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江汐顏難道真的是犯賤不成,這兩日表哥忙起來沒往她江府跑,居然給表哥寫起了信!
回到自己房裡,程依菱直接把信拆開……
可是讓她驚訝的是,這封信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情信……
信中言語簡練大意是說讓逍遙王幫忙差一個五六年前在西山軍營中做過副將的一個叫賀明的人!
程依菱心下好奇,這賀明到底又是個什麼人……
自己正拿着信發呆,裕太妃就推門而入了……
還一邊說着:“菱兒今日在忙些什麼呢,怎麼也不去陪陪姑母……”
看到程依菱手中拿着的信紙,面露疑惑:“咦,這是誰給你寫的信?難道是你爹……?”
程依菱聽到這裡,連忙回話:“姑母……菱兒到寧都姑母身邊爹孃不知道有多放心……”
腦子卻飛快地轉着:姑母這是懷疑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跟父母書信來往互通有無……
本來自己與父母寫信是沒什麼,但是姑母若是毫不知情,那就糟糕了……
程府之所以可以在鬆洲這麼多年來一直地位穩固可都是因爲姑母裕太妃的身份地位。
見姑母聽過自己的話之後面上依舊是半信半疑,程依菱只好將手中的信紙送到裕太妃面前:
“姑母,這是江家小姐送給表哥的信……因爲表哥沒在家,就讓門口守衛轉交,正好侄女回來,所以就……”
說到這裡程依菱有些說心虛,畢竟私拆別人信件不論怎麼說都不佔理……
裕太妃良久沒有開口,程依菱心下焦急以爲姑母因爲自己這等上不得檯面的舉動生氣了,正在思索如何讓裕太妃消消氣……
還沒開口,先偷偷瞄了一眼裕太妃的表情。
裕太妃此時面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不屑或者鄙夷,看起來十分的驚訝,眼睛直直得盯着信紙……
難道,信上所說的賀明,姑母也認識?
程依菱腦子轉個不停看着太妃,見過了許久太妃也不說話,略略遲疑開口道:“姑母……?”
裕太妃回過神來出聲問道:“你剛纔說這封信是江汐顏寫給霄兒的?”
“這封信是由江汐顏身邊的一個丫頭送來的,定是江汐顏所寫無疑了……”程依菱現在絲毫不敢猶豫,坦誠說道。
幾句話下來,裕太妃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
過了良久終於開口:“沒什麼事……菱兒,姑母突然覺得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然後又定定得看着程依菱道:“還有,這封信我先拿走了,不要讓霄兒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知道看見程依菱點了頭,裕太妃纔拿着這封信回了自己的澤裕堂。
一進屋裕太妃就重重得將手中的信拍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聽起來沉悶有力!
身邊的英姑姑見狀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小太監們就都魚貫着退了出去,帶上了屋門……
英姑姑見他們都出去了,三步並兩步忙走到太妃身邊:“太妃臉色有些難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煥英,你看看這個……”裕太妃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英姑姑不知其意接過信紙飛快地看了一遍,但是當眼睛略過“賀明”這兩個字上的時候也不禁看住了,滿臉的恐慌驚訝:“太妃,這……這信是從哪來的?”
“是江汐顏寫給霄兒的,讓菱兒給截了過來……”裕太妃的聲音中帶着不同於她往日任何時候的沉悶。
英姑姑聽着心頭就是一鬆:“這麼說來,王爺還沒有看到過這封信了……”
裕太妃也點頭:“幸虧我發現得及時……”
復而又語氣恨恨:“倒是我小瞧了這江汐顏,過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還有時間和精力一直在暗中調查着江汐瑞的死!”
想到這裡裕太妃又開始胸悶起來,重重喘着氣……
英姑姑聽着心下疑惑:“當年知道此事的不都給處置了嗎?”
裕太妃也不禁懊惱起來,確實當時跟江汐瑞交好的人明明都被處置了,流放的流放,發配的發配……
當然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中就已經死了,若真還有命大的,自然也有人出手,定不讓他們活着回來,畢竟此事幹系重大!
“如今看起來,定然還是有漏網之魚了……不然江汐顏肯定不會無端端得懷疑到賀明身上!”
咬牙切齒的聲音讓裕太妃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任皇后揉圓搓扁的裕妃……
“太妃,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賀明他……”英姑姑心中慌亂,話說了一半再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起賀明,這可是李煥英的養子,是她的親外甥!
李煥英家中只有她和姐姐兩個女兒。李煥英很小的時候就入了鬆洲程家爲婢,賺些月例補貼家用。
李煥英就這樣成爲了裕太妃尚在閨閣時身邊的丫頭。
因爲行事穩妥聰明機敏,所以當時裕太妃進宮時只准帶一個隨行的丫頭所以就帶了她。
李煥英的姐姐嫁了一戶賀姓人家,生了個兒子名喚賀明。一家三口日子過得倒也順風順水,怎料當時鬆洲突然鬧起了時疫,賀明父母皆死於時疫,當時的賀明才只有三歲……
自此以後賀明就成了李煥英的養子……因爲裕太妃的原因,推薦了賀明從軍……
不料這賀明居然還真是塊當兵的料子,居然在戰火中屢立大功一步步爬上了副將的位置!
自江汐瑞死後賀明就不在西山大營任職了,而是被調去了邊境封了個“護城將軍”,沒什麼事也不太回來,常年鎮守邊關。
邊疆本來就常年無事,那些小國根本就不敢來犯大洛,所以這個將軍倒是個實打實的肥差!
如今賀明已經娶妻生子,在邊疆安頓了下來,既有權勢也不缺錢,日子過得是很不錯的,時不時還會寫信回來給李煥英。
李煥英見賀明過得不錯,心裡也十分安慰。
但是現在,這一封信……這一封可以毀了賀明所有眼前幸福生活的信讓李煥英感覺到了十足的恐懼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