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騏不知道冷月在做什麼,但是他卻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霧,從村子的中部升起,黑霧中充斥着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以及聲聲淒厲的嘯聲。
驚駭的看着頭上飄過的那片黑霧,甚至還沒等夏天騏緩過神來,遠端的雲彩上便突然顯化出一扇透發着古樸氣息的大門。
大門在雲中屹立,隨後緩緩開啓,露出內部如血般的空間,而後將那片黑霧完全吸了進去。
那扇古樸的大門消失了,頭上的那片森然的黑霧也消失了,彷彿整個世界都隨着它們的消失而安靜了下來。
陰霾散去,遙遠的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原來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
榮譽表上出現了獲得榮譽點獎勵的提示,6個榮譽點。
儘管有楚夢琪,以及猴子等人蔘與在內,但因爲他們並不是一個隊伍的,所以夏天騏就只是得到了1個榮譽點的提成。
6個榮譽點,這是近期內的第二筆意外之財,儘管得到了可觀的榮譽點,但如果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寧可不要這幾個榮譽點的獎勵。
這次實在是太險了。
夏天騏又抽了根菸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時候他則接到了楚夢琪的電話,楚夢琪的聲音顯得很激動,說他和冷月都在村北,讓他如果沒受什麼傷的話來村北同他們匯合。
用並不怎熟練的瞬移,夏天騏只用了不到3分鐘的時間,便來到了冷月和楚夢琪所在的村北。
見到夏天騏毫髮無損的出現在他們身前,楚夢琪很是沒有節操的對着夏天騏的屁股拍了一下:
“臭小子乾的不錯,我果然慧眼如炬沒有看錯人,屁股也還蠻有手感的。”
楚夢琪說完,則拽着有些無語的夏天騏遠離了冷月一些,繼而在他耳邊說道:
“你實話和我說,到底給我那個一根筋的師兄下了什麼藥了,剛纔你是沒看到啊。那傢伙無論如何都得去救你,連命都不要了。
好在是我比較機智,費盡了口舌才說服他不要做傻事的。”
“你少和我扯犢子,哪涼快哪玩去。”
夏天騏還以爲楚夢琪神神秘秘的拽他過來。是要對他說什麼,結果就說了這麼一堆沒用的廢話。
見夏天騏不信,楚夢琪抿着嘴,一雙大眼睛故意賣萌的眨了眨:
“算了,不管怎麼樣這次算你救了我一回。我們正好扯平了。”
“我們哪裡扯平了?”
“上次是我救得你啊,告訴你你可別不承認,要是當時我沒帶你走,你早就完蛋了。”
“趕緊一邊涼快去。”
夏天騏剛剛纔從生死邊緣爬回來,根本沒有心思和楚夢琪扯淡,楚夢琪見夏天騏臉色不太好,儘管沒有問夏天騏是怎麼解開詛咒,但是過程中的兇險她還是能夠想到的。
不過楚夢琪纔剛剛轉過身去,便下意識捂着屁股大叫了一聲,之後則見她又羞又怒的指着夏天騏罵道:
“你個臭不要臉的混蛋。你竟然掐我屁股!”
“哎呦,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我們扯平了。”
很是平靜的說完,夏天騏還不忘氣上楚夢琪一句:
“手感也就那樣吧。”
“你個臭無賴,臭混蛋……”
楚夢琪不停在說着夏天騏,夏天騏全當聽不見一樣,完全不予理睬。
他這時候來到冷月身旁,冷月正靠在一面石牆上,疲憊的汗水覆蓋了他大半個面孔。
“你沒事吧,剛剛我看到那片黑霧。以及天空中出現的一扇大門……”
“那是我施展的封印。”
說着,冷月指了指被他放在地上的一個木頭盒子。
這個木頭盒子很像是一個縮小版的雙開門衣櫃,左右各有一扇小門,在其上還貼有兩個被紅色硃砂畫過的銅錢。
“剛纔那扇大門就是這個?”
“嗯。這是我師傅留給我的法器之一,大封門。”
冷月說着,便又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符,隨後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寫了一個“封”字,貼在那兩個小門上。
“你是將通北村的亡靈們封印了嗎?”
“不。通北村的亡靈都被鬼咒吞噬了。”
“鬼咒不是已經變成詛咒了嗎?”
“或許只是一部分變成了詛咒,而剩下的一部分則吞噬掉了通北村的所有亡靈。不過它已經很虛弱了,所以我再度封印了它。”
“這鬼王到底是有多麼強大,只是一個念頭,並且還是一個被封印了十幾年,二十幾年的念頭,就已經能夠施展詛咒,幾乎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要是鬼王的真身降臨,它豈不是打了噴嚏我們就灰飛煙滅了。”
夏天騏真心是覺得那傳說中的鬼王,都不是鬼而是神了,怪不得會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因爲就連他的一個念頭都近乎是不死不滅,只能靠封印才能解決的。
夏天騏其實都覺得他現在已經挺強了,不但能夠厲鬼化,能夠利用鬼氣進行幻化,現在更是依靠融合獲得了短距離瞬移的能力。
但是拿出去同惡鬼一比,同鬼王一比,則根本不值一提,渺小的怕是比起螞蟻還不如。
冷月看着夏天騏想說什麼,但是卻始終沒有說出口,這也讓夏天騏感覺怪怪的,不過以他對冷月的理解,倒也多多少少的能夠猜出來一些。
這件事說白了和他並沒有多大關係,畢竟當時要回來祭拜的人是冷月,鬼咒的爆發也是他師父留下的禍患,不但牽連了整個通北村,更是將他還有楚夢琪也牽扯了進去。
冷月想要一力承當,但偏偏的他卻是有力使不出,就只能在旁邊乾着急。最終還是靠他九死一生才僥倖解決了這個麻煩。
而作爲一根筋的冷月,他想的則很單純,他覺得禍事是由他而起,理應他承擔責任和後果,他去涉險補救。
但現實情況卻是,他既沒有承擔,也沒有補救,所以他的內心裡很是自責,覺得對不起那些淳樸的通北村人,覺得對不起夏天騏和楚夢琪。
夏天騏心裡面很清楚冷月是怎麼想的,他這時候拍了拍冷月的肩膀說:
“行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和那個瘋女人不也沒事嗎,你要是覺得對不起通北村的人,以後就多除掉些鬼物爲他們報仇。
想開點兒,思維方式別總那麼死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