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和妹妹舒文瑤聊着天,瓜子般嗑着從老媽身上傳輸進來的營養物質,一天天的更加像是個人類了。舒暢不時檢查自己的狀態,終於有一天,紫色卡片上名字後的胚胎狀態,變成了堂堂正正的胎兒狀態。
他頓時又興奮了一陣子。投胎成人的進度,再次增加了一步。唯一讓他有些沮喪的是,幽能上限隨着身體增加雖然也增長到了40點。可是每一日積累下來的幽能,卻並不能繼續積累。到了40點幽能值上限後,就滿了,不會再增加。
其實想一想也能理解。如果將幽能數值的積累比作身體一定時間內的潛力的話,如果潛力,也就是能量密度不增加,細胞能夠容納的能量也不可能再增加。每天因爲資質冒出來的那一點幽能在沒有有效的儲存手段下,只能浪費掉了。而且,能量密度,也不會隨着時間的增加而增長,只能靠吞噬外物。
可惜,實在可惜。
“算了算了,以後總有辦法解決的。”不過舒暢生性豁達,沒繼續鬱悶下去。他跟妹妹打打鬧鬧嬉嬉戲戲,幸福平靜的生活彷彿可以永遠延續。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於有一天,身體的變化,孕育他們的女子,似乎終於察覺到了。
苗問薇兩個月前跑去刺殺C城的巨無霸家族成員舒少爺,卻以失敗告終。她抱着必死的覺悟,但是卻沒有死。也許是事出緊急,也許是某種惡趣味,不知爲何舒少爺放了她一命。那日苗問薇醒過來,看到她躺着的地毯上,一朵血做的花在綻放。
她身無片縷。稍微檢查了一下身體,女孩發現自己被折磨的片體鱗傷,僅僅剩下一口氣罷了。甚至她的清白,都被舒少爺侮辱了。
苗問薇咬着嘴脣,用力的咬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的心智極爲堅強,她強壓下想要自殺的羞辱感。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給姐姐,給父母報仇。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清白沒有了又如何,她忍得住。她擦拭乾淨傷口,從一具女屍身上趴下衣服穿上,逃離了華宴天下頂層的總統套房。
這2個月,她四處奔波,想盡辦法的想要報仇,想的快要瘋了。可是卻一無所獲。自己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對於C城霸主而言,連一條流浪狗的威脅都不如。
她幾乎要絕望了。可是更令她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邊,這一天,她吃着外賣,卻噁心的猛地嘔吐起來。
等她回過神來時,一個可怕的想法涌入心頭。
當天下午苗問薇就跑到附近的藥店買了幾張驗孕紙,進入衛生間。不多時出來後,她漂亮的臉煞白毫無血色,雪白整齊的牙齒咬的下嘴脣鮮血直流。她的眼神裡全是惶恐無助以及死氣沉沉。
那一刻,她極爲迷茫。
她懷孕了。無論試了幾次,驗孕紙上的兩根紅色的線明明確確的告訴她,自己確確實實是懷孕了。苗問薇站在鏡子前,頭髮凌亂,看着鏡子中窈窕的自己,纖細毫無隆起的腰肢。她抓了一張板凳,瘋了似的拼命的砸向鏡子。
鏡子粉碎,濺射到空中的碎片,片片都倒影着她的模樣,片片中都有她的絕望。
苗問薇猛地從地上抓起一片尖銳的鏡子碎片,她想要割破自己的喉嚨自我了斷。但是在冰冷的玻璃接觸到白皙皮膚的一瞬間,她突然清醒了過來。
不行,她還不能死,她還要爲家人報仇。
拿掉!把肚子裡的舒家孽種拿掉!
這一刻的苗問薇的臉猙獰可怖,哪裡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女孩應該有的清純可人的模樣。仇恨佔據了她的一切,她的腦子裡只有仇只有怨氣。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肚子裡的孽種,出生到人世。
苗問薇家破人亡後,她早就從大學退學了。用僅有的一些錢租住在污水橫流的C城貧民窟裡。貧民窟不止藏污納垢隱藏着犯罪,而且還是沒有牌照的小診所的聚合地。
許多小診所非法掛水,給居民看病,賣給附近的人非法藥物。當然,也幾乎每個小診所後邊的房間裡,都兼營某種不好提及的業務。
苗問薇找了一家骯髒的診所,想要用僅剩不多的錢將孽種拿掉。
小診所的醫生兼護士兼老闆全是同一個人。大約五十歲上下,長得猥褻尖酸刻薄。看到診所裡的衛生環境,苗問薇險些起了退縮的心思。但是她的錢只有那麼多,這一家在所有貧民區裡,也是最便宜的。
她豁出去了。
猥褻的老頭一看這麼標緻的姑娘要來做業務,口水險些流了出來。他用貪婪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苗問瑤,抹了抹嘴巴,好久才幹笑道:“美女,幾周了?”
“大概兩個月。”苗問瑤強忍着心裡的不適。一想到待會兒全身都要被他看個精光,她就有種想要將那老頭的眼睛挖出來的衝動。
“這可不容易啊。趕緊的進後屋去,我等會兒還有幾臺手術。”老頭雖然挺噁心,不過業務熟練,用中指和食指對着她搓了搓:“先交錢。咱是小本經營,如果事後出了什麼問題,概不負責。”
苗問瑤點點頭,她覺得這小診所裡的劣質藥味嗆的她難受。
老頭讓她吃了一片藥後,等了半個小時。就叫她躺在一張冰冷的鋼架牀上,牀旁的推車上有大量看得人毛骨悚然的,似乎可以用來當刑具的金屬工具。看的苗問薇不寒而慄。
別說,老頭的小診所雖然收費便宜衛生環境也不好,可是業務全面。自己僅剩的那點錢還可以選個全麻。
將麻藥灌入苗問薇手臂後,她腦袋就一片空白陷入了沉睡當中。
也就在推入麻藥的一剎那,正在肚子裡和妹妹舒文瑤打屁吹牛的舒暢就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肚子中的世界忽然沉寂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暗流在涌動。
“怎麼回事?”他猛地感覺一陣毛骨悚然,似乎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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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轉動腦袋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着牀兩個月後已經算得上是胎兒前期的他,在肚子裡也佔據了一定的位置。他能看得更遠更清楚,也看到了自己和妹妹的死亡。
他覺得有什麼從臍帶的血液裡進入了他的身體,他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一道刺眼亮光已經從射入了他的眼睛。
他和妹妹兩個人,一起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