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叢林之中穿行,各種小蟲子飛到身上讓他們很不舒服,但是即便如此,王婷依舊很興奮,她在人羣中蹦蹦跳跳的,時不時還捏一下舒紅的胸,惹得舒紅一陣面紅耳赤。
這時,楊成調侃王婷,道:“婷哥,你咋總調戲其他人,唯獨不調戲陳冠卓呢?是不是不捨得啊?”
說完,楊成一陣怪笑的看着陳冠卓,還對他擠眉弄眼。
舒紅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冠卓,表情有些複雜,眉頭也輕輕的皺了一下。
而陳冠卓則瞪了楊成一眼,道:“你別搗亂。”
楊成嘿嘿笑了笑,朝着王婷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惹得王婷一陣嬌嗔。
不過,陳冠卓似乎很喜歡看王婷這個樣子,小翹鼻一皺,嬌蠻的一聲“哼”,讓人感覺她十分的可愛。
聽到身後那羣孩子一直在吵鬧,劉正淳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在前面爲他們開路。
不一會兒,天就接近傍晚,天色開始黑了下來,遠處天邊殘留着橘紅色的光暈,火燒雲掛在天邊,十分的璀璨。
劉正淳打開了手電筒,不一會兒,他們就找到了巫族的遺址,那是一個洞穴,洞穴外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尊石像,這幾尊石像做的栩栩如生,有的是雙手抱胸,有的是頂禮膜拜。
因爲天已經黑了,所以劉正淳沒有打算繼續進去,但是王婷卻等不及了想進去看看,被劉正淳呵斥了之後,她才安穩了下來。
倒不是劉正淳不想讓她進去,而是天黑了是在危險,他曾研究過巫族文化,他們的生命觀與古埃及極其相似,相信人死後還能復生,所以,也會有類似於“法老的詛咒”之類的東西。
雖然劉正淳不信詛咒這種東西,但是裡面卻也有未知的危險,所以劉正淳打算明天再進去,今晚,他們就現在山洞外紮營。
將揹包裡的帳篷取了出來,劉正淳讓王婷和陳冠卓去灑驅蟲粉,其餘人負責搭帳篷和做晚餐。
而劉正淳則把周圍長得比較高的草都砍倒,一是用作柴火燒,而是防止火升起來之後引發火災。
王婷努着嘴,灑着驅蟲粉,沒有說話。
而陳冠卓則默默地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灑粉。
“你說,劉老師是不是很過分啊?還是我太任性了?”
這時,王婷有些委屈的聲音響起,不過天比較黑,陳冠卓看不到她的表情。
陳冠卓搖了搖頭,道:“現在進去卻是危險,但是我覺得你那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聞言,王婷的身體一震,然後淺笑嫣然,黑夜雖然遮擋住了她的容顏,但是遮擋不住她悅耳的笑聲。
“謝謝哈!”王婷心情好了一點,嘴裡哼起了小曲,“其實嘛,你這個人還是不錯噠,就是有點悶,不會聊天。”
陳冠卓一怔,道:“我哪有你那麼厲害啊……”
王婷忍俊不禁,“撲哧”笑了一聲,道:“其實這樣也好,我感覺,舒紅似乎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這時,本來打算過來叫他們兩個吃飯的舒紅把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她怔在了原地,心跳突然間加快了,她似乎在期待着陳冠卓的回答,但是又有點害怕陳冠卓回答。
這種矛盾的小心思讓舒紅臉頰滾燙。
陳冠卓道:“舒紅是個很好的女孩,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王婷不懷好意的“哎喲”了一聲,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嬉笑道:“是誰啊?告訴你婷哥,你婷哥幫你把她追到手。”
本來打算坦白的陳冠卓聽了這話之後就把話嚥了回去,剛剛王婷的那席話讓陳冠卓明白,原來他以爲王婷對他的暗示都是一廂情願罷了,其實王婷只是把他當朋友,當哥們,根本沒把他當成他心中所想的那樣。
“沒誰……”
有些心痛的說着違心話,陳冠卓轉過身去,往其他的地方灑粉。
不過,一向話癆的王婷這時候消停了,也許她不是不知道陳冠卓心中所想,她故意裝作不知道,故意那麼說,也許是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表個態。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王婷的情商就真的不是一般的高了,可是,這樣真的就不會傷害到陳冠卓了嗎?
不傷害,也許只是一廂情願的以爲,只有不期待,纔不會有傷害。
“咔嚓!”
舒紅捂着嘴,有些想哭,她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這斷裂的聲音讓王婷和陳冠卓注意到了她。
這時,營地的火升了起來,橘紅色的火光暖洋洋的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把每個人的臉照得紅撲撲的。
火光的照耀下,陳冠卓的眼睛閃動着晶瑩的光,似乎還在顫抖。
不過,舒紅是背對着火光的,所以陳冠卓他們看不到舒紅此時的表情。
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舒紅深吸了口氣,不想讓陳冠卓聽出自己此時的悲傷。
“劉老師讓你們兩個過去吃飯。”
但是說出這話時,她聲音中的哽咽還是沒能掩飾住。
王婷或許裝作不懂陳冠卓的意思,也或許真的不懂陳冠卓的意思,但是不代表舒紅就不懂,雖然是自己的臆測,但是還是讓舒紅心裡有些酸。
“舒紅,你怎……”
王婷剛要問,卻被舒紅的話打斷了。
“趕緊去吃飯吧,一會兒再來灑,你是想說我的聲音吧?剛剛有點感冒,還有,我來的時候吃的東西比較多,所以不餓,不用叫我了,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沒有給他們兩個詢問的機會,舒紅一連串說了很多話,然後小跑着進了帳篷。
但是一直坐在舒紅身邊的陳冠卓怎麼會不知道,舒紅一路上根本什麼也沒吃,不過,陳冠卓沒辦法給她答覆,因爲感情無法強求。
很多人都勸誡別人,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就在一起吧,可是有幾個人真的這麼做了呢?要愛,就深愛,不愛,又何必糾纏?
世界上本就沒那麼多一廂情願,他們或許也和舒紅一樣,默默地喜歡着,默默地奉獻着,然後……默默的看着他和別的女孩談笑,默默地把他送了出去,而她,只能看着。
雖然你把他當唯一,但是在他眼裡,你或許只是一個擦肩而過時,拘謹緊張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