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一口氣說出迅速整理的措詞。
她望着屏幕上,那條站在山頂上的身影。
風吹着,她黑絲般的長髮飄揚舞動着。
這條身影勾起了她的記憶……如果不是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她實在忍不住懷疑,這身影的主人,也許就是她一直苦苦找尋而沒有線索的故人。
“根據我們部門分析的信息,這些前總門的戰士領導層如果不完全消滅的話,會在未來造成很多的禍患。當然,如果你確定能夠收降他們爲國效力的話,我願意改變原定計劃。”
許情頓時鬆了口氣。
不由對電話那頭的人,大幅度提升了好感。
“百分之五十,只要他們的傷亡超過百分之五十,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願意爲此擔保,假如因爲我的判斷造成他們有人突破重圍,我會負責收拾因此造成的爛攤子、並且承擔全部責任。”
陳立在一旁沉默的聽着,不做聲。
他此刻,也不禁暗暗欽佩許情的自信、以及敢於承擔的勇氣。但這也恰恰說明,她不是個走官路的人。爲官者,上面怎麼吩咐怎麼做,不必理會命令對錯、可行與否、哪怕造假也得完成規定的要求。最忌諱的是跟爛攤子扯上關係,辦事前有限考慮的必須是責任問題,萬一出了差錯,責任絕不能是自己的。
除非爲頭頂上的人背黑鍋,否則——責任請你離遠點,就是法則。
陳立暗暗好笑。
許情這回碰對人了,電話那頭的徐正心,也不是個能當官的人。
“需要怎樣實現呢?”
“只需要讓火勢穩住——非常感謝你的幫忙。”
熒幕上,徐正心對着耳邊的通訊設備說了句話。
“控制住火勢,計劃有變。”
只見原本放火的那四十多個異能者,齊齊奔向燃燒的烈火邊緣——他們揮手間,那些原本旺盛燃燒的火焰立即熄滅……四十多個人,一路滅着火焰、很快走到火焰內圈——只見他們高舉雙臂,旺盛燃燒的一大圈火焰頓時偃旗息鼓、矮了下去一大截。
許情打開牆壁上的隱藏暗門,驗證了指紋、基地系統的裝置掃描了她的身體,比對了基因數據。
控制系統,頓時對她開放。
陳立看着,並不意外。
因爲異能者搜查部門的基地,讓陳立知道,前總門基地的系統,分多種權限級別。如許情這樣被系統識別的,只能是曾經的前總門成員,而且是原本就屬於該基地系統、或者總部系統的成員。
除了前總門的戰士外,其它人只能通過低級的機械艹作方式實現對基地的管理和艹控。
中高級別的權限根本無法開啓,因爲原本就屬於前總門‘主腦’的權限範疇。過去在前總門,基地的權限給予都是通過向‘主腦’提出申請,然後由主腦艹作完成。從來就沒有授予給總門的戰士。
主腦消失後,這種權限不復存在。
當然,如陳立這般,因爲血液的特姓而得到與韓道人一樣的、對基地艹縱權利的情況,非常罕見、也非常特殊。
許情望着屏幕,開口說話。
熒幕上,拍攝距離最近的無人直升飛機下降了幾十米,爲了確保聲音的傳遞足夠清晰。
火圈中的人,早就停止了廝殺,一個個看着仍舊燃燒起來的火焰,還有敵人的寧靜,不禁都面面相覷,靜靜等待着情況變化。
這時候,前總門的戰士其實已經安心。
剛纔的火勢連綿成片、範圍太廣,除非能飛天遁地、否則根本無處可逃,也沒有指望能在被火燒死前衝出火勢範圍。
但現在,火焰圈只有二十多米的寬度——他們隨時能夠突出去。
無人直升飛機,突然傳出許情的聲音。
“烈陽已死——所謂的總門主只不過是一個謊言。”
一句話,就讓火圈中央的人,搔動、茫然……烈陽的人爲羣龍無首而驚懼。
被陳立聚攏的總門戰士爲謊言而震驚——許情示意陳立說話。
後者無可奈何的變身成前總門老頭子,繼續行駛他的使命——不變身,他就無法變聲。
“嘿,大家好。前總門主其實早死了,爲了讓大家聚集起來消滅烈陽,讓大家找回真正的天地浩然正氣,我——冒充了前總門主。”
這是他的聲音。
衆人都認識。
螢幕上,那些總門的戰士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有人慟哭,有人望着無人直升飛機表情憤怒的呼喊喊叫——雖然聽不到聲音,但陳立也能猜到,肯定是宣泄憤怒的話。
“天地浩然正氣——是總門的理念。但是,總門主沒有能夠堅持。一九九九的末曰危機,總門主試圖跟安哥魯王合作,爲的是得到永恆的生命。主腦離棄總門是爲什麼?你們難道從來沒有想過?因爲失去總門主的總門不可能再能夠堅持天地浩然正氣——因爲烈陽就是個野心謀奪政權的陰謀家!”
許情語氣冷靜的說着,不理會熒幕上,火焰包圍圈中央人們的震驚和不願意相信的激怒姿態。
“你們不願意相信總門主早已變質的事實——但你們不得不相信。因爲我瞭解他,比你們都更瞭解他——你們或許不認識我,但不會不知道我。在總門中,我的名字叫——情深。”
陳立發現,當許情說出她在前總門的名字時,螢幕上原本激怒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那些臉上,震驚而的表情,簡直跟當初剛看到他這個假總門主的時候差不多。
陳立也很吃驚。
在基地系統的資料裡,存在這個名字。
原總門情報門的第一高手——情深。
前總門主的心腹、得力助手。
“總門主可以變質,但是,我心中的天地浩然正氣從來沒有改變。主腦的離開,意味着判決了總門的滅亡。總門可以滅亡,但總門的天地浩然正氣不會滅亡。浩然正氣長存心中,不是隻有在總門才能夠延續。正氣在心,則無處不是正氣。我們的能力怎麼運用,怎麼承擔心中的責任?決意選擇不歸屬國家,但國家的存在,不正是代表了全國人民的興衰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