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被陸小飛的幾句話弄得臉色大變，大爲失態，他卻都沒有和宴會主人劉湘解釋一二，只是告罪了一聲，也不顧劉湘的挽留，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王旭如此大驚失色呢？
陸小飛彙報的事情，是他們抓到了一個日本間諜。如果只是個間諜倒也沒多嚴重，問題是在這個間諜的住處搜出了幾個zha藥包和雲南省幾個兵工廠的分佈圖，很有可能要對兵工廠有不利行動。
如果日本人盯上了雲南省的兵工廠，恐怕是不會只派出這麼一個間諜執行任務的，一定還有其他潛伏的間諜，隨時都有可能有所行動。
這樣的事情當然讓王旭大驚失色了，兵工廠可是他傾注了無數心血，花費無數金錢、精力和時間的命根子，要是被日本人毀了，那衛國軍還拿什麼去抗日。
“你是說這個日本間諜已經潛伏了一年多？你們情報局每年這麼多經費，都幹什麼吃的，爲什麼就沒有絲毫察覺！”王旭少有地對陸小飛批頭臭罵，他確實是火了，日本人都把炸彈送到身邊了，而被他寄於厚望，每年花錢無數的情報局卻沒有得到任何情報。
陸小飛也是一臉羞愧，不過還是稍微地解釋道：“這日本間諜和我們中國人差不多，說我們的話又流利得很，我手底下的弟兄們很難察覺出他是日本人。他就是幾萬兵工廠員工中普普通通的一員，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
“那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聽了陸小飛的解釋，王旭怒氣稍減。陸小飛的情報局雖然成立有段時間了，但是顯然還沒有和敵方間諜爭鬥的能力和經驗。這件事情過後得找美國人幫忙給他們上幾堂課才行，王旭暗自盤算着。
“九一八事變以來，我們雲南很多人都非常痛恨日本人，所以對日本人很警惕。兵工廠有個員工偶然發現這個日本間諜說了句像是日本話的詞，就留意起他了，隨後察覺到他不正常的行爲舉止，就向馬市長報告。得到馬市長的通知後，我就帶着人把他逮捕了。”陸小飛答道。
聽到這，王旭的怒火才大爲平息。他感到很欣慰，這件事讓他看到了全民動員的威力。只要每個人都有抗擊日寇的心，那在他的地盤裡什麼樣的日本間諜都會無所遁形，即便是被收買的中國人要有所動作，也很容易會被揪出來的。
看見王旭怒容斂去，陸小飛說道：“少帥，我覺得這日本間諜肯定還有不少同夥，要不要廣派人手，把他們挖出來？”
王旭立即制止他這個打算，說道：“不行，不能這樣打草驚蛇！萬一驚動了他們，提前對兵工廠下手的話，哪怕是隻有一兩個廠被炸，造成的損失就是把這些日本間諜千刀萬剮了也彌補不回來。那個抓到的日本間諜審得怎麼樣了，先帶我去看看。”
昆明市衛國軍情報局一個秘密大牢中……
王旭在觀看着陸小飛的部下正在進行的刑訊逼供，這大牢裡各式刑具一應俱全，什麼皮鞭、老虎凳、鬼頭棍等等。看那日本間諜的樣子，恐怕已經是被刑訊多時了，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一塊地方是好的。十個手指的指甲都被拔掉了，血肉模糊，看得王旭都有點反胃想吐。身上一道道鞭痕非常顯眼，不少地方皮破骨出，臉上滿是血污，被折磨得恐怕是連他媽都認不出了。
雖然是如此殘酷的拷訊，但很明顯沒有什麼效果，否則也就不用繼續這樣拷打了。
不過王旭還是問道：“他都招了些什麼沒有？”
“沒有，他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從東三省流亡過來的，這是從他住處搜出來的手畫圖紙。”說着陸小飛遞過一張紙片給王旭。
圖紙不是很大，大概16開的樣子。王旭拿起一看，上面的圖像雖然很緊湊，但還是很清楚看到了各個兵工廠的方位，還用日文在不少地方標明瞭些什麼，看那些阿拉伯數字，恐怕這是兵工廠的防衛力量和其他一些情況。
這圖畫得還挺有專業水準的，日本人還真看得起自己，派來的間諜水平不低嘛，王旭冷冷地說道：“這個他是怎麼解釋的？”
陸小飛答道：“他只是說這東西不是他的，什麼也不知道，圖紙的情況怎麼拷打他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王旭又問道：“這個圖紙你找人翻譯了嗎？”要是能清楚圖紙上的情況，對推測日本人的行動肯定大有幫助的，就是那鬼畫符文字不好弄明白。
陸小飛答得有些支支唔唔的：“我覺得這件事情要保密就沒到外面找人，而弟兄們又沒人認得日本人的字，所以……”
這麼重要的情況都不搞清楚，王旭有些惱怒，低喝道：“那還不趕緊去找人翻譯！”
陸小飛答應了一聲，就吩咐身邊的一個人去找翻譯，王旭突然又說道：“等等！這事確實是要保密，去找翻譯別太聲張，把翻譯人員和他的家人一起帶到我們這裡控制起來，等這事情過去再放了他們。”
找到的翻譯人員是雲南一個著名學者的學生於立文，在日本留學過。本來於立文因爲被陌生人綁走而驚恐萬分的，但王旭出面安撫，加上說是要對付日本人，這才安心下來翻譯圖紙。
圖紙翻譯後的情況和王旭猜測得差不多，上面標明的是各兵工廠的防衛力量，人員換班時間還有適合爆破的地點等等，日本人確實是要陰謀炸掉雲南省的各個兵工廠。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這個日本間諜招供，從他嘴裡得知其他日本間諜的情況，還有他們任務的具體安排和行動時間，否則很難制止他們。時間上也不容許在耽誤，要是日本人制定的行動時間到了還沒搞清楚情況，那事情就麻煩了。
問題是，怎麼樣才能讓這個日本間諜開口說話呢？
面臨巨大的危機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王旭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急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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