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庭院中的桃花樹搖曳在風雨中,萬千的桃花瓣被風雨無情的吹打下來,混合在地下的泥土裡,雨水混和着泥土的芳香,參雜着花瓣的香氣,給人們塑造了一種神輕氣爽的氛圍,讓人們覺得心曠神怡。
書房內雲洛寒忍着不適正在整理下屬送來的密函,忽然一隻黑鷹從窗外飛了進來,停落在她的書桌上。她從黑鷹的身上取出了一個迷你型的小竹筒,內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只有一條信息:他國使者皆已入京。看完之後她把紙條放在旁邊的油燈裡燒燬,唉聲嘆了一口氣。
“唉,看來天是要變了。”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若惜小姐明明就不懷好意,你爲什麼還要答應她去國教學院?”緋顏點燃火爐,這種陰雨天氣讓本就畏寒的雲洛寒十分不適,哪怕這才十月份開始,就已經早早的點上了火爐。
“那還用說?,主子做事自有她的原因。”桃夭賞給緋顏一個白眼。
“不錯,我自有用意。”雲洛寒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又繼續說道:“國教學院爲國之大學,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傑出人物,其中不乏一些王侯將相。最重要的是他培養的不僅是文學見識,還有文韜武略,奇門遁甲,天文地理等等無一不有,除卻皇家子弟,豪門貴族子弟,還是江湖大派弟子必修之地。我剛回皇都根基不穩,需要一張強大的人脈信息網,而國教學院便是最佳的地方。”
“可是主子,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跟皇家扯上任何關係嗎?皇家的皇子公主可都在國教學院。”緋顏切入了一個重點。
“是,今生今世我不願跟皇家扯上一丁一點的關係。”雲洛寒的雙眼透過窗子望向遠方,手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
雲洛寒最大的忽略便是她所處的地位不同,高貴的地位和她所選擇的道路,註定她與皇家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但是她不從後悔,她堅信,就算重新給她一個選擇,她還會選擇相同的道路,即使那是一條不歸路,一條踏上死亡之途的深淵。當然,這在未來的不久,她處在水生火熱中才認識到這一點。
風王府書房。
“世子,既然碧落公子都說郡主說不準能夠救得了你,爲什麼不讓她試一試?”冷影看着坐在書桌旁邊的墨衣男子,對此表示不解。
“我自有主意,你先出去吧。”墨衣男子風陌寒淡聲吩咐。
冷影見主子執意如此,也不多言,出門守在外面。
“嘖嘖嘖,想不道大名鼎鼎的奇綾仙子,便是雲王府那隱世蔽日整整十多年的小郡主,你風陌寒的未婚妻,這也太便宜你小子了吧!白白得了一個神醫。”原來書房內並不止風陌寒一個人,這時一個身着粉色長衫,手執一把桃花扇,長着一雙狐狸眼的妖嬈男子輕笑着。
“卿顏,你覺得她會爲我所用嗎?”風陌寒的眼睛彷彿是一潭深淵一樣,讓人不可直視。
“不管如何你們好歹也有婚約,憑着這一層關係,她總得幫你不是。”粉衣男**卿顏如此說。
宮卿顏是天下首富宮家的少主,宮家雖是天聖人,但卻隸屬於江湖,一直都是六國拉攏的對象。但宮家一直未曾表明態度,宮家少主宮卿顏與風陌寒是故交好友,兩人一直都是合作關係。
“如有需要我會跟她提,但不保證她一定會助我。”風陌寒與雲洛寒相處不多,但還是能看出她的性格的。
“得,得,咱不說啦!不過陌寒,那日雲洛寒來風王府的時候,差點就發現了我,這個女人精明的很。而且我還發現她每天晚上子時都會離開雲王府,不過你一定想不到她去了哪裡?”宮卿顏賣了一個關子。
風陌寒並沒有說話,只是挑了挑雙眉。
“她去了月王府,每夜子時。”宮卿顏看他挑眉,自己揭密。
“哦,月王府?月瀾澈?”風陌寒的眉頭皺了皺。
月王府雖然不是開國府門,但也是京都近百年來崛起的世家之一,同時崛起的還有冥王府,白衣侯府等,多年來更是戰功赫赫,一點都不低於風雲二府,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月王世子月瀾澈更是年少有爲,小小年紀就隨父出征,亦是戰功累累。但是這所有的一切輝煌都在三年之前破滅,月王爺無緣無故失蹤,月王妃亦是突然消失,月王夫婦留下的唯一的獨子卻身陷囹圄,中毒至殘,而且這一切似乎和皇上還脫不了干係,皇家乘機奪取了月家的兵權,處處打壓月瀾澈,久而久之,月王府就成了一個禁忌。而且此事當年還牽涉到了冥王府,爲此冥王府還閉門三年,至今還未有人從府門走出。
“你說這奇怪不?據我所知,她與月瀾澈並無關聯。”
這一直是宮卿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始終想不明白雲洛寒爲什麼每天都去見月瀾澈,偏偏還是在子時這個特殊的時間點。
“據說月瀾澈少年時曾與當年的祁王交好,是最好的朋友。”風陌寒想了想。
“祁王?謀逆的大皇子?”宮卿顏一驚。
“不錯,祁王年長雲洛寒十五歲,雲王叔夫妻二人長年征戰不在京都,她幼時一直是祁王帶着的。”
“這麼說來月瀾澈和雲洛寒是那時候認識的,那爲什麼每晚他們二人都必須見上一面。”就算二人敘舊也不用這麼勤吧。
“可能是給月瀾澈治療殘腿吧!”風陌寒猜測。
“那我還用盯着他們嗎?”
“不必,以後她的事,我們不必參和。”這個她指的是雲洛寒。
“對了,她準備到國教學院入學,選修的課程更是破了國教學院創院以來的奇蹟。”宮卿顏繼續說。
“她選修了什麼課?”對於雲洛寒的事情,風陌寒並不想多瞭解,但還是起了些許好奇心。
“跟當年水瀲翊一樣,分毫不差。”宮卿顏沉聲,對於那個人,忽視不得。
“是嗎?”風陌寒手中的狼毫應聲而斷,黑色的眸子更加深沉。
“好了,也許只是巧合,我已經再三調查過,他們二人並無任何聯繫。”宮卿顏慎重道。
“你盯着雲洛寒,看他們是否有接觸。”最好沒有。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聯繫。”宮卿顏點頭。
風陌寒獨自坐在桌前,久久不曾起身,他知道,風雨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