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等雷雷來接小萱就帶着瞳瞳去醫院了,全方位的檢查了一遍,下午的時候纔出結果。

雷雷到醫院的時候小萱正抱着瞳瞳抽血化驗,瞳瞳很懂事不哭鬧,咬着嘴脣緊閉雙眼等待護士給她扎針。可是當針頭扎破皮膚的瞬間瞳瞳還是沒忍住哭了,在雷雷的眼裡瞳瞳的一切都非常可愛,像她的媽媽一樣,明明獨自面對生活的艱辛,卻仍然裝作堅強。

小萱把做完瞳瞳洗澡的事告訴雷雷,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沒有給召午打電話時候的激動。雷雷問她,說:“怎麼當時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好早點過來,醫院離家那麼遠,多危險。”

小萱想了想,回答說:“你每次從市裡開車過來就不危險了嗎?我們也不好每次都麻煩你的。”

“跟我還說這些。”雷雷按了按小萱的肩膀,“晚上到我家去吃飯吧,我媽聽說瞳瞳的腿有知覺了,也高興得不行。”雷雷這麼說,小萱更內疚了,說:“今天我們還是不去了,瞳瞳在醫院折騰了一天,我想讓她回家好好休息。”

“也對,我們改天再去。”雷雷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吃完午飯瞳瞳困了,雷雷跟護士借了一張病牀給瞳瞳睡午覺。小萱也覺得累,昨晚興奮得一夜沒怎麼睡,今天又折騰了一上午。雷雷看着小萱疲憊的小臉,說:“要不你也躺下睡會兒?”

“我休息休息就好了,沒事的。”儘管這麼說,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雷雷像小萱身邊挪了挪凳子,說:“那就靠着我好好休息吧。”

雷雷的手機忽然響了,之前忘記調成振動,他趕緊跑出病房接電話,是婷婷打來的。

“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瞳瞳在誰午覺呢。”雷雷責怪的語氣。

婷婷聽了卻不以爲然,瞳瞳又不是大哥親生的,用得着這麼上心麼。婷婷說:“大媽特意要求我到醫院替她看看瞳瞳,我和韓意到醫院門口了,出來接一下。”

雷雷透過房門玻璃看着小萱撫摸瞳瞳的頭髮,說:“我這邊走不開,你讓韓意接電話。”

“他走開去買水果了,你要是不出來,我現在馬上回家告訴大媽。”婷婷的威脅從來沒有失手過,不管對雷雷還是毛毛。

雷雷無奈,回病房跟小萱說明了一下就出去了。其實在雷雷電話鈴聲響的時候瞳瞳就被吵醒了,睡意全無的瞳瞳拉着小萱的手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小萱輕聲說:“怎麼了?被吵醒了麼?再睡一個小時我們就回家。”

“媽媽我睡不着。”瞳瞳也輕聲說。

“那就閉上眼睛在心裡數數。”

“數多少個?”

“數到不會數了爲止。”

瞳瞳閉上眼睛開始數,數得太認真了不禁發出聲來,小萱假作懲罰地說:“不是讓你在心裡數嗎?”瞳瞳又閉上小嘴在心裡數數,手指卻不停的動來動去。

沒一會兒婷婷一邊挽着雷雷一邊挽着韓意走進病房,看見瞳瞳在睡覺,婷婷輕手輕腳的放下水果籃,伏到瞳瞳耳邊說:“瞳瞳,婷婷姑姑和帥叔叔來看你了。”

瞳瞳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韓意,忽然開始尖叫,手腳不停的踢打,被子都踢亂了。見韓意原地不動,瞳瞳開始用手邊能抓到的東西丟他,不管小萱怎麼攔也攔不住。婷婷見韓意捱打也不知道躲,生氣的問雷雷:“大哥,這怎麼回事啊?我們好心好意的來探病,怎麼還不受歡迎呢?”

婷婷的聲量完全被瞳瞳蓋過,雷雷也沒在意婷婷的情緒,只顧撿被瞳瞳丟到地上的水果。小萱抱住瞳瞳不讓她在亂丟東西,可是瞳瞳的尖叫卻沒有停下來。場面一陣混亂,最後引來了護士,看見護士,瞳瞳不叫了,她怕被打針。婷婷幫韓意檢查看有沒有被打傷,幸好沒買菠蘿,不然非被打死。

婷婷抱怨着,雷雷代替小萱母女給他們道歉,瞳瞳在媽媽懷裡委屈得哭。瞳瞳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透了,小萱這時纔開口說:“你們先回去吧,瞳瞳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怕她一會兒又會失控。”

小萱的語氣很冷,說得韓意心裡冰涼,原來被瞳瞳討厭是那麼讓人難受的事。

“你以爲我們願意來,以後就是你花錢請我們,我們還不願意來了呢!”婷婷拉着韓意頭也不回地走了。雷雷收拾好殘局,小萱說:“你也回去吧。”

“我…”

“你回去吧。”小萱斬釘截鐵地說。

韓意和小萱之間有故事,雷雷一直這樣覺得,剛纔見了瞳瞳的反應,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婷婷一直在說小萱和瞳瞳的不是,從來沒見過那麼不像話的孩子,平時裝作乖巧的樣子,不順心了就拿東西打人,幸好是水果,要是**還不出人命?虧我還幫大哥裝修房子,給兒童房出主意,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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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少說幾句?那麼小的孩子你至於嗎?”經過一個轉彎韓意說,他的心情不比婷婷平靜多少。

“怎麼不至於?你捱打了你知不知道?”

“你想怎麼樣?讓瞳瞳請客吃飯給你賠不是?別跟個孩子計較,雷雷夾在中間不好做。”

“你倒是會替別人着想。”婷婷不說話了,只顧着發泄怒氣沒考慮到雷雷。

“別和大媽說今天的事,她剛對雷雷和小萱的事送了口,你要這麼一鬧,雷雷又失戀不可。”再往上走就是韓意家了,韓意打算先把婷婷帶到自己家,安撫好她的情緒之後再送她回去。

韓意到家的時候毛毛竟然在等他,他哄婷婷到書房玩電腦,婷婷上樓聽見關門聲,韓意才張口問毛毛,說:“你怎麼來了?”

“閒得慌。”

“這話聽着不對勁啊。”韓意坐到毛毛對面。

“是你不對勁吧,”毛毛面無表情,兩眼直勾勾的,“我前兩天遇見碧倩了,忽然想起個事。”

“碧倩?”毛毛不提,韓意都忘了有這麼一個人。

“對,碧倩。”

“你今天過來不會和我說碧倩的吧?”

毛毛看着韓意的眼睛,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歐陽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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