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寒見流雲走出,也不搭理水瀲翊,自行整理衣服,摸到腰間,咦?她鈴鐺呢?那可是她那個無良師傅送的。
她搜遍全身,依然不見蹤影,“水瀲翊,你有看見一個銀白色的鈴鐺嗎?就是掛在我腰間的那個。”
“沒有。”水瀲翊悶聲回答,十分坦然。
“怎麼會?那我鈴鐺去哪了?難道掉在快活嶺了?”雲洛寒急道,那鈴鐺可不是一般的物件,是師門信物,小時候她曾見過師傅的腰間也掛着這麼一枚鈴鐺。
水瀲翊見她急躁躁的模樣十分好笑,看着她一陣輕笑。
雲洛寒見狀,怒氣衝衝地衝到他的面前,“說,你是不是把我鈴鐺藏起來了?我警告你快點交出來。”
“我的那位朋友把你送回來時,給了我這麼一件物件,的確是一枚銀白色的鈴鐺。”水瀲翊點頭,看着雲洛寒輕笑,“不過巧了,我也有相同的鈴鐺。”
“什麼?”雲洛寒驚訝,他們該不會是同門吧,這也太巧了吧。
“第一次見你時,你坐在樹上腰間就掛着這鈴鐺,當時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了。”
他說得身份可不是雲洛寒的身份,而是同門小師妹的身份。
“讓我看看你的鈴鐺。”雲洛寒看着他,接過他手中兩枚相同的鈴鐺,仔細對比,一模一樣,無論顏色還是材質都沒有一點差別,她點了點頭,“世界還真是小,不過你別想讓我叫你師兄。”
說完將其中的一枚白色鈴鐺送還給他。
水瀲翊點頭,接過鈴鐺寵溺的笑笑,不叫師兄最好。
“對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先去見侯爺啦!”
“我陪你。”
“不用,你爹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他做什麼?走了。”
雲洛寒隨意的擺擺手,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水瀲翊目視她的背影,幽深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洛寒看着緊閉大門的書房,心裡一陣緊張,該死!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醜媳婦還要見公婆,她長得這麼漂亮怕什麼?
呸呸呸!她在想什麼?
雲洛寒一拍腦袋,將自己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趕走,她深呼一口氣,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書房內傳來了一聲威嚴且清雅的聲音。
“侯爺。”雲洛寒邁步而進,向着書桌旁的男人行禮。
白衣侯點了點頭,沒有擡頭,繼續作畫。
雲洛寒挑眉,耐心的等待着。
許久,白衣侯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將畫作的墨跡吹乾,才擡頭看她,斟酌了下語言,“不可否認,你很優秀,但你不適合他,你的身份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白衣侯語氣並不尖銳,很是平常,說實話,從雲洛寒進門開始他就故意晾着她,但她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
可惜,如果她不是雲家的女兒,倒是一個很好的兒媳人選。
至於雲洛寒婚約一事,則完美的被白衣侯忽略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雲洛寒大眼睜大,有些不明所以,“侯爺,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白衣侯傻眼,弄了半天是自家兒子單相思?
“我該知道什麼?”
雲洛寒更是不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侯爺,我智商有限,拜託你說清楚好不好。
白衣侯見她表情,心下了然,看來是自家那小子心思藏得太深,這小丫頭還沒有發現,這樣正好,他只要隨便的敲打一二,就可以杜絕後患。
“咳,沒什麼,你跟風家的那小子婚期定了沒?你們大婚在即,爲了你們的清譽,本侯希望你和翊兒可以保持一些距離。”
白衣侯尷尬的咳嗽一聲,隨意的說道。
可雲洛寒是什麼人,她聯合之前的話,立馬便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呵,侯爺的話我明白了,你以爲我喜歡水瀲翊,所以想警告我離他遠點,免得給他帶來麻煩是吧?”
雲洛寒氣急,藏在心裡的悸動生生被壓了下去。
“你兒子又不是個香餑餑,是個人就都喜歡他,侯爺,你放心好了,我和水瀲翊只是純粹的師兄妹關係,只有同門之誼,沒有男女之情。”
白衣侯愣住,這小丫頭果然厲害,頭腦厲害,嘴巴更厲害。
看來之前聽說她在金鑾殿上的表現都是真的了。
不過這丫頭說什麼?師兄妹?等等,臭小子和這丫頭是師兄妹,他難道誤會了什麼?絕對不是,以自家兒子對這小丫頭的態度和表現,那絕對是情根深種沒錯。
白衣侯有些可憐水瀲翊,雲家這丫頭分明年齡小情竇未開,還身有婚約,可憐這追妻之路遙遙無期!
老嘍,老嘍。
白衣候搖搖頭,此事他也不管了,就讓這羣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畢竟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揹着手,錯過雲洛寒,翩然而去。
雲洛寒見侯爺與她擦肩而過,看都沒看她一眼,內心蒙圈。
什麼意思啊你,這就走啦?
雲洛寒撇了撇嘴,一甩衣袖,不爽的踏出門外。
“郡主,侯爺沒把你怎麼樣吧?”
遠遠的,流雲就迎了上來,笑的一臉小心翼翼。
“他能把我怎麼樣?能怎麼樣?”雲洛寒不爽,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嚇得流雲退後幾步。
“算了,懶得跟你說,告訴你家公子我先回去了。”
雲洛寒見他後退,火氣稍降,她跟一個下屬置氣什麼。
說完告辭的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剛纔氣性有些大,胸口一陣一陣的發疼,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回府療傷,不然的話,這一身的武功修爲就別想回來了。
雲王府素閣,雲洛寒捂着心口,強撐身體,站在素閣院外,她終於回來了,意識漸漸模糊……
“主子……”緋顏走過庭外,一抹白色閃過眼前,定睛一瞧,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主子,主子。”緋顏接過雲洛寒即將倒下的身體,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一陣心疼。
“快快快,快將主子擡進屋內,找個大夫看看。”這時秋葉夏水聽到喊叫,也都趕了過來。
前些日子主子和風世子出去,結果風世子回來了,主子卻失蹤了,桃夭哭哭啼啼的說完了全部的經過,自責的要以死謝罪。
她們共同阻攔,說了好些話纔打消她的這個念頭。
幾人共同商量,世子下了江南,此時還不知情,只得讓桃夭聯絡梅三娘,讓聽風雨樓全面搜查主子的下落。
如今兩天已經過去,沒有絲毫進展,不曾想主子自行回來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