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之見何婷鈺明白,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這附近可有離得比較近的出口?”
何婷鈺對這密道實在是太熟悉了,想也沒想直接點頭道:“離這裡不遠就有一個出口,直通寧都郊外!”
尹清之聽了何婷鈺的話終是放了心:“那你帶路,我們必須得儘快離開才行。”
同行的一隊侍衛聽說就要能見到外面的陽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本來焉了的氣勢就又都回來了……
一行侍衛跟着何婷鈺的步伐,快速又小心地在密道中行進着。
江府外書房,聽說汐顏要來見自己,江遠懷趕忙讓茂叔把汐顏給請了進來,然後摒退了一衆下人!
“汐顏,這些日子你成日忙碌,可是已經替江府解決了這道大難題?”江遠懷滿是期待的看着汐顏問道。
剛纔肖姨娘的話猶若在耳畔,汐顏此時看着江遠懷心情卻實在是難以言說……
重重的呼吸了幾下,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只看眼前,只看眼前……
片刻之後汐顏對上江遠懷的目光道:“父親,募捐之事你一直參與其中,當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者是不妥嗎?”
沉靜清冷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卻莫名可以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江遠懷的眼神不自覺的就流露除了些許的失望,看來汐顏並沒有在逍遙王那裡得到什麼力保……
汐顏洞悉人心察言觀色的能力與生俱來,僅僅擡眸瞥了江遠懷一眼,就已經知道江遠懷此時的心中所想了……
汐顏只作不見開口道:“父親,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卻一直被人揪着不放……光想着去找位高權重之人去壓制是沒用的!”
江遠懷雖然不算是個智者,但是爲官多年,汐顏的意思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不過,事發突然情勢又猛,他實在是沒有招架之力,所以纔想着在汐顏這裡走走逍遙王的路子!
汐顏看着江遠懷道:“父親,你的直系下屬禮部侍郎李賀,你應該很熟識才是……”
“李賀?”江遠懷喃喃得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當然熟悉!
李賀是今年剛剛上任的禮部侍郎,不過二十歲出頭……這個年紀能出任禮部侍郎的確是夠讓人吃驚的了!
當時衆人無不猜測這李賀定是才高八斗,年少有爲!
但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這個李賀除了爲人比較圓滑之外,不論才華或者學識皆是平平……
每次禮部遇到了什麼問題,李賀都會找江遠懷來商討辦法……二人是直系上下屬之間的關係,江遠懷對李賀自然很是熟悉!
江遠懷看着汐顏一臉莫名:“你的意思是……?”
“父親,雙妃剛剛派人送了消息過來,募捐前前後後的過程她信中都有詳述!”汐顏的聲音聽起來沉穩有力,江遠懷認真地看着汐顏等着她的下文。
汐顏見江遠懷根本就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就開口繼續道:“父親,朝廷之內的募捐事宜有秦大人全權負責,想想雙妃在宮中的地位,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這募捐事宜本應是由禮部負責……”汐顏說着聲音就漸漸沉了下來,不再開口。
果然江遠懷立馬接口道:“這個爲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秦府與江府素來關係和睦,再加上雙妃的關係,所以爲父自然懂得避嫌……”
“募捐那日,我捐了銀錢之後,僅僅與秦大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江遠懷將剛纔爲出口的話一次性的說了出來。
“但是父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這個禮部尚書知道避嫌,但是您手下的李侍郎卻是個不介尺度的!”汐顏待江遠懷說完,氣息有力得開了口。
“什麼?李賀他……?”江遠懷眉頭緊皺,猜測着開口,眼神中的驚詫和微露的狠戾暴露出了他此時的想法。
汐顏看着江遠懷脣角微扯:“父親,您所猜測不錯。這個李賀不僅僅見過秦大人,還要求秦大人將募捐名冊和銀兩都那於他過目一遍!”
江遠懷眼神一顫:“怎麼可能?我這個禮部尚書都沒有跟秦大人開口要看眼募捐名單,這個李賀又有什麼資格?!”
汐顏眸子清亮,但看得仔細便能看出她眼神中那微涼的寒芒……雙兒來的信中說得極爲詳細,自是把這一層也說得極爲詳盡。
“父親,當時秦大人聽了李賀的要求心中也是覺得極爲不妥的,只是李賀與秦大人在官階上屬於同級,而且對於這種負責這本不屬於自己份內的大事也極爲心虛,李賀態度有十分強硬……所以……”
汐顏將秦樂雙給她的心中的內容精簡了些說了出來。
江遠懷眸中憤怒不掩:“然後呢?!竟然真的是他在暗中給我動的手腳嗎!?”
汐顏淡淡說出最後一句話:“整個募捐過程除了李賀之外再無其他人單獨接觸過名單!”
此時聽到汐顏的話江遠懷直接震怒了:“這個李賀!枉我往日裡不論公事私事都對他頗多照顧,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
汐顏此時當真是有些無語了,像李賀這樣年紀輕輕才幹平平無名無號的人突然成爲了朝廷中官階不低的侍郎,江遠懷身爲他的頂頭上司,肯定是要先將李賀的底細給打聽清楚纔是!
此時在這裡說着類似於後宅婦女的抱怨之詞又有什麼用處?!
汐顏無奈開口:“父親可知道這個李賀背後究竟是什麼人!?”
汐顏這一問,將本是怒氣衝衝的江遠懷問得有些懵怔:“爲父倒是不知。”
汐顏幾不可見得撇了撇嘴:
“父親,這個李賀,本來就出現得極爲古怪,之前李夫人到我們江府做客,其言行無狀在定都官宦家眷中也是無出其右了,像這樣的人,父親難道從未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