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小萱的眼裡滿是絕望,那是一種尊臣不曾見到過的絕望,小萱說:“尊臣哥,我們回不去了,從召午開始代替你的那天起我們就回不去了,從我失去和召午的孩子的那天起我們就回不去了。”小萱的雙手蒙着臉,即使這樣也止不住從心底流出來的淚。

尊臣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意外,只要你想回去就能回去。”

“就像你說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小萱反問,問得尊臣啞口無言,他知道他沒資格對小萱說回去的話,他理解不了小萱的孤獨,自然也理解不了小萱的孤立無援是什麼感受。

“你心裡有過召午嗎?你心裡還有召午嗎?”尊臣的語氣軟下來,小萱不知道怎麼回答,“召午每天抱着你的玩具熊睡覺,他把自己關在瞳瞳的房間裡不肯出來,爲了你和一個小明星逢場作戲。你想走他放你走,你想回來他就會接你回來,別那麼任性了,告訴他你心裡在乎他,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你,合適你。”

小萱擡起頭,看着尊臣的眼睛說:“爲什麼那時候跟我結婚的人不是你?爲什麼跟我定有婚約的人不是召午?”

尊臣爲自己當初的懦弱付出了代價,他害了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他們三個人彼此互相的傷害讓彼此越行越遠。

“可不可以像召午那樣抱着我?可不可以暫時把我放進心裡?”小萱提出最後的要求。尊臣坐到牀上,輕輕環住小萱的肩膀,他的心跳平靜,如果是召午,心跳一定會更有力。尊臣收緊胳膊,他心疼小萱,像心疼召午那樣心疼她。可是真正能安慰小萱的只有召午,在小萱面前他只是召午的替身。

“我想他。”小萱哽咽着,“他不管他去哪我都沒想過他,可是當我離開了之後我卻開始想他,當我在報紙上看到他牽着別的女人的手,我心裡好疼,從來沒那麼疼過。”小萱顫抖着身子,她自私的重新開始生活,心裡卻始終惦記着召午,直覺告訴她,她再也遇不到召午那樣好的男人了。

“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帶你和瞳瞳回家。”尊臣靠着小萱的頭,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小萱,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小萱回家,回到召午身邊。

小萱背對着尊臣睡着了,那時候小萱睡着了也背對着他,確切的說是他先背對着她。即使尊臣曾經傷害過小萱,他也覺得把小萱留給召午是對的,小萱是個好孩子,她應該和更加在乎她的召午在一起。觀察了一下小萱熟睡的程度,尊臣下牀到窗外給召午發了個信息,隨後召午的電話就打來了,他一直在等尊臣的消息沒有睡。

“怎麼樣?順利嗎?”召午直接問。

“都很順利,工程進展得不錯,我也見到小萱了。”尊臣壓低聲音,擔心小萱會被吵醒。

召午停頓了一下,說:“她好嗎?有沒有見到瞳瞳?”

“小萱她不是很好,而且我沒見到瞳瞳,不過小萱已經答應跟我回去了,你彆着急。”

“她肯回來就好。”召午的心情五味雜陳,他早已有心理準備,小萱不會拒絕尊臣,她心裡還是傾向於尊臣。

“她說,她想你。”

“真的?”召午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一聲悶響提到了桌腿,尊臣在電話裡聽得一清二楚。

“是真的,”尊臣笑着說,“你在她心裡很重要,越來越重要。”

“快些把小萱接回來,我要早點見到她。”

“放心,我會盡快的。”

掛掉電話尊臣重新躺倒牀上,小萱翻了個身面對着尊臣閉着眼說:“在和召午打電話?”

“我吵醒你了?”尊臣馬上問。

“沒有,我一直沒睡實。”小萱把手放到枕頭下面,“我想和你說說話。

“好啊,剛好我也睡不着。”他們都有認牀的毛病。

小萱長出一口氣,說:“我注意到你手上戴了戒指,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這是我的結婚戒指。”得知小萱真正在意的人是召午之後,尊臣直言不諱的告訴小萱他的喜事。

“真的?其實我有想過是不是結婚戒指,但是作爲婚戒好像有些太普通了,就想問問。”小萱笑着說,笑容好像醞釀了什麼壞事。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我只買得起這樣的,沒辦法。”尊臣無奈的承認。

“你把我說糊塗了。”小萱睜開眼睛,堂堂薛氏的大少爺竟然買不起像樣的婚戒?

尊臣看出了小萱的疑問,說:“我現在給召午打工,憑工作吃飯。”

看來尊臣過上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普通人生活,小萱說:“回去之後,我想見見你太太。”說出這樣的話小萱的心還是會抽痛,畢竟她想做薛尊臣的太太想了十五年。

“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的。”尊臣摸了摸小萱的頭,“你找到瞳瞳的生父了嗎?”

“找到了。”小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就是你現在男朋友?”

“不是,他訂婚了,我沒有打擾他。”小萱沒想到尊臣這麼八卦。

“那麼他知道瞳瞳的身世嗎?”

“他見過瞳瞳,但是不知道瞳瞳與他的關係。你說血緣這東西有趣嗎?瞳瞳討厭我身邊所有人,唯獨不討厭他。”

“可能是父女之間心有靈犀吧。”尊臣也不明白,“瞳瞳的生父是韓意嗎?”尊臣突然問,小萱一臉錯愕,如果不是,小萱怎麼會被韓意抓住把柄,小萱說:“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韓意。”尊臣不知道小萱心裡裝了多少秘密,她總是有理由積攢許多秘密在心裡不告訴別人。

第二天一早尊臣就把小萱送回了漁村,瞳瞳正在由大嬸喂早飯,看見尊臣大叫爸爸。小萱讓尊臣先回家了,出差太久,家裡人會不放心。她也要處理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與尊臣聯絡。

可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回去的路竟然如此挫折,小萱更是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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