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方圓一英里之內,除了自己,沒有任何站着的生物。
四肢朝天,被燒的只剩半截的焦炭屍體,還有數量過千,被一刀兩斷的倒黴蛋。
滿地流淌的血液,都快成爲一條小溪,讓人不寒而慄。
少數沒死的重傷者,還在絕望的哀嚎着,努力的在地上爬行,試圖尋找一線生機。
耶夫雷.文舉起血跡斑斑的地階剔骨刀,就是一陣仰天狂笑。
“草!這感覺,真是爽啊!脫離了法律的約束,突破了人性的道德,盡情的對着一幫npc發泄,這感覺,倍爽!”
“想不到這雙只能宰雞殺羊的手,也能做下這般大事!”
耶夫雷.文痛快淋漓的一番發泄後,就轉過頭,對着魔法塔高聲招呼起來。
“利亞斯,剩下的你來補刀唄!”
話音剛落,稀稀疏疏的火箭,頃刻間就落在幾百名還在努力求生的重傷雜兵身上。
赤紅色的火箭,散發着滾滾熱浪,如同噴發的火山,將他們可憐的希望徹底擊碎。
打量一下死寂的、屍橫遍野的場景,再看看那幫正逃往出口的幸運兒,耶夫雷.文眉毛一揚,就緩緩的走向大門洞開的魔法塔。
“利亞斯,本人配合的怎麼樣,沒讓你浪費魔法塔魔力吧。”
“這數量上千的完整屍體,應該足夠來次大的提升吧。對了,我是沒力氣去聚集屍體了,還得麻煩你自己動下手。”
望着快速飛來的利亞斯,耶夫雷.文不痛不癢的招呼着。
“你命可真大啊!小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這玄階裝備防禦厲害,你怕是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利亞斯圍着耶夫雷.文繞了一圈,纔看白癡一樣,表達着自己的真實看法。
“呵呵,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啊!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事實證明,一切重傷的同階惡魔,在這身裝備下,都是紙老虎,不足道矣。”
耶夫雷.文喘着粗氣,精神卻是出奇的好。
“行啦,你先回復下體力,要是那幫嚇破膽,望風而逃的傢伙,殺個回馬槍,那就不好玩了。”
利亞斯看着滿地的屍體,也是喜笑顏開,咧着小嘴,就吧啦起來。
“剩下的交給小爺吧,你趕緊回魔法塔去。一會的生命吸取術,規模可是不容你小瞧,小爺怕會痛死你。”
“呵呵,那你先忙着!”
耶夫雷.文揮揮左手,就頭也不回的走進魔法塔,癱在水鏡旁邊,一邊盯着水鏡畫面,一邊休息起來。
“利亞斯這傢伙,還真會偷懶!輕輕鬆鬆就用凝土術,將滿地的屍體給聚在一起。”
“果然要學點術法類的手段啊!簡直就是體力勞動者和腦力勞動者的區別。”
“祭言你是藏着掖着的,不好弄到手,這現成的魔法,總能試着學一學吧。”
滿臉羨慕嫉妒的耶夫雷.文,終於暗暗下定決心,不能當個純粹的肉搏者,計劃走魔武雙修的路線。
一切都很順利,空空蕩蕩的遺蹟裡,早就看不見其他活着的惡魔。
利亞斯忙活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將滿地的屍體弄進魔法塔底層,將空間不小的底層,塞得是滿滿當當。
大開的魔法塔大門,嘎吱一響,就急速閉合起來,如同饕餮的巨嘴,將他們徹底隱沒。
“利亞斯,嘴小心笑裂了。看你那模樣,至於嘛!說說看,具體的收穫如何。”
盯了一眼喜笑顏開的利亞斯,耶夫雷.文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次收穫的具體數值。
“差不多一千五百隻凡階中境的屍體,都可以加以利用。至於上境的,居然一隻都沒有,看來是死在最早的那波攻擊裡,真可惜啊!”
說到此處,利亞斯滿是遺憾。
“可惜啥啊,要是那幫精銳沒先被滅掉,我哪裡能那般輕易的就屠戮一番,早被上境的傢伙給攔下來了。這也算錯有錯着吧!”
“對了,那五具凡階巔峰境的惡魔屍體,你可別吸取了 。本人打算做菜,將其榨的乾淨一點。”
一不留神,看見身旁不遠的大力魔屍體,耶夫雷.文趕緊提醒利亞斯。
“行啦,小爺知道!對了,一會你記得去搜下外邊的帳篷,這幫惡魔一路遠來,肯定帶着調料,可不能錯過。“
利亞斯也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早就已經受夠沒有調料的原始風味。
“肯定有!本達人,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哈哈.....”
聞言,一直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廚藝達人,情不自禁的期待起來。
“小爺打算現在就用生命吸取術了,你撐得住不?”
急於恢復實力的利亞斯,打斷了耶夫雷.文的幻想。
“反正都是痛,晚痛不如早痛,來就來唄,誰怕誰啊!”
耶夫雷.文一聽,眉毛一豎,就咬牙切齒的蹦出字來。
要是有無痛人流....
呸!無痛手術就好了,直接切除痛覺神經,就可以不用那般痛不欲生了。
“呵呵,你就嘴硬吧!一會可不要哭的呼天搶地的,丟人啊!”
利亞斯給了個白眼,就回到魔法塔底層,忙活起來。
百看不厭的六芒星,再一次的浮現,將高高壘起的一千多惡魔屍體,盡數籠罩。
一股股比之前那些細線粗大許多的白色煙霧,再次飄浮起來。
至於那成堆的屍體,依然照舊,直接化成滿地骨灰。
“靠!來的這麼快!”
耶夫雷.文一聲痛呼,比前幾次猛烈許多的劇痛,狂涌而來。
耶夫雷.文的肌肉在不停的鼓漲、伸縮,皮膚在一點點的龜裂,就連骨骼也在咔咔作響。
“靠!這次是真要命了,來的太多,身體有點撐不住。”
“如來佛祖,三清,真主在上,一定要扛過去啊!”
“痛.....不行了!.....痛的要死了!.....救命啊!....”
苦苦忍耐無邊劇痛的耶夫雷.文,不停在地上翻滾,齜牙咧嘴的大聲叫喊,似乎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點的疼痛。
冷汗泉涌一般,溼了額頭,也溼了全身。
鋒利的指甲,不停的撓着結實的地板,不斷髮出刺耳的劃痕聲。
......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痛不欲生的耶夫雷.文還在堅持着,始終沒有痛暈過去。
足足兩個小時,耶夫雷.文如同經歷了十八層地獄一般,簡直就是一場不堪回首的噩夢。
終於,劇痛從絲絲肌肉裡退了下去,緩過氣來的耶夫雷.文,八指抽搐,緩緩擡起手臂,慢慢將滿頭的冷汗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