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配方就只是由寨主一代一代手口相傳……靈曲散在耽屏寨的作用就是懲罰……”
“懲罰那些心存惡念付諸惡行的寨中人，讓他們服下並趕出寨子……”
“靈曲散會使人一見陽光就刺痛潰爛，因此只能晝伏夜出……夜晚各種兇狠噬人的猛獸出沒，所以夜出的中毒者多半會被猛獸襲擊……”
“中了靈曲散的人，還有一樣就是嗜血。聞到血液的味道就會癲狂，瘋魔，不顧後果……只要被猛獸襲擊不是直接咬死的就會因爲血的味道而性情暴戾……”
“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們會去跟豺狼虎豹拼命！就算腸肚被抓爛也絕不回頭……直至變成一塊塊鮮血淋漓的爛肉再也不能動了纔算結束。”
妙芬平靜的說着如此駭人的事。
凌熠和太后都是震驚……難怪那個小寨子可以坐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如此這樣的刑法確實是太歹毒了，應該無人敢以身試法吧。
良久凌熠看着皇后：“憑一個丫頭口中之詞就要讓人盡信未免也太兒戲了些……”
皇后此時連個笑都沒有一直沉浸在自己剛剛的失落中：“皇上儘管私下派人到耽屏寨去，一打聽便知。”
“薛璃！……”平緩了下胸口劇烈地起伏凌熠繼續開口道：“就算卟啉症就是耽屏寨的靈曲散，那究竟是何人下毒還未可知，憑什麼一口咬定江汐顏？！”
“皇上，請您仔細想想，靈曲散既然是耽屏寨中用來約束寨中人的虎狼之藥，用怎麼會輕易被身居閨閣的江大小姐輕易給解了呢？”
此話一出太后神色極爲動容，理智得分析確實皇后的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凌熠依舊在反駁：“這些都僅是你一人的任意揣度而已……難道就沒有可能江小姐她醫術高明見多識廣恰巧能解此毒？！”
皇后扯出來一個沒有什麼角度的笑容：“皇上也說了“巧”字，卻不知要多“巧”寧都城中的大家閨秀才能夠解得了耽屏寨中獨有的秘藥呢？”
眼見着凌熠還要在說什麼，太后冷靜搶先道：“皇后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此事非同小可，若只是誤會倒也便罷，可要是真的，那可就……”
太后理智得分析了這件事情，面色也多了一絲嚴肅。
凌熠看着太后，又橫了皇后一眼：“江小姐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完全沒有理由啊！”
皇后淡淡開口：“此次出事的皆是朝廷中的官宦小姐……此事重大臣妾也有記錄，寧都城內官階五品以上官員家中小姐沒有中招的只有少數，但恰好江汐顏卻沒在此列……”
“你……好，就算你所說無誤，那爲何她下了手卻又要出手相救？”凌熠是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事是汐顏做的。
“皇上又怎麼知道她江汐顏打的不是這個主意？下如此狠毒的毒藥，衆人只當怪病無藥可醫，當事情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和重視她再出手，名利雙收！”皇后面容沒有波瀾，平靜地說着。
茲事體大，太后也確實看不下去自己的兒子一意孤行職位江汐顏反駁：“皇上，此事你不必再說。”
然後看着皇后：“皇后，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證據？！”
話語中滲透出來的威嚴讓兩人都神情一肅，看向此時氣勢攝人的太后。
“回母后，若是沒有證據，這樣的事情臣媳是絕對不敢亂說的。”皇后語氣堅定，話音沉穩。
“哦？”聽到皇后所言的太后眸光閃現：“證據何在？”
“回母后，證據在江府！”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又對皇后道：“在江府？那，皇后究竟是如何得知？”
“剛纔臣妾說過，臣妾對此事做過調查。臣妾之前就發現此事實在不對勁，偏偏那幾日江汐顏非但未得怪病還時常外出……”
“臣妾就留了心暗中觀察……結果發現，江汐顏身邊有個武藝高強的丫頭，名叫雪裡青的，正是她爲江汐顏弄到的靈曲散……”
皇后神情認真，面容中帶走了一絲正義之色，戲做得十分足，連她自己都禁不住要爲自己的演技叫一聲好！
太后想了想道：“此事不能兒戲，如今只能叫江汐顏進府來問清楚了！”
“母后，萬萬不可！若是把江汐顏帶到宮裡，打草驚蛇，豈不是給了她消滅證據的機會？！”皇后開口語帶急切。
“哦？那依皇后所言該當如何？”太后出生詢問。
“臣媳覺得應該直接去江府當面質問。若是她不承認，那就直接搜尋證據讓她百口莫辯！”皇后說的斬釘截鐵。
太后有些猶豫：“江遠懷雖然只是個尚書，但是也在朝爲官幾十年了……就這麼上門……”
然後又看着皇后語氣認真嚴厲：“你當真調查清楚了？！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皇后看着太后：“臣媳自然不敢妄言。”
與此同時皇后低垂的眉眼遮住了其中虛假狠戾的眼神，反正皇上自此之後對自己估計是一絲情分都不念了……
那自己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必須用盡全力搞垮江汐顏才行。
太后看着皇后點點頭：“好吧。”
然後又語氣冷森：“但若是你言之有誤，那麼，所有後果，你一力承擔！”
皇后心尖一顫，看着太后重重點了點頭。
本來此事就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而且，若是她的生命中沒了凌熠，她做不做這個皇后，活不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凌熠在剛纔聽到皇后要去直接去江府，就偷偷對門外候着的小魏子使了個眼色。
小魏子就悄無聲息的一溜小跑出了宮。
滿頭大汗一路跑去了江府，江遠懷一見皇上身邊的魏公公來了，趕忙恭敬招待用茶用水……
小魏子只是喘着氣道：“咱家不是來跟江大人討茶水喝的………江大人，江大小姐在不在府上？”
江遠懷想到上次皇上微服而來在顏忻閣坐了坐跟自己又不辭而別，眼神就複雜了起來……
但是絲毫沒有遲疑派人去叫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