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不放心風鈴,再三問過醫生,確定她沒事了,這才把她送回了她的外公家,坐落在東城邊的“紀宅”。
“紀宅”算起來是清朝時候的建的。風鈴的外公從一個落魄的官宦後裔手裡,買下了這個宅子,依照原來的樣子翻修了一下。
經歷了幾代的傳承,每一代的主人只是翻修,所以“紀宅”還保持着古色古香的神韻。
以前,顧悠然上學時,經常經過“紀宅”的門口。每次都被這個雕欄畫棟,古色古香的宅子吸引。
有一次,冷翎寂看到她好奇的表情,就告訴她,“紀宅”上一代的主人是做黃金起家的,而且又一個奇怪的嗜好,就是不喜歡把錢存銀行,而是換成黃金放在家裡,是名副其實的隱形富豪。
顧悠然本來就對這所古樸的宅子充滿的好奇,又被冷翎寂冠上了這麼神秘的色彩。她從走進“紀宅”開始,就對裡面的一草一木,充滿了興趣。
風鈴挽着顧悠然的胳膊,看到她好奇的眼,四處亂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悠然,你這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嗎?怎麼哪兒哪兒都感覺新鮮啊?”
“呵呵!好奇!好奇!”顧悠然扭頭對着風鈴憨憨一笑,繼續我行我素的到處看,餵飽她滿滿的好奇心。
顧悠然和風鈴剛剛走到主屋的門口,從一旁的拐角就傳來一個尖細又陰陽怪氣地聲音:“呦——!我們風家大小姐這是從哪裡回來啊?這個點兒不是在睡覺嗎?睡不飽,晚上哪有力氣賣弄……”下面極爲難聽的話戛然而止。
風鈴的妖豔的臉上一片慘白,她咬了咬脣,又咬了咬脣,才壓下心裡的氣憤。
緩緩轉頭間,已經是滿臉的笑意,她對顧悠然說道:“悠然,我家裡有點事,今天就不留你在這裡玩了!改天!改——天——,我請你來做客!請你吃好多好吃的!”
風鈴故作歡快地說着,可眉宇間的牽強和忍耐,又怎麼逃得過顧悠然的眼呢?
“你……真的沒事嗎?”顧悠然有些擔心地問。
“呵呵呵……!我沒事!你看好的很呢!”風鈴爲了讓顧悠然放心,還在原地轉着圈給她看。
顧悠然知道風鈴有事瞞着她,而且和剛纔說話的女人有關,可以風鈴不願意說,人家的事也不好干涉。
呵呵!顧悠然你真是夠了!這麼多年沒多事的習慣,今天還管上癮了!再多管閒事,就、剁、手!
顧悠然在心裡罵完自己,擡頭看向風鈴就向她告辭:“風鈴!你沒事,那我就回家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風鈴笑靨如花地對她揮了揮手,“byebye!”
“bye!”顧悠然也向她揮了揮手,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顧悠然眼角的餘光還是沒放過,剛纔那個冷嘲熱諷的女人。只一眼,就讓她震驚不已。
這個女人和風鈴的打扮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一頭妖嬈的波浪卷,臉上也厚重的妝容,就連衣服也是那種盡顯身材的,嫵媚包身裙。只是這個女人的年紀,卻比風鈴要大了許多。
難道是風鈴的媽媽?不對啊,紀曉嵐早就去世了啊,要不然紀家也不會沒落啊!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風鈴對她那麼反感呢?
顧悠然滿腹的疑惑,回頭深深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這才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纔出了“紀宅”的大門,顧悠然又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小腦袋,小聲責罵着自己:“說好不管別人的事,現在滿腦子想的又是什麼事了?這該死的好奇心!”
不該管的事就不去管,可是答應別人的事,還是要去做的。
顧悠然答應風鈴,幫她查出那個救了她的男人是誰,這件事她還是要去辦的!
她知道要查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只要找到那兩個被她在醫院一頓狠揍的保鏢就可以了。
要找到那兩個保鏢,就必須去找他們的主人。顧悠然心裡百般的不情願,但是爲了風鈴找出那個男人,還是要去見他的。
顧悠然在冷翎寂的書房門口躊躇不安着,想起他講的那些話,心裡到現在還氣得不行。
心裡有氣,顧悠然也就不管不顧地推門走了進去,看到冷翎寂還是萬年不變地坐在那裡看着手裡的文件。
顧悠然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的冷翎寂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文件合上,“啪”一聲,拍在書桌上,瞪着冷翎寂大聲問:“冷翎寂,剛纔送風鈴去醫院的男人是誰?叫什麼?”
冷翎寂不悅地蹙着眉,斜了一眼顧悠然,用力拽過被她壓在手掌下面的文件,冷淡說道:“你又被下藥了?”
冷翎寂還沒有把文件拖到面前,顧悠然又野蠻地搶了過去抱在懷裡,歪着頭惡狠狠他:“快說——!那個男人到底叫什麼?”
冷翎寂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攤在顧悠然面前,邪肆的眼眸裡凝着一絲冰冷,聲音沉沉地說:“別——鬧——!”
“呵——!我鬧了嗎?啊——?”顧悠然冷笑一聲,漸漸的眼神也蘊上一層冰雪,聲音透出深深的心酸反問:“來到這裡十年了,我沒有一個朋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你卻派人跟蹤她!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就算我被你買斷了一生,難道交一個朋友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對——!你沒有權利!”冷翎寂凌厲的目光,直直望進顧悠然沁滿心傷的眼裡。
顧悠然憤然的和他凌厲的眼眸對視,漸漸的,眼裡的憤怒斂去,換上一抹輕淺淡漠的笑意,聲音也如微風般和煦,只是這種感覺不冷不熱,更讓人無法捕捉。
“是啊!我怎麼我忘記了自己身份呢?我只是冷少圈養的一個‘秘密武器’,不可以有感情!做好你的‘牽線木偶’就好了!
你冷少願意寵着,我就是萬人豔羨的‘悠然小姐’,要是你冷少膩了,我也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連女傭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