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

和風寂寂,一雙素手停到匪閒的面前,柔柔的聲音傳來:“過來……”,匪閒望着這雙素手,略一遲疑,還是將手遞給了這雙素手的主人,雙手觸碰,匪閒心中微暖,正欲開口,就聽到一聲輕嘆傳來:“閒生,世不相容你我,我們便一起消失了吧……”說完,匪閒就感到一陣鈍痛,掙扎着醒來,意識漸漸清明,卻也掩不住哀傷,哥哥,你要殺我?然,回答匪閒的,只有囫圇這漫漫花色。晨光熹微,匪閒搖了搖欲裂的頭,看向遠處,無邪早已不知所蹤。

清風襲來,收拾好破碎的心情,匪閒站起身,看了眼囫圇,決意離開,前往九華,融合洪荒之力,集齊魂珠。

起指張開神力,劃破空間,匪閒徑直往九華而去,身後的聚神泉暈出淡淡月光,浮出一張欲泣的臉……

剛到九華,匪閒就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靜,死寂一樣的安靜。急忙向前走去,匪閒越發不安,一路走來,毫無生氣,彷彿從無人跡一般,匪閒皺眉:兆華……

釋放神力向四周探去,匪閒越加難受,一如人世的九華,怎會如此,化作一座無人的空城?繼續向前,隱隱約約傳來了一些人的氣息,匪閒上前,就聽到淑人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院長……”見是淑人,匪閒提步上前,問道:“淑人,這裡發生了什麼?”淑人聞聲,看向匪閒,不由得一陣莫名的心酸,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王匪閒,你他媽的現在纔來……你可知,雉妖叛亂,欲奪雲間境,長老會現在正在全力抗擊,院長……他們都不見了!”匪閒一驚:雉妖叛亂?難道……

似是想起了什麼,匪閒快步向前走去,淑人一看,顧不得其他,也緊緊跟上,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學院的白玉石雕旁,匪閒催動神力,極力探識着什麼,淑人也不敢打擾,只疑惑的看着匪閒,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匪閒神力四散,卻無一所獲,撤回神力,匪閒笑笑,九華令消失,不知道是哪路妖仙神王的傑作呢。淑人見匪閒滿是興味的微笑着,以爲是匪閒發現了什麼,正欲開口詢問,就聽到匪閒淡淡的笑道:“辛風,好久不見。”霎時間,只見妖紅閃過,風行雲起,辛風飛身而立,匪閒不動聲色的擋在淑人面前,滿是笑意的看着辛風。淑人卻是早已怒火攻心,拔下桃花簪直攻向辛風:“你這忘恩負義的妖孽,還敢來!”辛風揚起笑意,輕巧的化去淑人的招式,並不斷開口:“與雲間殿下相比,你還差很多……”淑人大怒,欲再次攻向辛風,卻被匪閒輕輕擋在了身後:“淑人,人,是打不過神的……”淑人一驚,神?忙望向辛風,只見辛風苦澀的笑笑:“匪閒果然厲害,僅憑一招便能看出我已羽化”匪閒輕笑:“呵呵,神鳥靈氣純淨,看出倒也不難,我只是好奇,你能那麼快羽化是得了哪位妖仙神王的助力呢?”辛風聞言,苦澀的笑意漸漸染上幾分怨恨,直直道:“匪閒,不論是誰助我羽化,都不影響我帶你走一趟”見辛風如此狂妄,淑人大怒:屁!而匪閒則是傾城一笑:“哦?辛風啊辛風,你要知道,即便你已經羽化,你也是奈何不了我的……”辛風笑:“我是奈何不了你,不過……他呢?”說完,匪閒只覺眼前一晃,心中頓生一股不安,再睜眼時,就看見匪獻已被辛風握在了手裡,匪閒一緊:“小獻!”然,此刻的匪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緊閉着雙眼,毫無生氣。匪閒大怒,漫漫的殺意襲向辛風,辛風驚懼,卻也不放手:好大的威壓,可是……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辛風笑道:“匪閒,你很厲害,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護得了你的寶貝弟弟呢?”說着,辛風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注意到辛風的動作,匪閒緊緊眯住了雙眼,冷冷的對辛風道:“你可以試試,”說完竟是提步走向了辛風,辛風又是一陣驚懼,想要啓用靈力抵抗匪閒的威壓,卻發現自己竟已經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匪閒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陣悲哀,匪閒已經如此強大了嗎?便是神力也無法阻止?辛風不知道的是,匪閒身負神力,天賦亦是數一數二,天下間本就鮮少敵手,更何況只是對付一隻剛羽化的神鳥?

轉眼間,匪閒已經走到了辛風面前,淑人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從未想過匪閒已經強到如斯地步,幾乎手不血刃,便拿下敵手。

略過辛風,匪閒抱起匪獻,心疼的探了探匪獻的脈搏,卻不由得心中一緊:匪獻——沉睡了?

轉頭看向辛風,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匪閒單手一把按住辛風的脖頸,辛風見此,悄然閉上眼睛,等待匪閒的審判,然,匪閒卻手上一鬆,手指直直點上辛風的眉心,淡淡光華暈開,辛風無不驚懼的看着匪閒,卻只見匪閒神色淡漠,淺淺開口:“我匪閒於上古欠你雉妖族一個人情,今,只廢你一身修爲,已算是仁至義盡,若是小獻有任何不測,我不介意屠盡你雉妖一族”說完,匪閒手指一轉,辛風眉心硃紅散去,漸漸倒下,淑人看着辛風修爲散盡,不由得心生悲涼,如此,倒不如神魂消散,沒有修爲靈力的神鳥,如何生存?再看向匪閒,卻只見匪閒一臉漠色,平靜的看着辛風散去修爲,淑人不禁有些恐懼,小心的開口:“王匪閒?”

聽到淑人叫自己,匪閒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略帶幾分歉意,自己恐是嚇到這個暴戾女了。低頭看着沉睡的匪獻,匪閒有些驚惶,極度不想匪獻就這麼睡去,擡手起指化刃朝胸口一劃,匪閒引出心頭血,淑人大驚:“王匪閒!”匪閒又是一笑:“無事!”說着便把自己的心頭之血化入匪獻體內,然,心頭血化盡,匪獻仍是睡顏未改,匪閒皺眉,擡手欲往胸口劃去,淑人驚惶,一把抓住匪閒欲往下劃的手,阻止了匪閒:“王匪閒!你他媽的冷靜點!”

呼——似有什麼飄過,匪閒看着眼前滿眼憂色的淑人,漸漸平靜下來,默默的把手放下,轉頭看向沉睡的匪獻,低喃道:“小獻,先睡一覺,很快,姐姐就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