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扭頭看去,帶頭是個身材魁梧,長髮,卻又謝頂,故意留了一個地中海髮型的男人,這人是不是一般的醜陋,面容黑乎乎的,坑坑窪窪,鼻樑骨凹陷,鼻孔朝天,嘴角往下耷拉着,雖然掛着笑意,但看上去很是陰冷,滿嘴參差不齊的碎牙。
這種牙齒如果咬人,造成的殺傷力一定比鯊魚還要強大。
另外這人肚子往外凸着,腰間的武士帶是加大加寬類型的,全身高山流水一樣的圖案,卻一點高貴的氣質都凸顯不出,反而襯托的這件武士服異常難看。
“中村健仁!”
在羽田真一身後,有人忍不住叫喊了一聲。
原來這傢伙就是中村健仁,果然不是一般的醜陋,盧北川只是掃了一眼,便準備移開視線,卻發現,在這傢伙身邊,站着楚楚可憐的小島千順。
她長髮自然放開,穿着振袖和服,和服有講究,一般已婚的女人要穿留袖,未婚的才穿振袖。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振袖和服,面容帶着一抹淡淡的憔悴和憂傷,在這美麗的景色之中,她沒有表現出半分好心情。
驚鴻一瞥,她看見了走在正對面的盧北川,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嬌小的身軀一震,再次認真觀看,面前的確實是盧北川,他怎麼來這裡了?身邊還穿着象徵着最高榮譽的武士服?
一瞬間,小島千順心臟狂跳,害羞、不堪、無奈還有一抹躲避。
家族的衰落和這個男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藥師的死亡成了轉折,如果不是他,藥師不會死,藥師還在,其他兩個家族多少都有些忌憚。
至少,不會被中村家碾壓,逼迫他嫁給中村健仁,給中村家傳宗接代……
她的心已經死了,尤其是從神州回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她恨不能一死了之。
不過她若死了,小島家從此以後,便徹底淪爲中村家的附庸,家族裡面所有的女人,恐怕都要受到中村家的蹂躪和欺辱……
她的父親說,她是偉大的,用她自己來換取整個家族的安穩,另外他還說中村健仁就是長的難看了一些,實際上還是很善良的。
善良?見鬼去吧,他下面可是帶鉤子,會死人的……
這是個傳說,如此隱晦的隱私沒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或者永遠的閉上了嘴。
盧北川也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小島千順,他之前聽羽田真一說過這件事,麻美也說起過,所以,心中有充足的準備,看見小島千順之後,臉上只是淺淺一笑,這一抹微笑,卻看不出任何態度來,沒有同情,沒有遺憾,也沒有嘲笑。
小島千順卻是無地自容,這一刻的畫面對她來說太尷尬了,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輩子都不出來。
“哈哈哈。”中村健仁雙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擡步往前走着,他笑聲狂妄,這種狂妄的笑聲一般不是客人該有的。
如果客人在主人家如此,便有些反客爲主了。
對於這個人,羽田真一不是一般的反感,甚至是噁心。
他身後羽田家的其他少爺,這一刻對盧北川的好奇和不滿頓時轉移到了中村健仁身上。
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可是中村家的繼承人,長的好像鬼一樣,卻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女人。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得罪不起,因爲他有一個外號,足以令人膽戰心驚,那就是東夷藥王。
羽田家作爲三大修真家族之一,修行便是他們的日常工作,只有不會修行,或者資質不行的,纔會出去工作。
而修行最需要的就是丹藥,普通一些的丹藥,羽田家也會煉製,但稍稍複雜一些,便只能依靠外人。
這個外人,便是中村家。
之前是中村大輔,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換成眼前這個醜陋的傢伙,中村健仁。
心中明明十分討厭他,卻有需要他,因此不敢得罪他。
“好久不見,真一,喲,這位是?”中村健仁目光轉移向盧北川,盧北川穿着高貴的武士服,又走在羽田真一前面,關鍵是,還是個美男子,身高,相貌,能甩中村健仁十萬八千里。
對於這樣的男人,中村健仁一瞬間便有了嫉妒和恨意,他最反感是,便是這種比他帥的男人。
而且,盧北川神情淡然,這種淡然在中村健仁眼中便是一種對他的輕蔑。
“此乃我的老師,北川先生。”羽田真一說道。
小島千順此刻低下了頭,極其的不自在。
“哦。”中村健仁表明哦了一聲,心中暗說什麼北川南川的,聽都沒聽過,真他媽的噁心,一點禮貌都沒有。
盧北川望着不自在的小島千順又是一笑。
這一笑被中村健仁看在了眼中,心中的嫉妒之意更加明顯,這是什麼意思?看着我的女人微笑?
“呵呵呵,北川君,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我的未婚妻,有東夷第一美女之稱的小島千順。”中村健仁摟着小島千順。
小島千順低着頭不說話,用力掙扎,希望能夠掙脫開中村健仁的手。
站在盧北川身後的麻美心中一陣同情和鄙夷,東夷第一美女?小島千順?她可不這麼認爲。
在她眼中,小島千順縱然是美,但也只是一般漂亮,就是有一股弱小不堪的氣質,屬於那種典型的東夷女子。
不過要論起國際性美貌,她麻美絕對比小島千順強。
“好久不見。”盧北川淡淡的說。
嗯?
聽到盧北川說出標準的華夏語言,中村健仁眼珠子瞪的溜圓,眼前這個北川先生還是個神州人,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個腦子進水的羽田真一,竟然捧一個神州混蛋的臭腳。
更關鍵是,這個傢伙是在跟小島千順說話。
中文,中村健仁也懂得,他中村家很多丹藥的文字記錄都是用中文來標記,學習中文也是他們煉製丹藥的必經之路。
所以這一句好久不見,中村健仁是明白意思的。
眼前這個卑劣的神州人,竟然跟他的女人說好久不見?這是什麼意思?
偏偏這一刻小島千順還在掙扎。
“八嘎!”中村健仁頓時惱火,一把抓住了小島千順的頭髮,另外一手,揚起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聲。
這一耳光將小島千順重重抽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