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蝶兒和秀兒見了畢琪之後,忙伸手攔着。
“畢姑娘,沒有少奶奶的允許,你怎麼敢硬闖。”
“讓開,你們當她是少奶奶,我可沒將她當成是少奶奶。”畢琪將秀兒與蝶兒推到一邊,徑直進了房門,正好看到趙承霖跪在東方瑾的跟前。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真的讓公子跪下來求你。”畢琪上前指着東方瑾的鼻子吼道。
東方瑾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跪在地上的趙承霖道:“你身邊的丫頭,對我就這態度,是不是你攛掇的,覺得求我委屈了,可以不求啊,誰也沒強逼着你。”
趙承霖並沒有因爲畢琪闖了進來而立馬從地上站起來,不是他不想站起來,而是他發現自己的腿已經木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畢琪出去!”趙承霖側頭喊道。
畢琪伸手扶着趙承霖的手臂,眼中含淚,賭氣道:“我就不出去,公子,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會解毒,欺辱公子嗎?現在公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何須再怕她,她既然是公子之妻,就應該聽公子的話——”
趙承霖握着畢琪的手腕慢慢站起身,打斷道:“閉嘴,再亂說話,便將你趕回軍中去。”
畢琪自認一心向着趙承霖,可是沒想到趙承霖不但不領情,還拿她在東方瑾的跟前作伐子給人看,留着眼淚賭氣跑了出去。
趙承霖對東方瑾道:“多謝,那明天我派人跟你一起去信城。”
說完便低頭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朝外走去。
“等一下!”就在趙承霖就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東方瑾叫住了他。
趙承霖嘆口氣回過了頭,道:“還有什麼要求。”
東方瑾拿了一盒自己配置的藥放在他的手裡道:“這是給你配的藥,以後不用再喝湯藥了,將這丸藥吃完,你的身體便恢復的差不多了。”
趙承霖接過藥盒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起初他以爲是藥香,片刻之後才意識到那是東方瑾身上的氣味,心裡不由一動,旋即忙收住心絃,道:“多謝。”
他走了之後,東方瑾一屁股坐在了外間的椅子上,對蝶兒與秀兒道:“一向自視甚高,高冷嚴肅的趙公子,一下變成這樣,讓我心裡充滿深深的罪惡感。”
說罷,她一擰眉頭,對她們倆道:“我是不是過分了。”
“小姐,您不就是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嗎?幹嘛又後悔呀,我看這樣挺好的,以後看誰還敢欺負我們。”秀兒道。
蝶兒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笑了:“少奶奶心疼了?”
“心疼,笑話,我爲什麼心疼他。”東方瑾擺手否認。
蝶兒但笑不語。
第二天一早,信王果然派了人來接東方瑾了。
東方瑾早就準備好了,聽聞信王的人已經到了趙家的大門口,便忙提了藥箱出門。
走到大門口看到趙承霖帶了高飛正等着她。
“你也一起嗎?”東方瑾不解的問道。
趙承霖示意高飛幫東方瑾提藥箱,道:“是,我許久沒有去信城了,現在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問問信王可還有什麼用的着我的地方。”
東方瑾將藥箱遞到了高飛的手中,點頭從趙承霖的身旁走了過去。
趙承霖見東方瑾的反映淡淡的,心裡不由懊惱。
爲什麼跟她解釋這些,應該只是點頭說“是”纔是。
東方瑾見門口停了兩輛馬車,舉步上了前面的華蓋車,將後面青漆車留給了趙承霖。
金陽距離信城不遠,坐馬車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東方瑾從未到過信城,不過,眼前的熱鬧繁華,與京城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馬車停在了信王府門口。
趙承霖自去見信王了,東方瑾在一個引領侍女的帶領下到了患者的房中。
一進門,東方瑾便感到一雙不善的目光朝她射來。
她一擡頭,看到在牀帳旁邊立着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趙少夫人,這位是王爺跟前的南宮先生。”侍女只是做了介紹,沒有多說一個字。
那位南宮先生死死的盯了東方瑾一眼,沒有說話便出去了。
東方瑾轉身目送那人出去,那人衣服上一個刺眼的圖案映入了她的眼簾。
上天下地,中間有兩人對舞,這明明就是一個古寫的“巫”字。
巫!
這個人是“巫”。
怎麼可能?
這世上最後一個巫已經離世了,這人怎麼可能是“巫。”
他憑什麼是巫。
他怎麼配是巫。
東方瑾的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
可是臉上卻靜如止水。
東方瑾本來想趙承霖的身體恢復之後,便讓他帶自己進京,現在看來,她還不能這麼急着離開。
信城!金陽!
她果然不是無緣無故的重生在這個地方。
“少夫人,您怎麼啦?”引領侍女見東方瑾望着門外出神忍不住問道。
東方瑾嘴角一扯,笑着對侍女道:“這位南宮先生好生奇怪,見面一言不發,離開也一言不發,難道他等在此處只是爲了看我一眼?”
侍女聽了東方瑾的問話之後,面上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道:“少夫人還是趕緊診脈吧。”
她說着走到牀帳前,將病患的手拿了出來,蓋上了一方錦帕,又將一個圓凳放在了牀邊。
東方瑾看了看緊閉的牀帳,心道:到底是什麼人中毒,竟然搞得如此神秘。
連她這個解毒之人也不讓看到他的樣子。
她如此想着便坐在了牀前的圓凳上。
按理,此時患者應該痛苦難耐的呻@##吟纔對,她竟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東方瑾將手搭在了病患的手腕上,一下一下感受着脈細的波動。
病患被人餵了寧神止痛之藥,難怪會睡得這樣沉。
忽然,東方瑾大吃一驚!
這人中毒竟在半年之前,按照服下的藥量,早就應該斃命了。
他服用自己的解藥也不過是十幾天前的事情,在此之前,他靠什麼支撐下來的。
除非——
她想到此處,忍不住猛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