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玉墨的眼淚瞬間決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姜重波一個箭步湊到牀前,低頭觀望。
姜天恩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雙眼睛飽經滄桑,尤其是那詭異的藍色,好像大海一樣深沉。
“爺爺。”姜天恩輕輕呼喊。
姜重波激動的差點老淚縱橫,這一聲爺爺就是姜天恩的聲音,但光聽這道聲音就感覺充滿了智慧。
“好孩子,好孩子……”姜重波彎腰和孫子抱在了一起,最讓姜重波激動的還不光光是姜天恩甦醒。
而是他體內的強大真元氣息。
姜重波是二元境,辟穀境大圓滿修真者,頓時感受出姜天恩身上的變化,那強大的真元氣息異常純合,應該是在築基境後期甚至是大圓滿。
“爺爺,我感覺……我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啊,夢見……我變成了一個傻子。”姜天恩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那純淨的藍色瞳孔卻充滿了智慧。
“孩子,夢已經醒了,過完年,我便帶你回藥王谷,你是我們這一脈的希望!”
這種情況,估計盧北川也沒料到,他給姜天恩服用的離魂丹當中含有噬骨草,這是一種劇毒的藥物,經過煉化之後,卻能夠起到排除體內丹毒的作用,等同於給姜天恩進行了一次洗髓。
他是運氣的寵兒,另外一邊的姜天恆就沒那麼好運了,爽靈的缺失讓他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低能兒,口眼歪斜,口水不斷流淌出來。
身體的受損也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就算藥王谷全力以赴,恐怕也難以幫助他恢復破碎的睾完。
就算能,藥王谷也不會這麼做,誰會將大量的資源浪費在一個傻子身上。
不過,姜重波的自私,卻釀造出了一場惡果,這一場惡果正在慢慢的發酵之中。
……
天氣有些陰沉,姜重波已經多年不吃早餐,食物中能夠提供能量,同樣也富含雜質,這種雜質對修行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爲了寵溺的孫兒,姜重波破例吃了早餐,一邊是孫兒,一邊是孫媳,闔家美滿。
早餐過後,姜重波立刻前往水雲間。
整個藥王谷都無人能夠醫治好姜天恩,而盧北川卻做到了,而且聯合姜天恆的變化,姜重波想到了移魂這種禁術。
之前也曾經有藥王谷的人告訴過姜重波,姜天恩的身體不是藥石能夠治療的,而是缺乏一道靈魂。
人有三魂組成,姜天恩缺乏一道。
但如何補充,卻無人知道了。
對於這種說法,姜重波當初並不相信,他在靈魂方面並未有太多的接觸,甚至連三魂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一刻他相信了,盧北川做到了整個藥王谷都做不到的事,這種人,絕對值得結交。
等他的車隊到達水雲間時,陰沉的天空飄起了雪花。
一號別墅前,姜重波親自從車上下來,“你們且在此等候。”
他獨自走到別墅門口,“盧真人,老朽如約而來。”
別墅的鐵門開了,盧北川聲音傳出,“姜先生進來吧。”
姜重波擡步走進小院,立刻感受到周圍濃郁的靈氣,不由的面容一怔,旋即四下觀看,立刻發現了四周的聚靈陣,當下心頭再次震驚。
這盧北川實在不容小覷啊,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深的修爲,而且還懂得陣法,甚至靠着陣法將他擊敗。
關鍵是,除了陣法之外,他在靈魂方面,還有莫大的建樹。
放眼整個修真界,修行、陣法方面,有很多的高人。
但是懂得靈魂的,確實屈指可數,在姜重波所接觸的人羣之中,這種高人少之又少。
別墅的房門開了,古依扎站在門口,“姜先生裡面請。”
“多謝。”姜重波客氣的道,他不認識古依扎,甚至不知道古依扎叫什麼名字,但古依扎卻是盧北川身邊的人。
高人門前無弱者,就算是普通人,也定然有過人之處。
走進客廳,盧北川從二樓走下來,面容稍稍有些憔悴,昨夜熬夜煉製了壽元丹,這種丹藥不算困難,但卻十分消耗真元。
許久不煉,第一爐竟然還失敗了,好在調整狀態,又煉製了一爐。
“盧先生,今日老朽是專程來拜謝的。”
“姜先生太客氣了。”盧北川微微一笑,看向古依扎道:“去燒壺水,我親自沏茶。”
古依扎當下去了廚房。
盧北川和姜重波相對坐在客廳。
姜重波道:“老朽自認識人無數,但還是看走了眼,差點和盧先生擦肩而過,你我之間,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啊。”
“我救姜天恩可不是因爲你。”盧北川直言道。
姜重波老臉一紅,稍稍有些尷尬,隨後笑了笑,道:“那是那是,不過且不論是爲什麼,老朽卻是受惠者。
老朽心有疑問,不問不快,希望盧先生能夠解疑答惑,我孫兒的身體我最清楚,藥石無用,曾經有高人指點,說我孫兒是缺失了一魂,奈何老朽對此並不瞭解,請問,盧先生可是通過此方面,來治療孫兒的?”
盧北川微微點頭,“確實如此。人有三魂,無論修真者還是正常人,都是如此。這三魂缺一不可。
你孫兒缺失了其中一道。這一道靈魂用外人的還不適合,只能用你們本族的,所以就借用了姜天恆的靈魂。”
“哦,果真如此。”姜重波有些激動,“老朽願聞其詳,不知盧先生能否說的在詳細一些?”
修真者出了修行真元,靈魂也是一種修行,目前來看,姜重波對此並不瞭解,若是不瞭解這一途,他此生的修爲最終也就定格在二元境大圓滿了。
要想突破二元境,魂力不可缺。
而要想鍛鍊魂力,對靈魂又必須瞭解。
一個不瞭解靈魂的人,如何鍛鍊魂力?
對此,盧北川也不想多說,首先他對藥王谷就沒啥好感,其次是姜重波,總是一副牛逼沖天的樣子,覺得自己是藥王谷的就多牛逼,你牛逼去吧,老子不尿你。
“能說的便是這些,再多,說了你也不懂。”盧北川絲毫不顧及姜重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