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貨車在前,桑塔納在後,開上馬路,走了幾公里,停在路邊一座鄉村農瓦房的院子裡。
“以後開的幾條線的貨物也是送到這裡,接手的下家提貨之前,帶着貨出去,另外約地方交貨收錢。如果遇到麻煩,把車開到前面的村子裡,村子裡準備的有一模一樣的貨車,能夠吸引注意力……”
他們跟着飄爺在幾公里外的村莊轉了一圈,知道了詳細後,一行人又折返市區。
分別前,飄爺笑着說“除了週一休息,基本上每天都有貨,儘快熟悉上手,大把錢在等着我們賺呢——!”
陳立四個人,經過這一趟,個個都覺得長了見識。
福中區地盤的保護費跟這買[***]起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就如小巫見大巫。
“草!這他嗎的才叫賺錢啊!”鬧鐘吐出這句在心裡藏了幾個小時的話。
王成一口吐掉快燃盡的菸頭,嘴裡蹦出來句“現在覺得我們幾個都是窮鬼,飄爺不算別的生意,就這十幾條線,每天收入一千多萬啊……”
陳立琢磨着別的事情,隨口說了句“不急,畢竟上道了。”
鬧鐘和王成見大熊皺着眉頭抽菸,悶聲沒話說,不由罵咧說“草,你裝什麼深沉?”
大熊吐了口煙。
“裝個屁!我就是個煞筆!你們說,我是不是該回家抱我老爸大腿?草,他一個月得賺多少錢啊!”
“該!”大成和鬧鐘異口同聲的表態支持。
陳立這時接話說“我剛纔琢磨着,飄爺既然打算多開幾條線,完全我們出人。那麼,也就是說,貨出手給誰,我們可以讓飄爺決定,也可以自己決定。飄爺不管貨物的最終出手環節,只管收錢。大熊你不如回家抱你爸大腿,搞清楚下一環節的艹作詳細,到時候,我們一條龍吃。接了貨,再批發出手,等於把飄爺和你爸這兩個環節的錢都賺到手了。”
大熊臉上掛起抹冷笑,擲地有聲的說了句。
“就這麼幹!”
一行人在一心住宅區外的馬路上叫了些燒烤,有一些看地盤、和在地盤上做事的社團兄弟這回來了,都被招呼了在附近的小攤處喝酒、吃燒烤。
一心住宅區新建成不久。
大熊挑定這裡作爲居住的地方,以公司的名義在小區分期付款購置了三百多套兩房、三房的房子。
社團裡有七百多個弟兄都被安排在這裡居住。
一心的房子,全都帶了裝修,十分省事。
陳立在入口的九棟十七樓A單元居住。
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來。
正吃喝說着話時,七、八個混混模樣的人過來,一腳踢倒了燒烤架,倒下的燒烤架上,飛濺的炭灰把鬧鐘的臉都變成了灰黑色,炭火星子燙的鬧鐘彈弓般彈了起來!
“嗎的!不想做生意了?保護費呢!”
那幾個混混對食客毫不在意,揪着那攤販的胸口,喝罵問着。
“月初交過了啊大哥……”
那混混一腳踹那攤販肚子上。
“月初?現在開始一個月交三次!”
鬧鐘擦着臉上的炭灰,結果,越擦,越髒。
他很惱火的走過去,喊了聲“喂!”
那幾個混混回頭看了他眼,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都被鬧鐘包青天般的黑臉給逗樂了。
“笑你嗎X啊!”鬧鐘冷着臉,大罵出口。
“草……”那混混擡起拳頭,就要打時,一個字沒罵完,手還沒完全擡起來,就僵在了當場。
幾十個在吃燒烤的社團弟兄,這時候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或抱臂胸前,或手插褲兜,都用戲謔、嘲弄的目光望着那幾個混混。
“打啊!”鬧鐘盯着面前那個、臉色已經變了的混混叫囂着。
那混混即使腦子少了幾根筋,這時候也不敢動手啊……鬧鐘一耳光抽過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鬧鐘說着,點燃了跟雪茄,抽着。
那混混大氣不敢出,因爲緊張害怕,胸膛急促起伏。他身後的一個混混大着膽子說了句“我們是跟三刀哥的……”
鬧鐘一腳踹在說話那混混的肚子上,踢的那混混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嗎的,三刀算個屁!惹到我鬧鐘頭上,今晚我就掃了他的地盤!”
鬧鐘說罷,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說了句“掃了三刀的地盤!”
陳立一直在自顧吃烤脆骨,這時候,他消滅了十串,然後昂首一口氣喝乾了一瓶啤酒。
“我先回去睡覺,累。”
“行。”
大熊笑着點頭。
一心不是乂社團的地盤,但大熊選了這裡,第一是因爲離深大很近;第二嘛……當然是打算把附近不屬於乂公司的地盤給吞了。
只不過需要等個由頭,今晚只是很湊巧的,得到了一個理由。
乂社團的龍頭鬧鐘,被三刀的人整的灰頭土臉,掃了三刀的地盤,別人或許會說鬧鐘有些過份,但也會覺得,活該三刀倒黴,惹了乂社團的龍頭,當然會被狠狠的收拾。
不過小事一件,根本不需要陳立出手。
鬧鐘一個人足以表演到謝幕。
陳立拿了大熊遞過來的房子鑰匙,剛走出兩步,就看見一個人,抱着個包劍用的布套,神情冷沉、臉上的肌肉抽搐着、陰森森的朝他們走過來。
“幹什麼的!”王成也發現了,他站起來,衝着過來的那個人,喝問。
那人擡頭,盯着王成,嘴角抽動,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眸子裡,透出憤怒、又瘋狂的肆意。他高舉、張開着雙臂,語氣高亢的發表着宣言!
“嘿!你們都在……太好了,你們這羣人渣敗類都在——世界只有白和黑,正是你們這些黑暗的人渣,讓這個世界無法被完全的白色光明籠罩!我、楊海是上天指定的使者,存在的意義就是懲罰所有屬於黑暗、遮擋世界光明的人!你們、乂社團就是得到黑暗力量,必須首先被消滅的魔鬼!”
鬧鐘也被這個莫名其妙,叫楊海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目瞪口呆的聽着,左顧右盼,扯動臉上的皮肉,笑了笑,手指楊海說“這世上真有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白癡哦……”
一羣社團的兄弟,個個失聲大笑。
是的,這典型的,就是個瘋子。
王成也這麼認爲,他沒興趣理會個瘋子,於是他一本正經的手指楊海背後的方向,喊叫着說“啊,正義使者啊!請你回頭直走十公里,那裡有個大魔王啊,你快去把大魔王幹掉吧,解救世人吧……”
鬧鐘在內,一羣社團的兄弟,個個捧腹大笑,甚至有人笑彎了腰,笑的喘不過來氣。
連大熊都笑的眼角擠出來了眼淚,正用手背擦拭着。
只有陳立沒笑。
剛開始陳立也很想笑。
但很快陳立就笑不出來了。
‘殺光魔頭還有魔頭的爪牙,殺光他們,一劍砍斷他的頭……’
楊海心裡的信息,讓陳立知道,不久之前,社團地盤上被謀殺的幾個弟兄,就是眼前這個好像精神不正常的人乾的。
伴隨楊海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的瘋狂,楊海的肌肉,發生着變化。
以非常微弱的幅度,蠕動着,持續了約莫幾秒就停止了,而楊海短袖下的手臂,在肌肉蠕動的瞬間,猛然收縮。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同,但陳立卻從這幾秒的變化知道,楊海的武功很高。
這種變化跟張大仙地境修爲運功時,進入戰鬥狀態時一模一樣!看起來沒有化境的變化幅度大,但實際上,肌肉收縮的更緊密,無論硬度、韌姓、力量,都在化境之上!
“魔王、就是他——魔王,必將死於我楊海的飛天御劍流之下!”楊海手握握着的、布套包着的劍,平舉,指着陳立。
‘用超越常人的力量殺傷無數,墮落邪道,那就是黑暗的力量、那就是魔王的力量,邪惡、由我來斬絕!’
楊海的心裡,透露出的信息,充分表明了他對陳立的必殺之心。
平舉着的、包劍的布套,被楊海灌注的內勁,瞬間撐爆,化成片片碎布,四散拋飛!
黑色的、金屬的劍鞘,在楊海的內勁作用推動下,‘嗖’的一聲,飛射而出!
楊海平舉着劍,大步跨出,疾風般卷向陳立!
陳立轉身,飛快的奔跑!
飛射的劍鞘落空時,楊海驟然加速,一把將尚未跌落地上的黑色金屬劍鞘抄在左手,右手仍舊平舉着沒有護手的曰本劍,追着陳立過了馬路。
大熊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變故。
這一刻,他們都發覺,楊海或許是個精神病,但絕對不是個煞筆。
他們準備追上去幫忙,卻聽見飛奔着的陳立叫喊着“別來了!”
陳立發足狂奔。
他不是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但是,他知道楊海的武功高明後,就知道,只有王成能幫上點忙,其它人完全就是楊海的菜!
所以他飛奔逃走,只想把楊海帶到遠些的地方。
楊海口中說的飛天御劍流,那是動畫片《浪客劍心》裡面的劍術。
陳立只管飛奔,等着拐過彎的時候就猛然回身,乾脆了當的運用UFO給予的槍、也就是殺人太極光,一招幹掉背後追趕的麻煩!
但是,陳立還沒有衝到拐彎處時,他的讀心術,突然失靈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