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還是你想自己走回去?”慕楠風見杜西舟杵在原地不動彈,噙着淺淺的笑意催促她。
“我纔不要自己走回去,有便宜不佔,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杜西舟嘴裡嘟嘟囔囔的走上前。
慕楠風笑而不語,杜西舟是不是傻子,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下定論,說她傻吧,有時候比誰都精,說她不傻呢,又總能幹出點正常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來。
看來他要找個時間跟岳父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了。
不得不說就短短兩天的時間,杜西舟已經迷戀上了那個堅實的後背,總覺得那裡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其實,我不介意被你多佔點便宜。”他扯開嘴角浮出一個比霞光還燦爛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山村的傍晚很好,杜西舟也很好。
“慕楠風,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杜西舟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似乎還不解氣,又胡亂的揉了揉他的頭髮,這傢伙總是語出驚人,挖空了心思把自己往他的賊船上帶。
“我說什麼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以後想讓我揹你,我也是很願意的,杜西舟,你不單純了。”慕楠風憋着笑,平視前方。
他就喜歡杜西舟這幅又羞又燥的樣子,那雙黑澄澄的眼睛裡流轉的眸光,總是讓他不自覺的往更深的地方陷下去,似乎通過這些情緒,能過洞察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因爲那句“你不單純了”,杜西舟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嗎?
還是這個男人太會裝了。
氣死了,爲什麼自己在他面前總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自己可是百川的總裁啊,能被個奶狗套路了?
晚風吹拂在兩人的臉上,似乎周遭的空氣都帶着有股甜膩的氣息,杜西舟的下顎搭在慕楠風的肩膀上,側着臉,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你笑什麼?”慕楠風寵側目睨着她,深沉如海的眸色中氤氳着毫不掩飾的寵溺。
杜西舟笑意微斂,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哪有笑?”
她纔不願意讓慕楠風知道自己看着他那張俊美的側臉不知道有多驕傲。
當時她就有一種向全世界宣告的衝動,看看,這就是姐的男人,除了長得帥,還很暖,這是我花光了這輩子買彩票中八百萬的好運撿來的男人。
慕楠風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淺笑,明明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還說沒有笑,你當我瞎了還是覺得我好糊弄?
他沒有挑明,不用問也知道杜西舟臉皮薄的毛病又犯了。
真是的,承認自己喜歡我有那麼難嗎?
“杜總,散步呢?”下班回家的員工偶遇他們,尷尬的打招呼。
“嗯,杜總在散步!”慕楠風心情極好的應了一聲。
員工聽懂了慕楠風的話,捂着嘴,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看看,我說對了吧,杜總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功德,人長得好看不說,男人對她也好。”
“是啊,雖然這次賠了錢,但是我也不惱,就這樣的男人,再投胎十次我都不一定遇得上。”另一個員工很有自知之明的惋惜着。
“可不是嗎,這次賺最多的還是組長,怪不得人家眼睛毒,押對了寶,我們全站'白粥cp'人家也堅持選這男的······
員工越走越遠,杜西舟也聽不清她們說什麼了,只是感覺自己一直在一個地方沒有挪動了。
“舟舟,‘白粥cp’是什麼意思?” 慕楠風清冷的聲音飄了過來,似乎還帶着一絲絲的不悅。
杜西舟眸光一閃,趕緊把剛纔被自己弄亂的慕楠風的頭髮用手梳理乾淨,極不自然的擠出一個笑容,“啊,呵呵,我怎麼知道這些人整天在背後議論些什麼,我發誓,我可什麼都沒做。”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漸漸模糊的身影,杜西舟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女人,表面上說着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背地裡卻給她和白月塵整了一個這麼洋氣的名字,我可真是太佩服你們了!
果然還是小瞧了他們對八卦的熱衷程度,還拿自己的事情來打賭,活該輸死你們。
“真的什麼都沒做嗎?我可是聽說了,杜總這幾天的英勇事蹟已經人人傳頌了。”慕楠風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不過心裡的醋罈子早就打翻了,從在廚房聽到那兩個女工討論她和白月成的事情時,就一直泛着酸,難受得要命。
杜西舟嘟起嘴,心裡更加的鬱悶了,爲什麼自己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爲話題人物?
煩死了,自己明明已經夠收斂了。
“你看看,現在鬧出誤會來了,是不是自找麻煩?”
杜西舟前一秒還愁雲密佈的心裡卻又在這一刻陽光明媚起來了,她捧過慕楠風的臉扳向自己,“你沒生氣啊?”
“呵!”慕楠風苦笑,“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看出來我已經很生氣呢?”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擺脫這樣的麻煩,自己的老婆太漂亮了,有時候也是一件苦惱的事情。
“不生氣,不生氣。”杜西舟揉着他的臉,柔聲細語的哄着他,“一定是這些人的娛樂項目太少了,纔會把關注點放在這麼無聊的事情上面,明天我就跟村長說,讓她們加班,累得他們連氣都喘不過來那種。”
在杜西舟的安慰下,慕楠風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點,“你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別的男人,我就不生氣。”
“啊?!”杜西舟張着嘴,臉上呆滯的神色僵持了半分鐘有餘。
就你整天醋包一樣的黏着我,我哪有機會喜歡別的男人?
“很爲難嗎?”慕楠風眼裡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聲音也透着失落。
“不爲難,一點都不爲難,我怎麼可能喜歡別的男人呢,那你對我這麼好,人又長得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慕楠風沒有說話,垂眸一瞬間,眼裡竟劃過一抹難辨的笑意。
而這抹笑始終沒能逃過杜西舟的眼睛,她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望着慕楠風的後腦勺。
他笑了,他在笑什麼?
慕楠風揹着她不急不緩地走着,不覺間夕陽已經沉進山裡去了,他沒有停歇,也不覺得累,就想這樣一直走,走到自己走不動那天。
“慕楠風,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一直在身後吹着他頭髮的杜西舟突然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