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冷翎寂並沒有任由她胡來,用力甩開她的手,俊逸的臉上蘊上一層慍怒,沉聲呵斥:“別——鬧——!”
顧悠然被他這麼一吼,眼眶陡然就紅了,忍不住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有多久了,冷翎寂沒這麼兇的對她說話了?
顧悠然緩緩低下頭,輕輕吸了下酸澀的鼻子,壓抑住滿目的酸意,再擡頭看向冷翎寂,聲音平靜得發悶:“我就是想再問你一遍,風鈴的事情到底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望着她委委屈屈,卻故作堅強的樣子,冷翎寂心疼得不行。
眼角的餘光劃過林婉婷那張探究的臉,冷翎寂狠了狠心,沉着聲音絕決地說道:“你再問我十遍,一百遍……答案還是一樣的,‘冷氏’不會再和‘紀氏’合作開發‘璽潤山莊’。”
“不和‘紀氏’合作,難道你要和‘林氏’合作?”
顧悠然因爲他這不講情面的話,氣得指着對面的林婉婷,厲聲喝問。
“你們吵歸吵,戰火可不要燒到無辜的人!”林婉婷淡淡瞥了顧悠然一樣,美麗的臉也繃了起來。
“呵——!”顧悠然目光緩緩轉向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語氣裡滿是譏諷,“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無辜的人。”
“是誰把風鈴灌醉了,偷了她的手機,把‘璽潤山莊’的資料給複製走的?”
“是誰偷偷摸摸,拿着這份資料去爲自己謀利益?要把‘紀氏’踢出局!”
顧悠然微眯着憤怒的眼,咄咄逼人地質問着。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林婉婷膽怯的目光掃了一眼冷翎寂,矢口否認自己做過的一切卑鄙事情。
“呵呵!林大小姐,我有說是你做的嗎?你這是做賊心虛承認得可真快啊!”顧悠然盯着林婉婷那張惱羞成怒的臉,冷笑着諷刺。
“我……沒有……”林婉婷企圖繼續爲自己辯解,緩緩擡頭瞥到冷翎寂冷冽的眼神,悻悻然閉了嘴,低下頭去。
就算林婉婷死也不承認,但是她知道,這一切是瞞不過冷翎寂的。
現在,冷翎寂既然有意向和“林氏”合作,林婉婷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忍一時風平浪靜”好了。
顧悠然見林婉婷被她說沒聲了,心中還不解氣,有轉頭瞪向冷翎寂氣憤地說:“項目之所以被泄露出去,完全是因爲有些人用了無恥手段。風鈴已經萬分後悔,而且也在想辦法極力挽救。你就不肯再給她一次機會,非要和這個卑鄙無恥的人合作嗎?就不怕她陰完了風鈴,再來陰你嗎?”
冷翎寂看着杏眼圓瞪,罵得渾身是勁兒的小女兒,笑得春風得意,淡淡開口問:“你就這麼想幫風鈴嗎?”
“是——!我就是想幫她!”顧悠然回答得絕對的乾脆利落。
“幫風鈴,或者‘玫瑰令’,二選一,你選一個!”冷翎寂一絲邪魅的光在他淡笑的臉上流轉回環。
“玫瑰令”?這麼這個有和“玫瑰令”扯上了?顧悠然驚詫地愣在那裡,腦中一片混亂。
冷翎寂根本就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緊迫地追問:“快選吧!”
一個都不知道什麼的“玫瑰令”,以後有機會再慢慢找回來就是了。當務之急是保住風鈴的公司,纔是最重要的。
顧悠然心一橫,算是豁出去了,聲音鏗鏘地說出答案:“我選幫風鈴!”
“好!果然重情重義!”冷翎寂不吝讚美之詞,俊逸的臉上笑意盛放,“讓風鈴三天之內,重新交給我一份企劃案。”
“真的嗎?你願意再給風鈴一次機會?”顧悠然欣喜若狂,一屁股蹭到冷翎寂的身邊。可是這個男人實在太狡詐,又有些不放心地問。
冷翎寂這話讓林婉婷急了起來,揚着不悅的聲音質問:“冷大少,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交出來,就是想看你和小情人你儂我儂,玩遊戲的嗎?”
“呵呵呵……!林大小姐怎麼這麼容易動怒啊?我也沒說不願意和你們‘林氏’合作啊!我同意‘林氏’注資‘璽潤山莊’,具體怎麼分成,你叫林大少來和我談!”
冷翎寂伸手把顧悠然摟進懷裡,微微笑着瞥向林婉婷那張怒氣氤氳的臉。
聽了冷翎寂的話,林婉婷冷呵着說:“呵呵!還叫我哥來和你談,你只要我們‘林氏’的錢,卻不讓我們參與項目。冷翎寂,你真的是殺人不見血啊!”
“那你可以不拿錢啊!不參與就是了。”冷翎寂無所謂地聳聳肩,邪肆的嘴角勾出一絲不屑,“我今天之所以願意和你面對面坐着,討論‘璽潤山莊’的事情,完全是因爲你手裡的‘玫瑰令’!”
“既然現在我家悠然不稀罕你手裡的‘玫瑰令’,我覺得和你談都沒必要了!”冷翎寂寵溺的目光掃過身邊變得乖巧的顧悠然,投向對面的林婉婷時,又變得凌厲起來。
冷翎寂實在是太老奸巨猾了,林婉婷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皺着眉思考着怎樣才能挽回點利益。
緩緩轉頭間瞥到神色一片凝重的顧悠然,心中欣喜一笑,語氣也變得狂傲起來:“悠然小姐,你真的不在乎‘玫瑰令’嗎?”
“哼——!誰稀罕那東西啊?誰惦記着,誰就就倒黴!沒看到我師姐妹的教訓嗎?”顧悠然故作輕鬆地說着,可明明該舒展的眉頭,卻緊緊鎖在一起。
顧悠然雖然已經裝作很不在乎了,可她畢竟道行淺,沒瞞過林婉婷犀利的眼眸。
她抿嘴一笑,聲音淡淡地附和着顧悠然:“是啊!確實是個個害人的東西!想要得到‘玫瑰令’很難,可要毀掉,確實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誰惦記着就會倒黴,那我就做一次好人,把這害人的東西給毀了!”林婉婷勉爲其難地嘆息着說。
一聽說要毀了“玫瑰令”,顧悠然再也繃不住了,驚聲叫了出來:“不——行——!不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