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拿起手機一看,都快十二點了,連忙撐着身子坐起來,驚叫着要回去:“哎呦!都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
“停電了!”景濤被她一驚一乍的叫聲嚇一跳,聽她說要回去,低聲回了一句,又順手向後靠到沙發上。
“停電了我也要回去啊,我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和兩個大男人住一起算什麼玩意嘛!”顧悠然露出微微窘迫的神色,煩惱地嘟喃。
也是,一個女孩子和兩兄弟住一起,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那我送你回去吧!”景濤又坐直了身子,轉頭看着顧悠然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走,不就在對面啊,這麼點兒近……”顧悠然一邊輕輕放下一條腿,一邊用手電筒照着拖鞋的位置。
拖鞋她還沒找到,猛地身子騰空而起,小臉就撞到景濤結實的胸膛上。
“啊——”她驚叫一聲,爲了不至於摔下來,急忙伸手摟住了景濤的脖子。
“抱好我,我送你回家!”景濤聲音含笑在顧悠然耳邊低聲說道,今晚他已經抱了她第二次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顧悠然扭着身子掙扎着想下來自己走。
“那麼黑,你腳又受傷了,我不放心啊!”景濤又用力抱緊了一點不讓她下來,一邊說着一邊就向門口走去。
顧悠然見他這麼堅持,有些無奈的低低說了聲:“謝謝”。
景濤剛打開門,就聽到走廊那頭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有人正向這邊跑來。
聽到手下報告顧悠然公寓所在的那一區停電,正在加班的某人,心裡再也安定不下來,抓起車鑰匙就驅車趕了過來。
冷翎寂知道那個小女人最怕黑,夜裡睡覺都要亮着小夜燈。有一次晚上,“冷宅”那裡線路檢修,忽然停電了,那個小女人嚇得連忙開車到公司找他,在沒來電之前,打死也不回家。
從車裡下來,冷翎寂一路狂奔,腦海裡不斷浮現着顧悠然縮在牀上,蒙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畫面。
當冷翎寂氣喘噓噓衝到抱着顧悠然的景濤面前時,心中頓時感覺一陣窒息,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誰啊?”窩在景濤胸口的顧悠然聽到寂靜裡傳來陣陣粗重的呼吸聲,連忙擡起頭,拿着手電筒向來人照去。
手電筒慘白的光照在冷翎寂泛着陣陣寒意的臉上,更加顯得陰冷可怖。顧悠然身子沒來由的顫了一下,早上他狠絕的話言猶在耳,刺得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感覺到顧悠然身體微微抖了起來,景濤藉着手電筒的光瞥了一眼渾身暴怒的男人,緊緊了手臂,故作懵懂地問:“是誰啊?”
顧悠然緩緩收回悽然的目光,歪頭靠到景濤的懷裡,沉沉的聲音透着一絲絕決:“不認識!可能是路過的吧!”
“哦!那我們進去吧!”景濤抱着顧悠然,不着痕跡地繞過僵立的冷翎寂,向對面門口走過去。
不認識?呵——!顧悠然,這麼多年來,這是你第一聽我的話,真的不再糾纏我了。才離開我,轉身就投入別人的懷裡,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冷翎寂心裡的怒火糾結在一起,可又找不到任何紓解的出口,只憋得心窩一陣抽痛。
“嘭——”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震得冷翎寂心尖兒一顫。他雙手緊緊握成拳,“嘭——”一拳揮在牆上,手背上刺骨的疼痛瞬間襲遍全身。
慢慢慢慢……他拖着千斤重的腳步,像個路過的人一樣,緩慢的向前走去。
景濤把顧悠然安放在沙發上,她就靜靜坐在那裡發呆。想起十年前冷翎寂把她帶回“冷家”,之後他們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可很奇怪,她記憶裡只有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那些不好的傷心的,好像被自動過濾掉了一樣。
爲什麼會只記得他的好呢?因爲她的潛意識裡還是對他有着虧欠和感恩的心。他救了她,所有不管他怎麼傷害自己,她都要逼着自己去原諒,去忘記。只因爲他是她的恩人,無關****。
那他們之間到底是愛嗎?顧悠然困惑了。
既然他不想在糾纏,那麼陌路人,或許就是她和他之間最好的定位吧!
那夜後,冷翎寂沒有再出現。因爲顧悠然腳傷了,景濤儼然成了“護花使者”。
這天晚飯過後,顧悠然去了浴室,剛進去沒有五分鐘,她的尖叫聲忽然傳了出來。
景濤聽到動靜,匆忙從客廳站了起來,直接走了進去:“怎麼了?”
“我……我不小心滑了一下。”顧悠然在裡面,只聽到了開門聲,聽到他走進來的聲音,忙開口阻止道:“你別進來,只是滑了一下。”
“我扶你一把,我又看不見,你怕什麼。”景濤一邊說着一邊就推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腦海裡浮現出美人出浴的一幕,讓他不覺興奮不已。
聽到景濤開門的聲音,顧悠然匆匆拉過一條浴巾裹住自己,粉嫩的雙頰上紅霞滿布,懊惱地嗔怪:“你出去呀!我自己可以的。”
看到眼前風光旖旎的一幕,景濤忽然頓住了腳步,眼睛熱熱的看着,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反應。
“你在看什麼?”顧悠然盯着景濤一動不動的眼珠,驚聲疑問。
“我能看什麼?不是什麼都看不到嗎?”景濤忙移開眼睛,輕咳了兩聲,擡手摸索了兩下,尋找着顧悠然的位置。
“真的嗎?剛纔你的樣子,我還以爲你可以看到呢!”顧悠然歪頭滿是疑惑地看着他,緩緩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抱你出去。”景濤又是一副看不見的模樣,鬆開顧悠然握着他的手,彎腰要抱她。
“不……不用了,我還沒有洗澡,我自己就可以。”顧悠然推開他的手,聲音有些結巴。
景濤的手拉住了她的手,眼神似盲人般無神,嘴角卻勾着笑意,開玩笑道:“需要我幫你洗嗎?”
顧悠然狠狠斜了那個可惡的男人一眼,聲音透出一絲兇狠:“你皮癢是不是?別以爲你眼睛看不到,我就會心軟。告訴你,耍流氓,我照打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