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隱率先反應過來推了江汐瑩一把,江汐瑩這才站起來跪在小宮女的旁邊,仰視着皇上的怒容和皇后的質疑開口道:
“皇……皇上,娘娘,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凌熠淡淡看了她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怒開口道:“江二小姐,那剛纔她所言可屬實,你是不是真的翻看了笸籮裡的東西,而且跟她說過哪個應該給江汐顏?”
“這……”江汐瑩一時之間喉嚨裡好像吞了一整個水煮蛋一般,噎得她說不出話……
“江二小姐,你可敢與我對峙?舉頭三尺有神明,奴婢其他大道理不知道,但是,今日在這殿上所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對了,這些程小姐也可以作證!”
小宮女在一旁信誓旦旦邊說邊看向了裕太妃身邊的程依菱。
程依菱柔聲開口:“剛纔臣女的確看到江二小姐與這位宮女在一起。”
聽到這裡江汐瑩開口:“是,我是翻看了繡線繡布……但也是純屬好奇,想看看宮中的繡線與我們平日所用的繡線有什麼不同……”
江汐瑩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隱隱覺得好像是中了什麼全套,此時她的辯駁已經變得很無力。
“那你又爲什麼要向此宮女指定哪個給江大小姐用”皇后質疑的語氣不加任何掩飾。
“回娘娘,臣女知道大姐一向繡藝平平,感覺其中一個繡線和繡布顏色搭配得比較好,配色可以掩飾大姐繡藝上的缺失,所以……”
“哦?這麼說江二小姐還是好心呢!但是我們怎麼聽說你與江大小姐一向不睦,還有,江大小姐明明繡藝超羣,但是你作爲她的妹妹卻毫不知情……不論怎麼分析江二小姐的說辭都有些不可信呢!”
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裕太妃此時面上帶笑輕啓朱脣。
“這……”江汐瑩有些心虛。
她是打算給江汐顏下藥。但絕對不是什麼東風一笑,而且她們也搞不到這樣的毒藥……
下毒的注意是汐隱出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宴會開始不多時江汐顏就被太后召到身邊,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直到程依菱提起要跟江汐顏比試繡藝,這才讓兩個人又都看見了希望。汐隱對汐瑩說讓她假借方便之名出去等着拿繡線繡布的小宮女……
等到之後她一邊翻看着一邊跟小宮女說將手中這個笸籮給繡藝不是很好的江汐顏……
然後就想借機會下毒,但是她還沒來及下毒,程依菱就迎了過來……嚇得她將毒藥緊緊得攥在手裡!
程依菱上前問了問她們剛纔在說什麼,小宮女就請示程依菱可否將自己剛纔說的那套繡線繡布給江汐顏用。
程依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着看自己的髮髻:“江二小姐頭上的珠釵歪了,我來幫你扶正……”
然後就很熱心得爲自己重新簪了簪珠釵,跟自己一起回了清明殿。
江汐瑩想到這裡面帶疑惑得看了看程依菱,程依菱察覺到她的目光此時也點頭微笑,看不出任何異常。
一旁的凌熠已經有些不耐煩:“江二小姐這麼長時間不解釋,也是沒什麼話可說了吧?”
聽到皇上開口江汐瑩又繼續道:“皇上,臣女,臣女真的是冤枉的!”
皇后此時柳眉已經擰緊:“江二小姐,既然你說你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證明一下自己吧!”
然後鳳目就掃向立於她身後的一個嚴肅的嬤嬤:“高嬤嬤!”
高嬤嬤瞭然走到江汐瑩的身邊:“江二小姐,老奴得罪了,請吧!”
“這是幹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爹……救我啊!”江汐瑩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拼死掙扎着。
皇后看了一眼江汐瑩又看了一眼江遠懷:“若江二小姐是清白的,本宮自當還江府一個公道。現在也只能帶江二小姐去搜身,才能證明其清白……這個道理江大人肯定是明白的吧!”
江遠懷低頭連任:“娘娘說的極是!”
聽到這裡皇后娘娘一個手勢高嬤嬤就帶着江汐瑩去了偏殿。
片刻功夫高嬤嬤就折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個紙包:“回娘娘,在江二小姐身上搜到了這個!”
此言一出殿中衆人又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宣劉太醫過來!”凌熠開口。
剛纔爲汐顏把脈的劉太醫此時也跟凌霄去了偏廳商量解毒之法。
不一會兒劉太醫就過來了剛要行禮,皇上打斷:“免了!劉太醫你還是驗一驗此物……”
一旁的小太監已經把小藥包送到劉太醫的面前。
劉太醫神情嚴肅輕輕打開藥包,一看到那淡綠色的粉末就是一驚:“各位請掩住口鼻!”說着自己也以袖掩口。
然後從兜中拿出一枚針,檢驗了片刻,用帕子仔細將藥粉重新包好:“皇上,此乃“東風一笑”,務必儘快處理掉!”
衆人聽到這裡都很是驚訝!
這東風一笑的毒性是會過人的,他們一個個都是來參加宮宴的,好端端的可沒有莫名其妙把命給丟了的打算啊!
這樣一想衆人看着江汐瑩的眼神就充滿了恨意!
當然這種目光所視之處也少不了江遠懷!
當朝的堂堂的尚書大人居然連自己府上的事情都管不了,居然將這種家宅鬥爭鬥到了宮中,鬥到了皇上太后的面前……
聽完結果的皇上登時勃然大怒:“好你個江汐瑩,此時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汐瑩嚇得連哭都忘了只是怔怔的。
此時江汐隱面上臉色極爲難看,腦子也在轉個不停……
怎麼會?到底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江汐瑩這下真的是觸怒了龍顏,弄不好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啊!
該死,早知道就應該讓她待在大殿自己出手的,自己就算下毒不成也不至於被人給算計了!
但是現在追究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也沒什麼意義了,得救她才行……但是就憑自己……
汐隱擡眼看了下江遠懷,當她的目光觸碰到江遠懷的表情的時候她就知道,肯定是指望不上這個親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