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當真是要被她這一番話給萌化了。
別看這小東西平日裡精明着呢,玩手段論智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有時候又單純的好似一捧清水。
慕十七那腦子一沾染上了他的氣息了,就變成了糨糊了,直到他低沉沉地在她耳邊笑着,她才知道自己剛剛那話有多蠢多丟人。
可正是因爲那個人是他,她纔會這般毫無顧忌地和他說這般的話。
獨孤宸一時沒忍住破了功,大手收了回來,把她那小身子調轉了個方向,對着自己,黑眸帶着笑意緊盯着她。
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那潔白的額頭:“你這小腦袋裡整天都想的是什麼?我在你心底是不是就是個急色鬼?爲了自己的喜好拼了命地給你灌魚湯!虧得你能想到這一茬!”他也着實佩服她這想象力。
慕十七小臉一紅,扭扭捏捏地往他懷裡躲,悶聲道:“我都說不要喝了,你還要餵我喝,還口口聲聲地要給我補身子!”
獨孤宸真的是拿她沒辦法了,薄脣含着笑,彷彿是一快大冰塊融化掉了:“你說說,你這一路上除了魚還能吃什麼?海鳥的肉你吃了兩隻就嫌棄又酸又硬了,啃個饅頭也只能啃小半個,我若不整天這麼喂着你,任由你挑嘴偏食,你早就瘦成麻桿了!”
“小東西,我說的補,就只是單純地給你補身子,讓多長些肉而已!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慕十七覺得自己這次丟臉丟大了,把頭深埋在獨孤宸懷裡不願起來,待獨孤宸笑夠了,才從他懷裡探出腦袋,認真地思索着道:“那你說有沒有什麼東西,吃了以後會變小的?”
獨孤宸那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退了下去,真想看看她那腦子裡有些什麼,整天想着這些有的沒的。
“且不說這世上有沒有這麼個東西,就算是有了你也不準吃!”起身抱着她,把人丟在了那大**上的錦被上,還怕摔疼了她,稍稍彎了彎腰。
慕十七扯着粉脣去看他,眉眼彎彎,嬌俏一笑:“還說你沒有私心,你就喜歡大的!”
獨孤宸這才弄明白,這小東西剛剛那麼一問,是想挖坑給他跳呢!
身子一點點地逼近了她,然後邪魅一笑:“沒錯,我就喜歡大的,我這會兒就來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這大的!”
慕十七本來是想和他鬧起義,不吃魚來着,誰知道最後自己被扒個精光給啃了個遍。
獨孤宸倒是也沒白吃她,最後退了一小步道:“每頓飯喝一小碗魚湯,外加一小塊魚肉即可。”
什麼叫即可!她當真是什麼招都想了,也使出來了,可在這位爺面前,那些都是些廢招。
她嫌棄魚刺兒多,這位爺,扯着薄脣笑着看她:“我替你挑的乾乾淨淨了,我的眼力你還不信嗎?”
她嫌棄魚鹹了,這位立刻倒了被清水在手邊,把那魚肉在清水裡過了一遍,深邃的眸子看向她:“乖,張嘴吧!”
她真的是嫌棄魚醜影響她胃口的招都用上了,這位立刻去那海里給她抓了十條八條不同的魚放在她面前的木桶裡,柔聲道:“你瞧着那一條模樣兒俊俏,我讓人給你燉了去!”
“若是不喜歡燉的,煎炒煮炸烤,你喜歡哪一種?”
慕十七滿臉怨恨地瞪向了那桶裡的魚,隨便指了條最小的道:“就它吧!我要烤的,然後再撒上些海鹽。”
獨孤宸豈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她無非是覺得這條魚最小肉最少!
在這船上也是實在無趣的很,所以,他才滿滿的都是想要逗弄她的衝動。
朝着那一羣船工道:“都瞧見了嗎?這種魚,再去網一些回來,這條太小了,還不夠十七姑娘塞牙縫的呢!”
慕十七拿眼橫他:“這條就夠了,我的牙縫沒那麼大!”
獨孤宸每每看着她那鼓着的小腮幫子,就覺得特別可愛逗趣。
慕十七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吃魚喝湯的命運。
真是俗話說的好,常在海上走,吃魚吃到吐!
慕十七是真吐了,還吐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慘兮兮淚汪汪!
獨孤宸當即就亂了心神,遇着事了才發現這相家這麼大一條大海船上,居然連個大夫都沒有!
不,不,是有一位大夫的,那位大夫這會兒正吐得歡快呢!
相重樓被獨孤宸看得頭皮發麻,這位爺那冷冽的眼神是怎麼個意思呢?又不是他把慕十七給整吐了的,****屁事啊!
做師哥的可不能這麼冤枉師弟的!
“她剛剛吃了什麼?會不會是吃錯了東西了?”相重樓覺得自己這會兒和獨孤宸相比倍加冷靜。
慕十七眸子裡含着淚花,慘兮兮地應道:“魚!我剛剛吃了魚!”
她還能吃什麼?這海上還有什麼能吃的?除了魚就還是魚,大魚小魚各種魚兒……
相重樓這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也常吃魚,且吃了這麼些年了,也沒吐過啊!
所以應該不是魚的問題吧!
可十七姑娘卻認準了就是魚的錯:“我聽說有些魚吃多了會出事的!對人身體也不好!我一準是因爲魚吃的太多了!”
獨孤宸和相重樓同時遞給她一個懷疑的眼神。
慕十七咬着脣瓣一臉的可憐兮兮:“我以前看過一本醫書,上面就有提到過,有人吃了一種叫做肺魚的魚被毒死的了!”
那船上的老船工怕擔這下毒的責任,也抖着身子道:“這海里有的魚有的是帶毒的。”
慕十七也鬧得起勁了,委屈地看着獨孤宸:“這海魚千奇百怪的,誰知道有沒有毒啊!你就讓我吃!我不吃,你就欺負我!”
看着獨孤宸那一臉的自責,她那心又瞬間軟了下來:“好在我身子骨強壯,就只是吐了一會兒,只是這以後,我估摸是不能再碰那些魚了,否則再中一次毒怎麼辦?”
獨孤宸真的是快被她給急瘋了,去那桌子上給她端了杯清茶,視線落在那一雙碗筷上,突然記起了什麼,無奈地扯了扯薄脣。
“最好是連魚湯也別喝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