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對您智慧的佩服之情猶如濤濤大海綿延不絕,又有如浩瀚星辰生生不息……我從沒聽說過狼是獨行生物,看來您和您的前世一樣耿直。”
惡魔源典還在城堡裡幸災樂禍,喬裡揹着伊諾拉與狼羣賽跑。
“臥槽!剛纔怎麼不阻止我!”
“來得及麼?”
被狼羣追得無路可逃,喬裡又不能展現出雙腿的正常速度,他只能揹着伊諾拉奔向了湖泊,跳進了水面,留下一波雙眼綠油油的狼羣在岸邊瞪着眼睛幹看。
游到水岸的另一邊,喬裡一把將伊諾拉推了上去,此刻的他是真的累了,爬上岸後喬裡甩動了兩下溼漉漉的外衣,回頭看了看同樣溼漉漉的伊諾拉。她沾滿水漬的外衣,整個變得透明化了,白色連衣裙緊緊貼在伊諾拉的身上。
當初從死河爬出來,有無數惡魔亡靈的緊逼,喬裡還沒過多注意伊諾拉,此刻他就發現從水裡撈出來的伊諾拉,威懾力有多麼的強。
這件白色的連衣裙……太薄了啊!
水漬浸溼後伊諾拉的形體曲線根本沒辦法掩飾住了,完全暴露在了喬裡眼皮低下,喬裡幾乎能透過溼漉漉的連衣裙下,看到伊諾拉的膚色。這種情況註定是會讓女人十分尷尬的,只不過伊諾拉可不是那種弄個啥都會臉紅的少女。
別忘了,伊諾拉的真實年齡已經超過一個世紀了,百年的光陰過去,再多的青春也會磨平。雖是不會過多的窘迫,但伊諾拉也不喜歡這樣不設防的把自己曲線給外人看,她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把一處處溼了的連衣裙擰乾。
這時候喬裡應該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伊諾拉身上……可問題是喬裡現在套着的黑紅色皮衣,全然是他用鮮血凝聚出來的衣物。一旦離開了喬裡的身體這件衣服瞬間就會接觸形態,化爲一地鮮血,他怎麼脫給伊諾拉?
貌似這種情況下,喬裡漸漸的往故意坑害伊諾拉,故意要看她溼了的sè狼方面越走越遠。雖然伊諾拉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要求過喬裡任何事,但卻阻止不了喬裡在她心中的印象。
注視着伊諾拉默默無聲的扭裙子,也許是錯覺,喬裡感覺到了伊諾拉的鄙視,他突然很想說一句。真tm的……
在伊諾拉對付自己連衣裙的時候,喬裡也沒停下,他沉着臉跑進了森林,從樹上掰斷幾根粗壯的樹枝就跑了回來。狼羣還在對岸,相信很快的它們就會繞過來,而在這之前喬裡只要升起火焰,狼羣就會因爲畏懼火焰暫時不敢攻擊他們。
新鮮的樹枝裡面有很多汁液,絕對是生火的最差選擇,但也沒辦法了。準備好的幹樹枝被留在了湖泊的另一端。回到伊諾拉身邊後喬裡就放下了粗大的樹枝,拿出匕首飛快的將這些樹枝分割。
扭頭看了伊諾拉一眼,喬裡像模像樣的閉上了眼睛,手抓着溼潤的樹枝。他口中默默有詞的默唸着誰也聽不懂的語言……事實上,就連喬裡自己都聽不懂。
實際上喬裡想要的,只是用“咒語”的方式掩蓋熔火之心的力量。
被熔岩領主一滴火源血精充足了飽和量的熔火之心,緩緩釋放出了灼熱的熱量。傳遞出了喬裡的雙手。本來還不是很在意的伊諾拉,就見到喬裡抓住的溼潤樹枝逐漸升起了青煙,片刻後就有一縷明亮的火苗迸發了瞬間。
“你會魔法?”伊諾拉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魔法?喬裡一個都不會。但怎麼催發出熔火之心的火焰,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另外支配之力的運作方式,上升到了靈魂力量的層面,而魔法恰好就是法師們對元素髮出心靈呼喚,進行法力引導,就算伊諾拉也看不出來喬裡施展的“火焰魔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若非說不對勁的話……
喬裡的火焰魔法,位面太菜了點,施展了這麼久“法術”,才堪堪烘乾了一隻樹幹,勉強的將其點燃。可是等喬裡將第一隻火把舉起來的時候,早已沒有了狼羣的影子。
然後,舉着火把的喬裡朝伊諾拉看了過去。
“它們已經跑了,不用這麼緊張。”
略顯疲憊的伊諾拉,坐在了草叢上。
野獸的生物本能是最敏銳的,它們對危險的感知比人類要敏銳得多,所以常常聽說有些苦修者要修煉出“野獸般的直覺”。而伊諾拉的鋼鐵意志,完全能散發出影響到物質的氣勢,只要伊諾拉釋放出自己的氣勢,狼羣不跑纔是怪事,但……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喬裡很想問問她,你爲什麼不早點用這招!非得兩人跳進湖裡溼透了才用!
然而看見伊諾拉似乎有點尷尬的轉過了頭,喬裡瞬間明白……她給忘了。
好吧……
一個一個溼潤的樹枝,由喬裡打着魔法的名號,用熔火之心的熱量烤乾、點燃。舉着火把,喬裡回到對岸把野狼的屍體帶了過來,就當着伊諾拉的面用匕首開始給狼屍剝皮。
在野外別去管什麼狗屁衛生了,喬裡找出幾根稍微乾淨一點的樹枝,將切割下來的肌肉肉塊插了上去,他將這些血淋淋的肉塊在水裡面涮了兩下就撈出來,回到篝火旁架了起來。
“你知道什麼食物是最美味的麼?”喬裡望着明亮溫暖的篝火,他對坐在旁邊的伊諾拉問道。
夜色如期的籠罩了下來,火光將伊諾拉臉映照的陰晴不定。
“只有最飢餓的時候,食物纔是最美味的。”
還記得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喬裡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腹中的飢餓感幾乎快把他折磨的瘋狂,瀕臨死亡的恐懼深深籠罩着他,別說是沾了污穢的食物,就是硬如板磚的黑麪包他都能硬着頭皮吃下去。
聽着喬裡平靜的聲音,伊諾拉捧着膝蓋,下巴埋在了雙臂間,她靜靜望着篝火輕聲說道:“能給我說說你的過去麼?冒險家。”
“我?呵呵……不過是個被人奪走一切。趕出家鄉的喪家之犬而已。”喬裡一邊翻動着快要烤焦的肉塊,一邊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說道:“如果沒有他們,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和我的未婚妻完婚了,過着平平凡凡的日子,哪來的戰鬥,哪來的武技和魔法?”
“總是有些人,把我們這些老實人逼上不得不拿起刀劍的路啊……”
在喬裡如同講述外人一般的訴說中,伊諾拉聽到了一個普通人類,如何變成一名流浪者的故事。
最開始的生活幸福美滿,卻被更強的人剝奪了所有幸福。趕出了家鄉,獨自一人以凡人之身,經歷了無數屈辱、死亡的恐懼,最終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在與伊諾拉訴說的過程中,喬裡不止一次露出了刻骨銘心的憎恨,儘管他極力的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伊諾拉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強烈的痛苦。
伊諾拉無聲的望着喬裡的側臉……這是個狡猾的,有點怕死的,但很真實的男人。
“我就是個很普通的混小子。今年二十二歲了,人是又懶又笨,還有點不太會說話,如有得罪的地方。來打我吧。”喬裡抽出一隻穿了肉塊的樹枝,看了看成色,同時說道:“反正我也打不過你,想揍我你儘管動手。我保證不還手。”
覺得成色不錯,喬裡就把這根肉串遞給了伊諾拉:“……希望你會喜歡。”
“你還記得你的過去,我的過去。又是什麼樣的呢?”接過了喬裡遞過來的肉串,伊諾拉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她慢慢的按住了額頭,似乎是在極力的回憶過去的自己。
可惜伊諾拉的失憶,乃是永久性的症狀,將她記憶剝奪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她的身邊。
數日前兩人還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但在今天,失去了記憶的伊諾拉,便與喬裡恍若同伴般的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但你的名號全大陸無人不知。”喬裡也清楚伊諾拉的失憶症狀,是不可能恢復的,所以他有些感嘆的說道:“貝爾蒙特家族最後一位傳人的弟子,人類強者中最負盛名的英雄,別名刻印天使,又名薔薇騎士,收集的咒印可以繞着卡美洛城市排一圈,一個活生生的咒印儲藏庫……這些你真的不記得了麼?”
抱着頭的伊諾拉看向了喬裡:“我有那麼厲害?”
“……當然!”
這女人抽取了喬裡兩次的靈魂,喬裡可沒忘,所幸的是此仇已報。
在喬裡和伊諾拉徹夜交流的時候,倍感無聊的點點,它飛到了湖邊,然後點點就降落在了岸邊,看了看清澈動人的湖水,點點把自己身上的半透明衣服脫了下來。
這是一條散發着夜藍色熒光的長裙。
渾身打滿馬賽克的點點,抱着自己的裙子,十分歡快的跳進了湖面,它就在岸邊高興的唱起了歌,將自己的裙子在水中搓揉。好久沒清理過裙子了,點點快樂十足的一邊唱歌一邊洗衣服。
“啦~啦~啦~”
岸上的篝火旁,伊諾拉對喬裡善意的說道:“你的小精靈挺有趣的,歌聲很好聽。”
“哦謝謝,那小傢伙就是這樣……這……這……”
接下來的句子喬裡說不出來了,伊諾拉甚至能看到喬裡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來,旋即喬裡就如同着火般的跳起,他充滿警惕的後退出一步。
“你能看到它?”喬裡微笑着問道。
去tm的時光碎片,只要伊諾拉敢動點點一根指頭,喬裡要她的命!(。)