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媽呀!有淤血,那不是醒不過來了嗎?”
“醒不過什麼意思?是變成‘植物人’嗎?”
“真是可憐吶!那麼年輕就……”
“景大小姐,你要保重身體啊!”
一羣“八卦精”在那裡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景瀾一直低着頭,保持着僵直的高貴姿態,可是熊熊的怒火在她心間奔騰而過,眼看着就要爆發。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又軟又糯的江南調:“各位太太怎麼這麼關心起別人家的事情來了呢?”
白美薇一襲暗紅色抹胸拽地晚禮服,優美的脖子上圍着的一圈紅寶石,在華光下璀璨奪目。那張比燁燁生輝的紅寶石還要奪人眼球的,精緻美麗的臉上蘊滿了怒氣。
各位富太太被白美薇通身的凌厲氣勢震得一驚,瑟縮着身子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白美薇走到景瀾跟前,看到她正咬着脣苦苦壓抑着怒氣,俏臉一板,兇狠的眼神掃過那位胖太太,揚起冷笑的聲音:“杜太太,聽說你家老杜,在小四還是小五身上暈過去了!嘖嘖嘖!你是不是該給你家老杜好好補補啊!”
其他幾個太太瞅着胖太太捂着嘴偷笑,被爆了家醜的胖太太,肥胖的臉漲得通紅,狠狠“哼——”了一聲,鬆開景瀾的手,轉身走了。
白美薇冰冷刺骨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個瘦太太骨瘦如柴的手。瘦太太渾身一個激靈,放開了景瀾,把手縮了回來。
“金太,你說你家侄子爆了病人的隱私,我是不是要找院長問問,醫院對我們病人的隱私還保密嗎?”白美薇輕輕柔柔的聲音,讓瘦太太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爲了自家侄子的前途,瘦太太連忙對白美薇獻媚地笑着說:“洛太太,玩笑啊!玩笑話怎麼能當真呢?”
“你們慢慢聊啊!”她一邊說着,一邊向頭退了出去。
其他幾個太太見情勢不對,生怕自家的秘聞被白美薇爆出來,都“呵呵呵”對白美薇笑着,四散而去。
“切——!一個個吃軟怕硬的東西!”白美薇不屑的目光掃過那幾個抱頭鼠竄的背影冷呵着。
“洛太太謝謝你!”景瀾壓抑的聲音微微透出一絲乾啞,笑容苦澀的望向白美薇。
“幹嘛那麼客套啊?”白美薇溫柔地笑着,伸手挽住了景瀾的胳膊,滿是氣憤地譴責剛纔那些人,“那些‘八卦精’的話,你可別放心上啊!”
“我不會!”景瀾抿了抿脣,聲音裡滿是堅定地說:“別人怎麼說都沒關係,我是不會放棄大哥的!你說,世界上哪有放棄親人的人呢!”
“放心吧!景濤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醒過來的!”白美薇拍了拍景瀾的後背,柔聲安慰。
人長得太美,就是罪過,走到哪裡都有狂蜂浪蝶撲上來。可憐的景浩就被一羣女人給纏上了,硬是擋着他的去路,攔着他問東問西,“帥哥帥哥”叫不停。
氣鬱又煩躁的景浩擡頭間,正好看到了人羣中的景瀾。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邊大聲喊着一邊想景瀾衝來:“姐——!”
景瀾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有些驚慌失措的景浩,微微一愣:“浩,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呵呵!”景浩虛虛笑着,想起剛纔遇到紀曉雲時她的囑咐,連忙用來做藉口,“媽媽擔心你,讓我來陪着你!”
“哦!”想到媽媽這麼關心自己,這麼看重自己,景瀾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微笑。
白美薇從來到“林家”就一直注意着大門口,她發現今天“冷家”就來了冷凝萱,冷翎寂和顧悠然卻缺席了。照理說,這樣重要的場合,他們兩個應該會出席纔對啊!
心裡一直凝着這絲疑慮的白美薇,笑盈盈看着顧悠然的朋友問道:“景浩,怎麼沒看到你的好朋友顧悠然啊?”
“小美女姐姐”景浩心裡“咯噔”一下,有點做賊心虛地瞅了白美薇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
見景浩不回答別人的問題,景瀾看着白美薇有些抱歉地解釋:“洛太太別見怪!我家弟弟有些自閉,不和陌生人說話。”
剛纔景浩慌張的一幕盡數落在白美薇眼裡,心裡隱隱猜測到什麼。
“哦?是嗎?呵呵!”白美薇勾脣微微一笑,話語裡滿是不信。
“那你們姐弟慢慢聊,我去看看子欣!”白美薇找了一個理由,走到一旁打電話確認心中的猜想。
“老洛,你讓保鏢偷偷去看看景濤病房裡有沒有別人!要快!查清楚叫他立刻打電話給我!”白美薇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語氣焦灼地吩咐。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白美薇的手機響了,她急忙拿起來接通,聽到那邊給的答案。她連連點着頭,嘴角的笑意肆意飛揚而起。
白美薇接完電話,連忙向人羣裡的景瀾走去,可看到她身邊的景浩,心裡不禁煩惱起來:這事情只能私下說,景浩在很礙事呢!
可是今天這個機會真的很好,白美薇實在不想錯過,眼珠子一轉,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向前走去。
“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白美薇秀美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揚着輕快的聲音說道。
“咦!子欣呢?怎麼沒一起過來?”景瀾擡頭看着白美薇身後,眼光四下掃了一下,有些詫異地問。
“她啊!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這個媽媽了!哦呵呵呵……”白美薇隨便胡扯着,捂着嘴笑彎了腰。
“怎麼可能呢?男朋友是男朋友,媽媽和家人還是第一位的!”景瀾說着安慰的話。
“兒女大了就有了自己的生活,而父母的目光卻永遠追隨着他們,害怕他們冷了,熱了,傷了,疼了……”白美薇臉上透出深深的憂鬱,聲音裡滿是黯然。
“骨肉親情,是這世界上最深的情!不管你發生什麼,親人永遠會陪在你身邊!”景瀾美麗的臉上滿是傷感,聲音憂鬱地說着。
“姐!”景浩看到滿是憂傷的景瀾,知道她一定又是在爲大哥的事情難過了,擔心地喚了一聲,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