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地牢
樂妍自從那日被杜江抓住後,便被關押在了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手腳均被玄鐵鎖鏈給銬住了。
因爲君臨墨一心都記掛着洛雪嫣,根本無暇顧及牢中的樂妍,所以之前杜江和秦峰下過命令,在王爺身體恢復之前,每日必要好好將樂妍折磨一番,要她爲之前做過的那麼多錯事付出代價。
此刻,侍衛手中的長鞭無情的打在樂妍的身上,而君一航則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東山軍營接受封閉訓練,對於外面的消息極少關注,可是卻沒想到一結束訓練竟聽到了洛雪嫣跳樓殉國和君臨墨自挖雙目的消息。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將他整個人都劈暈了。
他不敢相信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所以趕緊的從軍營裡跑來了寧王府。
看着雙眼纏着厚厚紗布的四哥,看着面無血色的四嫂,他的心不由的狠狠抽搐了起來,有種刀刃劃過的刺痛感。
在得知四嫂跳樓是受了樂妍的刺激後,他便二話不說的來到了地牢裡,想要親眼看着這個女人生不如死的樣子。
似乎只有這樣,他心中的不安和惱火才能發泄出來。
樂妍一身血污,凌亂的髮絲粘連在鼻青臉腫的臉上,嘴角掛着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狼狽不堪。
短短几日,樂妍已經受了杖刑、手刑、足刑,所以她捱了沒幾下便支撐不住了。
杖刑,顧名思義,便是用棍子責打,往往幾十棍子下去身上就會被打的傷痕累累,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手刑,則是將十個手指頭都被夾得血肉模糊,拔掉指甲,所謂“十指連心”,便是要她痛到極致。
腳刑,便是分爲多種了。比如,用蠟燭把女犯的腳心烤遍,再用針將其腳心上的水泡一一挑破,再在其傷口上撒鹽或酒精;亦或者,是將燒紅的烙鐵按在女犯的腳弓處涌泉穴的位置,這種酷刑同樣極爲痛苦……
不得不說,樂妍受了這麼多刑罰還沒死,命真是夠硬的。
這個時候,侍衛停了手,上前恭敬道:“瑞王爺,人暈過去了。”
君一航厭惡的掃了暈死過去的樂妍一眼,薄脣輕啓,緩緩道:“用水潑醒她!接着打!”
“是,瑞王爺!”侍衛應了一聲,立即端來涼水毫不留情的朝着樂妍潑了過去。
一陣涼意讓樂妍悠悠轉醒,她臉上的血水順着頭髮一滴滴的流在地上,腳下立即又是一片血污。
“君……君一航?”樂妍瞪大眼睛,依舊看清了面前的這張臉,扯了扯乾裂的嘴脣,諷刺道:“你……你是……是來替洛雪嫣……報仇的?”
君一航聽罷,心裡的火燒的更旺了,擡手死死掐着樂妍的脖子,憤恨道:“我四嫂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多次都要置她於死地??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四嫂!爲什麼!!”他手上的力氣很大,掐的樂妍喘不過氣來。
“落……落雪嫣這個……這個賤人終於死了,終於死了……”樂妍雖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可是眼中依舊閃動着瘋狂的光芒,笑聲駭人:“死了,哈哈哈……死了!”
“賤人!”君一航眸中迸發出一絲狠厲,將手抽回,厲聲對侍衛道:“來人,將鞭子上塗抹上辣椒水!”
因爲君臨墨的生辰宴發生的那件事情,他整個人的心態都漸漸發生了變化,再加上在軍營中待了些日子,現在的君一航早已不再是之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了……
侍衛準備好鞭子後,然後遞到了君一航手裡:“瑞王爺。”
樂妍擡起頭,冷笑道:“君……君一航,你就是個表裡不一、有賊心沒賊膽的軟蛋!”
見君一航持着的鞭子高高擡起,樂妍提高了聲音道:“你……你對你的四嫂有覬覦之心,你……你騙得了別人,可……可你騙不了我!”
“賤人,你莫要胡說八道!”君一航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了,揮舞着的鞭子劈頭蓋臉的又朝着樂妍落了下來。
蘸着辣椒水的鞭子打在身上果然是讓樂妍額頭上立馬沁出了冷汗,身子也疼的顫抖起來,“君……君一航……”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樂妍咬着牙虛弱道:“我……我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可以讓洛雪嫣起死回生!”
她不能死在這裡,絕對不能!!如今她還沒淪落到死這一步,所以她一定要奮力搏一下才可以!
君一航手果然一頓,然後又狠狠的繼續抽着,“你害死了四嫂,就是殺了你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能解恨!”
樂妍緊緊攥拳,手指上的傷口裂開的更厲害了:“我……我是無言的徒弟,當然……當然能救……救她。”
“此話當真?”君一航一聽,丟掉了手中的鞭子,拎起樂妍的領子,神色急切道:“你說有辦法救我四嫂?”
“當真。”樂妍心裡一喜,可面上還是努力強作平靜,“你……你先將我身上的鎖鏈打開……我……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你不必擔心我會……會逃跑。”
“你最好不要想着耍花招!”君一航猶豫了片刻,然後對侍衛揮了揮手:“給她打開!”
“咣噹”一聲,侍衛拿着鑰匙將樂妍身上的鎖鏈打開了。
樂妍輕咳幾聲,緩緩道:“你過來,我只說給你一人聽。”
君一航一步步走到樂妍身邊,但是還是有幾分防備之心,因此便離着一段距離,“你說吧!”
樂妍活動了一下手腕,順勢將手伸入袖中,忽然一隻黑色的蟲子猝不及防的飛向君一航,然後快速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這個蛇蠍毒婦,對我做了什麼?!”脖子上瞬間傳來一陣刺痛,君一航捂着脖子,傷口雖小,可是鮮血卻順着指縫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樂妍因爲激動,所以蒼白的脣上也多了點血色,笑的瘋狂又得意:“君一航,你中了我的血毒,普天之下,除了我樂妍,沒有人能夠救的了你!哈哈哈……你們想殺了我?沒門!”
君一航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身子也有些搖晃,一手扶着桌子,一手顫抖着指着樂妍:“你……你……”
全身就像是被萬隻蟲蟻啃噬一般,又像是萬箭穿心……
侍衛此刻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所以一時愣在原地。
樂妍趁着侍衛發呆的功夫,佈滿血的手立馬將侍衛腰上的佩刀給抽了出來架在君一航頸間,用力推着他:“跟我走!”
“瑞王爺!”侍衛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刀將君一航的脖子已經割出了一道血絲,瞬間緩過神來大喊道:“不好了,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