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實,經過這麼多次的誤會和互相折磨,冷翎寂心裡也清楚,她,恐怕並不願嫁他。
“翎寂!”這事太突然了,顧悠然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背對着他輕輕的說,“我們就這樣,不是很好嗎?”
冷翎寂的心微微發涼,想想也是,是他急進了。
“我知道了。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東西吃。”
冷翎寂走到顧悠然身後輕揉她的背,柔聲的對她說,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顧悠然望着那籠着一身落寞的背影,心裡終究不忍,想開口說幾句緩和的話,可抿了抿脣還是沒有說出口。
冷翎寂給顧悠然做好吃的,就去書房處理公事,連晚飯也沒下來吃。
顧悠然的心情沒來由的鬱悶,睡到半夜的時候口渴,一睜眼,黑暗裡一雙眸子炯炯地盯着她看。
“你想嚇死我是不是?”顧悠然被嚇的一個激靈,皺着眉做捧心狀,懶懶的抱怨了一句。
“不是。”冷翎寂邪肆一笑,一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在她臉上脖子上吻着,低啞着聲音喃,“是想愛死你。”
冷翎寂這一次溫柔體貼到極致,每一個細節都照顧的周到全面,服侍得她每一個毛細孔都張開,盡情的歡暢。
“悠然……”他親吻着她細膩的耳垂,柔柔的喊着她。
一遍又一遍,細緻溫柔,像春夜裡最柔和的雨,一點一點的滲入她的心田,滋潤着她飽受磨礪的心。
一點一點的磨去她的彷徨,磨平她心上留下的疤痕,再一點一點的重新建立一座城堡,這堅固溫馨的城堡裡,只有他和她。
顧悠然好像墜入一個不真實的另類空間,周圍滿滿全是冷翎寂的愛。
好像回到了人生最初的混沌,以最安心的姿勢待在她最放心的環境裡,只要他在,她就不怕。
“不要離開我……”冷翎寂在她耳邊一遍遍的說,語氣懇切,到後來,甚至是帶着一絲的哀求。
顧子涵的糾纏,再加上蕭詩韻暗中的動作,讓她這些天看起來特別的反常,似有似無的煩躁和失落的神色,一直慢慢慢慢的在他心裡糾結成一團,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可是對着她,冷翎寂怎麼也說不出口。終於在這個溫柔細謐的夜裡,在最原始最貼切的情況下,他一點點地說出口。
他的不捨,他的害怕,他的懇求,都在這五個字裡面體現得淋漓盡致——“不要離開我。”
顧悠然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軟軟的攀附着他,輕輕地哼,被他魔咒一樣的話語重複的心裡一片柔情蜜意,着魔一樣的附和他:“好!不離開你……我們永遠不分開……”
就好像壓抑了許久的大爆發,冷翎寂一下子被她這句顫而輕的話激得興奮不已。
顧悠然像狂風暴雨裡的小船一樣上下的顛簸着,無依無靠。沒有攀附的墜落感襲來,她害怕了,尖叫着緊緊地抱住了他。
快天亮的時候冷翎寂才罷手,顧悠然被他折磨的眼睛根本睜不開,只聽他在耳邊一遍遍溫柔地叫她。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離開你。”顧悠然有氣無力地嚷,只求趕快讓她睡。
她漸漸熟睡,冷翎寂看着她安靜的睡顏,耳邊彷彿還回響着她那句誓言——好,不離開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悠然!他無聲的叫着她,輕輕的用臉頰去碰觸她的眉眼,心下只覺得,世間萬般裡,唯獨她最好。
——
冷凝萱和楚昊揚的婚禮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冷凝萱訂的婚紗到貨了,但是她人在法國,只好叫顧悠然幫她去娶婚紗。
顧悠然正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時裝店,“鈴鈴鈴”包裡突然傳來了手機鈴聲。
“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顧悠然懊惱地抱怨,扭着身子,艱難地從包包裡面掏出手機,沒好氣地接通:“喂——!誰啊?”
“嗚嗚嗚……悠然,是我……”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泣不成聲的女聲。
“無雙!是你嗎?”顧悠然清麗的小臉上滿是驚喜,聽到她傷心的嗚咽聲,秀美輕蹙,緊張地問,“無雙出什麼事了?你哭什麼啊?”
“我……嗚嗚嗚……”陸無雙哭得直抽直抽的,說不出話來。
顧悠然被陸無雙的哭聲搞得煩躁,又擔心不已:“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啊!”
“林……朔……那混蛋……在外面……玩女人……我好和他分手……嗚嗚嗚……”陸無雙抽抽搭搭說着,哭得異常傷心。
“你別哭啊!你這樣老是呆在德國,他能不在外面玩女人嗎?上次我就勸你回來,林朔本來就花心,叫你看緊一點,你偏偏不聽,還說他那麼愛你,不會花心的!”顧悠然心裡着急不已,忍不住就數落了起來。
“嗚嗚嗚……!你以爲我不想回來嗎?爺爺中風,需要人照顧。爸爸腦神經受損,癡癡呆呆什麼都不能自理。媽媽一個人照顧太辛苦,我想留下幫忙啊!”陸無雙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斷斷續續說着。
“都是蕭詩韻那個惡毒的女人害的。那麼狠毒,一點也不念同門之誼,給你爸公司下套,纔會氣得你爺爺和爸爸變成這樣!最該死的是她!”顧悠然憤怒不已地冷呵着。
“悠然,這次你得幫我!嗚嗚嗚……!只有你纔可以幫我……嗚嗚嗚……”陸無雙聽到顧悠然又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淚水又不斷滾了下來,蹲在牆角捂着嘴“嗚嗚”哭泣不止。
聽到陸無雙哭得那麼可憐,陸無雙心中不忍,軟着聲音勸說:“你怎麼知道林朔在外面找女人?或許是誤會啊!”
“我親眼看到的,怎麼會是誤會!”陸無雙吸了吸鼻子,嘶啞着聲音說道。
“你回來了?”顧悠然心裡更是震驚不已,“你看到林朔在哪裡?”
“嗯嗯!我回來了!他……他就在‘四季酒店’,我……我看到他摟着那個女人進去的……嗚嗚嗚……”
一提起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正抱着別的女人在大牀上翻滾,陸無雙悲從中來,哭得更加的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