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真的這麼想?”雲悠然挑眉冷笑。
“你那是自然,你是我未來的嫂子,我們又是好朋友我自然是幫着你的!”軒轅玉珏笑得諂媚。
“不過相比於什麼朋友,什麼嫂子,我可是知道有一種人是絕對不會把秘密說出來的,七皇子你倒是猜猜看是什麼呢?”雲悠然鳳眸微眯,絕麗的容顏顯出幾分嫵媚,幾分妖冶,一顰一笑之間都藏着無法直視的誘人。
軒轅玉珏嚥了一口唾沫,臉上的神色更加恐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全身癱軟邁不動腳步,只能汗流直下的站在那裡驚恐的望着雲悠然。
此時雲悠然扭動着婀娜的身姿緩緩朝着軒轅玉珏的方向走來,而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了一把鑲着紅寶石的匕首,那匕首在陽光之下散射出泠泠的寒光,照射在軒轅玉珏的臉上,晃了他的眼睛,慌了他的心。
“你說,我用這把刀割你到第幾刀的時候你會流血過多致死呢?”雲悠然巧笑,鳳眸輕輕的眯起來,閃爍着危險的氣息。
“救命啊!救命啊!我錯了!女俠饒命啊,縣主饒命啊,二小姐饒命啊!”當那把匕首蹭上軒轅玉珏那張英俊的臉蛋的時候,軒轅玉珏終於忍不住大叫出聲。
他不怕被人知道了,也不怕三哥會將他打成豬頭了,更加不怕百里宸那個瘟神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了,相比之下這個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言笑晏晏的要割下自己的肉的女人要恐怖許多。
“知道錯了?”雲悠然見自己也玩夠了,而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也已經都回去了,這才居高臨下的望着雙腿打顫,癱軟在地上的軒轅玉珏。
“知道錯了,我不該亂闖縣主您的屋子,你這是女子的閨房我一個男子自然是不能亂闖,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看見雲悠然收回了匕首,軒轅玉珏這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一口氣不帶喘息的說了一大串。
雲悠然看着的軒轅玉珏真的被下壞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拍了拍軒轅玉珏的臉蛋,“嚇你的!若是我要殺了你早就對着你下毒了,也不會那麼笨的用匕首!”
看着雲悠然小心翼翼的將手上的那把匕首放好,軒轅玉珏這才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雙臂墊在腦袋之下望着雲悠然幽幽開口,“你演得還真像怪不得那些人都信了你的,那些暗衛一走你就忙着要殺人滅口,我險些就信了。”
軒轅玉珏早就發現了躲在暗處的幾個暗衛,雖然只有寥寥幾人可是一個個都是各種高手,想來若是的雲悠然不演了方纔那一出讓他們家主子出氣,恐怕他今個兒必然走不出思心園。
雲悠然瞥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轉身躺會了榻上,託着腮睨着仍舊仰天躺在地上的軒轅玉珏,“你怎麼闖進來的?”
“你那梅花陣我見過,雖然你做了些許改動,可是也不難破解,”躺在堅硬的玉石地面上,軒轅玉珏被硌得腰疼不滿得動了動,“我說端靜縣主,您能不能大發慈悲將我着藥給解了?”
雖然只是一齣戲,可是雲悠然下得軟筋散卻是千真萬確,此時的軒轅璟玥動彈不得的躺在地上也不是他自己甘願的,而是被雲悠然下了毒。
“我覺得你還是那樣躺着安全些,更何況這軟筋散再有一兩個時辰藥性也就散了你就再忍忍吧,”雲悠然努了努嘴,顯然是告訴對方這軟筋散她沒有解藥。
一個大男人這麼晚了在她的屋子裡頭跑來跑起終究是不好,只是將他藥倒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沒想到縣主竟然也會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軒轅玉珏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腦袋,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聞一樣。
知道對方在嘲諷方纔百里宸和她抱在一起的事情,雲悠然冷哼了一聲,乾脆閉口不談。
夕陽西下,紫灰的天際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月光之下。華燈初上,整個榮國公府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此時正是用膳的時間下人們都忙着連步子都比平日裡要快上一些。
“小姐,用膳的時辰到了,老太太在福壽院擺了家宴,”隨着篤篤的敲門聲桃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你去回了老太太,就說我身子不舒服今個兒就不過去了,”雲悠然側了側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懶懶的開口道。
外頭的人沉默了半晌,隨即才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顯然是已經離開了。
“你不去吃飯?”那丫頭不來叫軒轅玉珏還沒有什麼感覺,如今一說倒是發現自己真的餓了又不好意思腆着臉向雲悠然要吃的。
雲悠然沒好氣的哼哧了一聲,冷冷的警告道,“你若是再多說一個字,我立即就讓葡葉把你交給蒼朮送進宮裡去。”
軒轅玉珏本以爲雲悠然不知道自己逃到她這裡來的緣故,聽到雲悠然這樣說立即閉上了嘴,死死地抿緊,深怕自己多說了一個字雲悠然真的不顧兄弟之情。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耳邊就傳來清細的腳步聲,軒轅玉珏知道是雲悠然離開了,心中不滿的冷哼:這女人當真是冷酷無情,他逃進這思心園還是因爲外頭的桃花陣能夠困住蒼朮,又不是故意招惹她的,她竟然還對着發脾氣擺架子。
過了一會兒,軒轅玉珏又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自己靠近,置氣得閉上眼睛不去看走近的人。
雲悠然俯下身將幾碟子的糕點放在了軒轅玉珏的身邊,隨即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睥睨着那人命令道,“等你身上的藥性解了,馬上就給我滾出思心園,若是還有下次當心你的狗命!”
軒轅玉珏被雲悠然猖狂的態度氣得全身血液奔騰,腦袋充血,心口似乎是有幾口火山一同爆發,恨不得連同着那個女人一同融化了,奮力的擡起頭,卻只看到一襲月白的蘇繡錦衣消失在珠簾之後。
一陣奇異的香味飄過鼻尖,軒轅玉珏猛地一用力從地上掙扎了起來,想要追上去一把揪住雲悠然綁了她好好罵她一通。忽然腳尖碰到了什麼軒轅玉珏低頭一看,映着低低投射進來的月光只見腳邊放着幾隻精緻的小碟子上頭放滿了糕點。
所有的怒火在一瞬間奇蹟般的消失了,軒轅玉珏怔愣的望着眼前那碟子被自己踢翻的糕點,忽然蹲下身子撿起沾上了些許灰塵的棗泥山藥糕,用手隨便一抹便塞進了嘴裡,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了,香甜軟糯的比他平生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美味。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嫋嫋的香甜夢燃盡最後一點灰燼。月至中天,皎皎的清輝灑下,落在牀上沉睡的女子身上將她的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銀光之下,映襯着那恬靜的睡顏。
纖長的羽睫蝶翅一般覆着眼瞼,高挺小巧的鼻子,半透明桃花般水潤的脣微微翕動着,不是的發出幾聲低吟,秀眉微蹙,夢中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桎梏着她。
雲悠然雙手緊緊的握住被子,咬着牙猛然睜開了眼睛,只覺得一身冷汗,單衣黏膩在她的身上。方纔的噩夢太過恐怖讓她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如今只想要起身洗個澡換身衣服。
“誰!誰在那裡!”雲悠然撐起身子剛想要掀開簾子卻見窗戶被打開了,而窗框之上有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影。
此時窗戶大開着,窗櫺之上做了一個紅衣妖豔的男子,墨發未綰瀑布一般的流瀉下來,宛如神刻一般的絕世容顏伴着他微風輕揚的髮絲帶着幾分妖孽邪肆,遠遠看去彷彿臨世的宛若月神。
雲悠然已然是認出了對方是誰,不知道爲什麼一顆心竟然平靜了下來。相比於軒轅玉珏闖進她屋子時的暴躁憤怒,雲悠然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彷彿已經習慣了一般,只是冷睨一眼就掀了簾子起身披了件薄薄的披風點亮了屋子裡頭的燈。
燈芯在微風之中搖曳着,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照着雲悠然蒼白的臉色更加孱弱,宛如碎瓷一般憔悴。
“生病了?”百里宸一下從窗上跳了下來,身影一晃就到了雲悠然的身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大手帶着溫熱已經覆上了她冰冷的額頭。
百里宸見並未發熱非但沒有輕鬆下來,反而皺着眉頭將雲悠然身上的披風攏了攏,“怎麼這麼冷,還有汗,是剛纔做惡夢了?你不是點了香甜夢嗎,怎麼還會做噩夢?”
香甜夢是香料坊特意給雲悠然配的香料,因爲這一陣子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夢見過去的事情以至於晚上總是睡不好。沒想到即使點了香甜夢她仍舊還是夜夜噩夢纏身。
“你這樣子怎麼行?讓你的兩個丫鬟起來給你煮些薑茶,然後打些熱水回來好好洗個澡換一身衣服!”百里宸感覺到了雲悠然身上的冰冷,乾脆拿過放在一旁更厚的毛披風將她整個兒裹在了裡頭。
“唉,這是冬天的??????”雲悠然反抗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響起就被一個擁抱撞回了喉嚨裡頭,感覺到百里宸胸口的溫暖雲悠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