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7 二重身(30)
就在李青他們爲此驚訝之時,有警員告訴他們又發生了新情況——江帆自殺了。
在他自殺現場留下了遺書,其中詳細描述案件的發生經過,並表明自己纔是真正的兇手。同樣的信息在網上流傳轉載,點擊最熱的就是他自殺前錄下的自述式遺言,以及他自殺的整個過程。儘管警方已經迅速阻止影像傳開造成更大影響,此事依然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公司的董事長李玉青被世人所唾棄,這一回他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警方承受相當大的壓力,因爲江帆在自述之中將所有罪行都攬下,他們無法將夏雪當作主謀來結案。更麻煩的是,夏雪未成年,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有精神問題。她的律師堅稱夏雪只是被真兇利用,因爲她喜歡幻想,所以將真兇所做的事當作自己做的。
心理證據不能成爲有效的證據,唯一能作爲證據的蜂蜜最多能將夏雪與剪段輸氧管的案子聯繫起來,也並非很有力的直接證據。就在李青爲證據的事焦急時,接下來發生的事給他致命一擊。
如果要說布蘭特教授是最令李青頭疼的人,那麼藍麟顯然是最讓李青最爲惱火的傢伙;如果不是身上戴着警徽,他都想將那混蛋幹掉!
你能相信嗎?所有罪惡背後的罪魁禍首,竟然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一位是夏雪的監護人藍先生,他要求你們立即將他的被監護人釋放,否則我們將尋求法律手段。”一位律師非常嚴肅的爲他們介紹道。
“咳!咳咳咳咳!!!”
李青看到某人堂而皇之站在他們面前時,差點沒把肝咳出來。
“藍麟,你這傢伙!我要逮捕你!”
藍麟瞥一眼李青,擡手指一下自己的頭,笑着看向律師。
律師義正言辭的翻譯他的動作:“請問這位警官……腦子沒有問題吧?”
“——!!”
“李青!”
此時終於有人來救場,張口喝住差點衝去揍人的李青。董琪走過來,衝李青點頭,示意他坐下。面對自己上司的命令,李青只得不甘心的坐在那傢伙的對面。
“抱歉,這位先生,我們不能將重要疑犯移交給你們,請你們理解。”
董琪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表明上她將眼前之人當做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但她內心肯定也恨的牙癢癢,看她太陽穴處不停抖動的血管就知道了。
律師剛準備開口,藍麟雙手交疊至於桌上,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他們。
“我的律師會告訴你們,扣押未成年人是犯法行爲。你們所安插的莫須有罪名滑稽可笑。我受她父親的付託,在他過世之後照顧她。根據他父親的遺書及其他相關文件,我是她法定監護人。在監護人不在的情況審問未成年人符合法律規範?”
“當然不符合。”律師立即接話,“我們相信你們因個人偏見對我當事人所監護的孩童做出冒犯行爲。我們要求你們立即釋放她,現在!”
接下來律師就跟轟炸機似得輪番轟炸,將李青搞得頭疼不已。就在董琪相當煩惱的時候,一通電話替她做出了決定——鑑於輿論跟其他方面的壓力,她的上司要求立即釋放‘無辜兒童’,將其歸還給監護人。
“開什麼玩笑!你認真的嗎?”
李青拍案而起,但是即便他抗議也無法阻止董琪執行上司的決定。董琪當然也惱火,但是她知道一直僵持也不是辦法。不管怎麼說,沒有物證這一點是他們的硬傷,就算鬧到最後還是不得不釋放這位最小的疑犯。
江帆死的實在太不是時候了,還將自己的遺言放在網上,造成很大負面影響。他們不得不採取措施消除負面效應。董琪表示夏雪爲重要證人,依然需在法庭上詢問。律師表示接受調查跟正常的法律流程,只要警方不要愈法扣押未成年人。李青跟董琪都知道,法庭也只是走個流程罷了。如今他們已經處於弱勢,無法再扳倒夏雪跟她背後的藍麟了。
聽說這件事後,布蘭特教授並沒有感到驚訝。對於如今的演變他多少已預料到。
“江帆爲什麼這麼做呢?因爲同病相憐嗎?”秦曉琳喃喃自語道。
“江帆就是夏雪的影子。”
布蘭特教授回答。
他告訴秦曉琳,其實一開始就有端倪。如果你仔細注意,就會發現李麗莎與江帆的表現並不像真正的夫妻。如果喜歡一個人,當他出現的時候你的頭會轉過來,你的眼會不由自主的觸及對方纔又收回,你的瞳孔會微微的放大,這是喜歡的表現;還有你的情緒也隨她的出現有略微改變。
這些現象,在面對江帆的時候李麗莎都沒有表現出來。相反,在夏雪跟李白龍出現的時候卻相當的明顯。而夏雪,在面對李麗莎的時候也一樣。
“您是說……?”秦曉琳驚訝。
“她們愛着彼此。”
愛情也好,親情也罷,不管是怎樣的描述,都是相當深沉又隱晦的感情。
江帆是作爲夏雪的‘影子’,去替夏雪做她自己不能做的事……照顧李麗莎,保護她,成爲她的愛人。
但是,爲了讓李麗莎幸福,爲了讓夏雪擺脫嫌疑,江帆必須死。他爲了完成任務,或者是單純因爲喜歡李麗莎,他不得不犧牲他自己來救夏雪。
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不被自己允許的感情,指揮家愛上了自己仇人的女兒。
這,或許纔是指揮家不得不‘失敗’的原因。
“對了,曉琳,不準再像這一次一樣擅自行動。如果有下次,你就不用做我的秘書了。”
“……!!!”
太、太苛刻了!秦曉琳目瞪口呆。
就在此時,秦曉琳電話響起,她連忙接起來。
“你這閨女!跑到哪裡去了!!跟人私奔了也要告訴媽一聲啊——!!!”
額!!!秦曉琳流流滿面,忘記了!!
看來這次回到家中可有她的受了。
“爲了你浪費了一個SHADOW(影子),希望你有這個價值,指揮家。”
背對女孩站立的男人這樣說道。
“啊,您可是差一點殺了我,太過粗魯了。差一點就無法取回完整的人格了。”
女孩捂着半邊臉半帶抱怨的說道。
男人聽着,笑了。
“用不着擔心,有他在。我知道他不會放着你不管。”
他……?指揮家想到了在場阻止她心理崩壞的男人。爲什麼這樣自信那個男人能幫到她?
一種猜測自指揮家頭腦裡一閃而過,當然也只是一閃而過,沒有留下痕跡。
“他們抓住的那一個死亡天使到底該怎麼處理?”指揮家問。
“用不着擔心,已經處理過了。”
於此同時,監獄深處的牢房之中有具死屍坐在牀正中間。
她的頭顱扭向相當奇怪的角度,雙手依然搭在頭上——她擰斷了自己的頭!
自殺讓人疼痛,一般人就連刀痕都割得很淺,更別提這樣決絕的擰斷自己的脖子!
這恐怕將成警方檔案之中一個讓人恐懼又詭異無解的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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