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本應該涼爽宜人的秋天,但地處熱帶的湛江依然熱氣灼人,稍微走動得快些,那就是汗流浹背。
包括王旭在內的清風山等人,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再次嘯聚山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清風山小土匪寨的日子,挺讓人懷念的。
“少帥,我們啥時候出發打海南島啊,你不是說鄧本殷的軍隊都從海南拉出來了嗎?現在整天就窩在這個什麼鳥雷公山,還沒見着海南島的面就得把兄弟們悶壞了。”胡二光着膀子坐在樹下向王旭抱怨着,時不時甩了下汗。
王旭看了他那不堪酷暑的樣子都不禁深感同情,不過這傢伙公然說這種影響士氣的話,是應該給他點教訓的。王旭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嘴角微揚,故作佩服狀地對胡二說道:“胡哥你真有膽色,連雷公你都不怕,敢對他不敬。相傳雷公勁大無窮、威猛無比,更會施雷布電、呼風喚雨。”
胡二被王旭的話唬得一楞,話都說得有點結巴了:“少……少帥,你說的不……不是真的吧,你……你是騙我的吧?”
看見胡二一臉擔憂且害怕的樣子,王旭不由暗笑,又故作凝重地說道:“我還能騙你?據有湛江民間流傳,雷公臉面黧黑,雙眼圓睜,嘴巴尖尖像公雞,身披黑袍甲,長着一對翅膀,一手握爺頭,一手執利鑿,殺氣騰騰。湛江人非常敬畏雷公,每到農曆正月廿八日,都要置上美酒佳餚供奉它,以求雷公保佑,風調雨順、老少平安。”
胡二越聽臉色是越白,王旭又補上了一句:“據說這雷公山就是雷公守護的,你還敢罵什麼鳥雷公山,這不存心找雷劈嗎?”
王旭這最後一句話還真就像一道雷劈在胡二早就跳動加快的心臟上,胡二一下就跪倒在地,不停地向天空拜着,嘴裡唸唸有詞:“雷公大仙,小子可不是故意冒犯你,你可別和我計較,以後我一定在家裡供奉你。”
“哈哈!哈哈……”王旭實在忍不住了,頓時捧腹大笑。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戰場上都是凶神惡煞,平時大大咧咧的胡二居然也會有這樣的表現。
聽到王旭肆無忌憚的狂笑聲,胡二就是再渾也醒悟過來了:“還是少帥呢,哪有這樣唬人的!”看着王旭的眼光簡直就一深閨怨婦。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王旭這才說道:“好啦,雷公確實是這裡的傳說,但它還不至於劈你的。你不就是想早點行動嘛,走,去把人叫齊,開個戰前軍事會議就出發。”
雷公山臨時主帥營中……
“阮哥,現在分散潛過來的各支部隊情況怎麼樣了,都能及時聯繫上嗎?”王旭待人齊後當即向這個計劃的總負責阮學雲問道。
阮學雲對各支部隊的情況瞭如指掌,想都沒想就答道:“除了三個連隊正帶着鄧本殷的警備部隊在山裡兜圈,其他各支部隊均已安全到達徐聞和遂溪境內。所有部隊都知道雷公山會是我們的臨時主帥營地,所以他們的聯絡人員今天早上已經到這了,隨時可以命令他們在任何一個地點集結。”
阮學雲一向很少讓王旭失望,王旭點點頭表示滿意,又向陸小飛問道:“陸哥,渡海的船都準備好了嗎?還有,現在鄧本殷的部隊大概情況怎麼樣?”
“由於沒有路子弄得到大型的運輸船和商船,所以只好花高價和附近的漁民租了些大型的漁船。”說到這陸小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用漁船來運輸軍隊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但是也沒其他辦法,清風山這種勢力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路子弄到大型的運輸船或商船。這點王旭也早就預料到了,倒沒責怪他。
見王旭沒有怪他的意思,陸小飛繼續說道:“鄧本殷的八屬聯軍已經攻陷羅定,迫近江門,迫使國民革命軍陳銘樞所部退守開平縣單水口。目前八屬聯軍集中萬餘人猛攻單水口,與陳銘樞激戰,陳銘樞的處境有些不秒。而海南島由於被鄧本殷抽調走大量部隊,所以留在島上只有少量的部隊和保安團、民團,沒什麼戰鬥力,唯一可顧慮的就是海南島的岸防工事非常完備。”
陸小飛剛說完情報坐下,鄭地文就站起來建議道:“少帥,卑職以爲應當馬上集結部隊,發起對海南島的進攻。首先鄧本殷的主力部隊正和國民革命軍激戰無力分身,這是襲取他後方海南島的大好時機。其次,我軍本身帶的糧食不多,雖然也和這裡的各村村民購買了一些,但是也支持不了幾天了,必須儘快出兵。”
鄭地文的意見沒錯,由於是輕裝分散潛行過來的,各種物資幾乎沒有多少,如果再不出兵,清風山自衛軍餓死山林都是有可能的。
“卑職曾詢問過這裡的漁民,他們都說明後兩天天氣很好,海上不會有什麼大的風浪,比較適合渡海,所以這兩天確實是最佳的出兵時機。”陸小飛又站起來補充道。
一見大家都同意儘快出兵,本來就在雷公山待不住了的胡二急不可耐地說道:“少帥,趕緊出兵吧,我胡二保證第一個衝上海南島!”
王旭也早就準備出兵攻打海南島了,既然所有人都沒什麼反對意見,也就當即表示了同意:“那好,明天出兵。阮哥,你負責集結部隊,在海安一帶集結。陸哥,你負責去安排好渡海的漁船,確保準備到位且不出問題。地文,你帶着警衛營負責隨後監視鄧本殷部隊,若有異動即刻向我報告。”
衆人答應了一聲,就忙碌了開來。
“少帥,我呢?可不能忘了我胡二啊,給我安排什麼任務?”胡二眼巴巴地看着王旭,生怕王旭把他晾在一邊不給他任務。
對於這樣的傢伙王旭也是沒輒,總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吧,王旭微微笑道:“放心,胡哥你這樣的大將我能不用嗎?不過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嘛,明天你負責主攻,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去休息。”
聽到王旭許諾了主攻任務,胡二很滿意,一路樂呵地走出主帥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