後整個人又站了起來。
盧北川揚起手,又一耳光抽來。
啪。
劉長青身子傾斜,槽牙脫落,口鼻流出血來,身體摔倒下去,緊接着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起來。
啪。
第三耳光抽來,劉長青半張臉都腫了,腦子嗡嗡響,眼神渙散。
直到這一耳光,他身邊的一衆黑衣漢子才反應過來,一陣陣咆哮起來,揚起手中的傢伙朝盧北川襲來。
“青龍掌!”
盧北川爆喝一聲,全身真元震動,那一層淡淡的氣罩頓時化成千百塊碎片,緊接着朝四面八方飛散而去,空氣中落下的雨滴,隨着這股強大的勁氣,方向忽然發生改變,猶如一枚枚銀針一般,朝四面而來的黑衣漢子飛射而去。
“噗嗤。”
“噗嗤。”
眨眼之間,二十多個黑衣漢子人仰馬翻,跌倒在地上,身上被劃出了多處血口子,一個個哀嚎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