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妹妹見面都聊了些什麼,應該沒有聊什麼不該聊的吧?”
張秦民微微一愣,轉過身來時從後視鏡對上了司機的眼神,他心裡猛然一驚,心怦怦跳個不停,不過還是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輕聲開口。
“不過就是聊了一些我們小時候美好的回憶罷了,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呢?這些事情已經是我們能想起最讓我們開心的事了。”
一邊說,張秦民還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帶着無可奈何的笑容,能似乎在表明着他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司機並沒有被他和妹妹之間的感情所打動,目光依舊冰冷,像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情感的機器人。
“你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和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和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至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就算不清楚,秦總應該也和你說過。”
司機一種語氣冰冷冷地追問,而這時張秦民要是在聽不出他的話外之意,也就白活了,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搖了搖頭。
哪怕他的確是和張綺夢討論了一些不該討論的內容,可他也絕對不會將這些話告訴秦警警,要是手下和他們說了,那豈不是要把自己逼上死路?
一想到這,他心裡就越發恐慌,連忙對着正在開車的司機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和也有些躲閃,不過好在他收斂的很快,並沒有讓司機捕捉到。
“當然沒有,她只不過是我的妹妹而已,而且身上還患有重病,我就算是想和她說些什麼,我也不敢!萬一真的驚到了她的病情該怎麼辦?而且我已經在爲秦小姐做事了,我又怎麼可能會和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真的是想的太多了,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保護她都來不及,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
司機聽着張秦民這信誓旦旦的言語,這才慢慢收回了目光,沒有再過多追問些什麼。
眼看他終於打消了對於自己的懷疑,張秦民在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
太險了,實在是太險了,她真的沒有料到司機居然會懷疑自己,不過好在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
可張秦民的心依舊怦怦直跳,甚至不知道如果下次自己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解決。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路上,司機一句話都沒有再和他多說,直到將他送到了家,囑咐他不要外出之後便離開了。
張秦民一口答應下來,隨即便衝到了家裡,靠着牆氣喘吁吁。
不過好在接下來什麼事情都沒再發生……
白天人們總是疲於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很少有機會來處理私人的問題。
因此當夜晚降臨時,很多場演出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容安其實下班並不晚,可一想起秦恬和淺淺說的話,她心裡就一陣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棄了一樣。
這種感覺當真十分不好受。
所以她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再回去醫院,可是一回到醫院,一看見秦恬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她曾經所說的話就句句響徹在耳旁。
容安不是不明白,他之前由於過度憤怒,做出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可現在他再想去彌補也已經於事無補。
很多東西也絕不是做上一兩件事情,就能夠解決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今天臨走時,陽寶的滿臉不捨,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可容安還是忍不住地前往醫院。
在路上,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出秦恬的臉,讓他一時間有些迷茫,自己去醫院到底是爲了看陽寶,還是爲了秦恬?
然而這一刻,連容安自己都要分不清楚了。
很快,他就到了醫院。
小心翼翼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屋內燈光暗淡,只留了一盞淡黃色的檯燈,溫暖且曖昧的光線灑滿了整間屋子。
秦恬正坐在臺燈下看書,兩個孩子早已酣然入睡,聽見聲音,秦恬放下書,擡起頭目光與容安相對視。
她有片刻的微愣,隨即擡腳朝他走去。
兩人一起來到走廊,秦恬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容安喉結上下滾動,看着秦恬這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有些不該有的情緒突然在心底生根發芽。
他並非是今天才意識到,只是當今日知道了秦恬對於他的看法之後,有些東西便瞬間爆發了。
“想兩個孩子了,便想來看看他們,他們睡着了嗎?”
“對。”
秦恬點了點頭,目光平靜,“下午他們在病房裡玩了好一會兒,鬧得特別瘋,所以很晚就困了。我就讓他們洗漱之後上牀睡覺了,要不你明天再來看他們吧?”
秦恬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容安聽過之後,卻微微皺起眉頭。
“只因他們睡着了,所以你就這麼着急着趕我離開嗎?秦恬,你究竟是有多討厭我,討厭到連一秒都不想和我多待?”容安難以置信地詢問道,可秦恬聽過之後卻是一臉茫然,她什麼時候說過她討厭容安到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了。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容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知道你每天工作很忙,你來醫院不就是爲了看兩個孩子的,難不成還是來看我的嗎?既然他們睡着了,你難道不應該走?”
秦恬疑惑不解的開口,可容安聽見這話卻是一時間氣急,他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麼,或者解釋些什麼。
眼看保鏢還站在一旁,即便他們沒有打算偷聽兩人之間的談話,可聲音這種東西絕不是你想不聽就聽不見的。
“跟我來。”
他立刻拉住秦恬的胳膊,根本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拽着她朝樓下走去,一路快步來到了醫院的花園。
“容安,你到底……”
秦恬背靠一堵牆,剛想質問他,誰知卻已經被他穩穩當當地堵住。
一旁是昏暗的路燈,雖然不算太亮,可依舊能照清花園,照見他們兩人看向彼此時那複雜又難以琢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